第11章 滇南传说
整个滇南,虽然都辖属镇南王。但下面,又有众多的少数民族番邦,而且,这些番邦,仍旧保留着高度自治。
各番邦首领,用血腥的暴力和妖邪的蛊术,统领着那片不开化的野蛮之地。
其中,最为知名的番邦首领,是一位神龙族的女首领。
她擅长兽语,可听得懂百兽语言,所以,拥有驱使虎狼的能力。
又因她本身,长得妖艳漂亮,从而得到了众多番邦男人的青睐,为了讨其欢心,纷纷捕捉野兽送于她,供她驯化驱使,以便一睹芳容、艳姿。
因滇南暖热无狼,所以物以稀为贵,不知这女首领因何缘故,偏偏喜欢上了饲养苍狼。
所以,有些爱慕者,不远万里从广寒的漠北而来,特意捕苍狼送上,讨其欢心。
不成想,此女首领回身一刀,就将捕狼之人斩杀,投于笼中,做了苍狼的餐食。
自此之后,众人慑于她的嗜杀成性,很少有人敢再去进献苍狼。
后来,她又听信部族女巫的进言,竟不知从何地,弄来了几只藏猫,以活人喂养,长大后凶残异常。
“藏猫?活人喂养?它长得什么模样?”阿弘仔细问询,着急地想知道藏猫的体态形貌。
但,冷傲云并没有在意他的问题,继续沉浸在自己的讲述之中。
“就是这个女首领!她专横冷酷、残暴嗜杀……引起了,其它番邦的声讨!所以,镇南王决定派人,前去规劝、警告神龙族女首领!”
冷将军,义愤填膺地直接讲了下去。
“那以后呢?……”
“没想到先后几个使团,俱都被她的藏猫所害,死伤惨重!”
讲到此处,他竟偷偷看了一眼阿弘师父,继续说道:“直到有位将军前去劝降,不想她竟乖乖归顺了……”
讲到此处,冷傲云盯着手中的茶盏,若有所思。
而此时的师父,也手缕长髯想着什么。
“将军?你说前去劝降的是一个将军?”阿弘看他停滞,连忙追问道。
“是的,哎……不成想,如此英武的将军,竟惨死于伴驾香香郡主,进京面圣的途中。”冷傲云一脸的凄苦惋惜之色
“啊!你是说,他也死在密林之中?”
“不错!密林悬尸……就有他,惨死当场,哎……”
冷将军说完长叹一声,一盏冷茶,一抬头直接灌入口中。
一时间,茶厅之中一阵静默。
最终,还是阿弘没有忍住,把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
“敢问冷将军,是否已经去了神龙族?可曾已经找过,那个女首领?”
“不错!我已去过滇南神龙族,可惜她早已离世,也并未找到,她所豢养的那些藏猫和苍狼。”
失落之情,再次浮于冷将军的脸上。
“藏猫是否为黑色?上下两对獠牙,体型三倍于家猫?”阿弘仔细地问道。
“不错!”师父和冷将军同时回答,两人惊讶地看着阿弘。
阿弘把自己前几日,暗夜之中如何在江神庙内,见到黑猫和苍狼,并与之搏斗及白鸟相助的情形,细细地讲述了一遍。
“白鸟?你说的可是它?”
冷将军微笑着,对外呼了一声长哨。
一道巨大的白影,自门外直射而来,稳稳地落于桌面之上。
身形,足有三尺多高的一只巨鸮,浑身上下一片雪白,两只灰红的圆眼炯炯有神,一对勾爪,如匕首般锋利,弯弯的大嘴,不断发出酣睡的呼声。
“这是滇南神鸟,又名雪鸮,此鸟是我的得力助手。”冷傲云朗声地夸耀着,面露自豪之色。
原来此嗜睡的神鸟,因其天生红目,所以不受白昼限制,神目如电可看百里,且其嗅觉异常灵敏,飞行中可嗅知地上,残留的气味。
自从,冷傲云寻神龙族女首领,无果之后,为了便于跟踪,尸体上野兽撕咬的痕迹,他特意把它带来了中原。
因为滇南传说,凡吃过人肉的野兽,身上会散发出一种特殊的臭味,而这臭味,只有雪鸮能寻到。
所以,它一路带着冷傲云,到了苍溪镇红崖山。
“如若江神庙的黑猫,真的是藏猫的话,那这里定有郡主的线索!只是不知,这雪鸮今日为何,带我二人来此地呢?”
冷傲云诧异地看向师父,不知其中原由。
“你们未见两匹苍狼吗?就在刚才!”
“苍狼?”
“是的!我曾在江神庙,遭遇过的苍狼!”
阿弘看着师父和冷将军,把刚刚苍狼入院,袭击范姑娘的事,重新讲述了一遍。
“苍狼?看来雪鸮,是循着苍狼过来的。”冷傲云点了点头,顺势看向站于桌面的白鸟。
“看来,这个貌似太平的苍溪镇,并不太平啊!”一直没有说话的阿弘师父,用手指了指冷傲云的怀里。
“哦,是的,还有这个。”
说着,他将账簿重新掏出,放于桌面之上仔细观瞧。
“这是滇南蛮文!”冷傲云一边低头仔细查阅,一边喃喃地说道。
“滇南蛮文?”
“不错!”
原来,这确实是一个银钱进出的账簿,详细记录了吴德军的当铺,委托京都第一大钱庄恒通钱庄,在这五年之内,为其售卖宝石、玉玩、瓷器、古画的全部收入,共计约文银三千万两。
“三千万两?”阿弘惊得嘴巴大张,两眼瞪得犹如铜铃一般。
“整个苍溪镇卖了,都不值三百万两!他一个小小的当铺老板,怎么能收上来,这么多的金银财宝?”
“看来,我们要去苍溪镇,好好看一看这个当铺的老板:吴德军!”阿弘师父笑着看向冷傲云。
“不过,还要先请中书令大人,速派人马前往京都,查探恒通钱庄之事!”
冷将军对师父的称呼,彻底把诸葛楚弘给震傻了。
师父不是一个教书匠吗?怎么成了正三品的中书令?
看着呆若木鸡的阿弘,中书令笑着说道:“怎么?我这个中书令,还配不上给你当授业师父吗?”
他慌乱地跪拜在地,不知如何回答。
“起来吧!我是你师父,你是我的徒儿,这无关官职!所以,今后你只需以师徒之礼跪拜,其它就免了吧!至于为何收你为徒,说来话长,改日再谈,今日时候未到!”说完,中书令轻轻击掌,便有一仁勇校尉飞身进入。
师父轻声交代了几句,他又飞身隐去,一来一去不过瞬间。
看到这里,阿弘方才明白,为何范芳芳刚要离去,师父的家童就已驾车到了门外。
一颗担忧其路上安危的心,此刻也彻底放下。
一路上,师父也讲述了自己的经历,如何收到冷将军的飞鸽传书,又如何通过书信知晓了,那悬尸并非香香郡主。
并得知,冷将军通过雪鸮,已追踪至苍溪镇,所以,自己假装访友,与他相会于红崖山。
此般事情经过,师父全部告诉了阿弘,但一直没有吐露,自己的真实姓名。
阿弘亦没多想,叫师父总比叫中书令大人,会显着更亲近一些!
三人坐马车刚到苍溪镇,就发现有镇民,三五成群往江神庙走去。
阿弘连忙跃下马车,找了一人问询。
原来今日,程知镇要为吴德军举行葬礼。
已穿好寿服的吴德军,躺在神庙大殿前的石台之上,所有人,都手举三枚草香,站在他的身侧,口中念念有词。
程知镇率先把草香,插在吴德军尸体头顶的平台之下,众人也俱都效仿于他,纷纷把草香摆在石台下。
众人摆放完毕,方才发现,庙门竟站着三人!一个身披火红八卦袍的道人,一个青衫老者,一个年轻人。
程知镇浑身一颤,和众乡邻俱都一惊。
“这两位是?”程知镇慌乱的问道。
“这位是小施主特意请过来,超度亡者的红衣道士,我是来帮忙的苦主!”师父赶在阿弘开口之前,笑着跟程知镇解释。
“哦!原来如此,那就有劳这位道爷了。”说完,他急急地就要抽身离去。
不料,红衣道士整整长袍,向前竟开口问了一个问题,一个让程知镇匪夷所思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