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本质和气质

在这防疫的特殊时期，无论居民怎样对待他，赵兴宇只是抹干泪水，又骑上摩托车，他要对得起摩托车前三角小红旗上的三个大字：志愿者。他是自愿来到瘟疫灾区，抗击冠状肺炎，一千多万人的大城市，每天要面对形形色色的人，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不要因为工作上的一点小失误，导致极少数人的不满而半途而废，这不是一个志愿者的做派，也不是一个党员的作法。

他要不断总结经验教训，改进工作方法，才能赢得广大人民群众的信任和爱戴。他更要振作精神，重振旗鼓，把防疫抗战工作做得更扎实。

他要在这里跌倒，就要在这儿爬起来。如果现在退却回去，也没有人可以阻拦他，他是志愿者，自觉参加武汉抗疫主战场，可以自动退出这场战争，回到出租屋里去，坚壁清野，做隔离防疫，而且也能享受别人为他供应各种生活物资的特权，也没有人说他不对，最终是以一个党员的坚强意志实践着做一名“志愿者”，在当志愿者的辛酸苦辣中得到快乐！

他为了把投递工作做得更细，就把每栋楼的居民根据门牌号编成代码，注明多少口人，需要多少生活物资，划成坐标状，再投放生活用品时，准确无误。他的这一做法，在小区，在社区，在街道办事处得到推广和应用，俗称“志愿者投递法”，减少基层政府与民众之间的许多矛盾。

他在街道办事处和社区居民中受到欢迎，人们喜爱这位从鄂西北大山中来的小伙子，就像神农架大山一样雄壮伟岸。他这是得到了父亲的真传，也继承父辈们坚忍不拔的豪迈气概。

赵大海就是这样一个人，那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期，神农架的大山里出了一个大学生，是破天荒的大事，在相对封闭的高峰乡大岩村，清朝以前就没有一个秀才，就是解放初期高中毕业生也少得可怜。

在这个年代有了一个大学生，宛如中了举人一般，全村父老乡亲欣喜若狂，东家凑10元，西家出3元、5元的钱，也要为赵大海考上华中农业大学凑份子，供他上大学，这不仅是他赵家的光荣，也是全村人的荣耀。他们在走乡串户的时候，还很自豪地吹嘘，我们那儿出了一个大学生，还是学农业的大学生，别人很不服气地说，学农业，不就是种苞谷么？点苞谷种种，间苗，还用得上大学吗？

不过，人们已经意识到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水稻之父袁隆平把杂交水稻单亩产量提高一倍，靠的就是科学技术生产力。

赵大海上了华中农业大学后，更是珍惜来之不易的大好机会，他知道自己是从贫困的山区中走出来，比城市的学生更能吃苦耐劳，尤其是更加珍惜大好时光，因为在高峰乡有多少双渴望致富的眼睛望着他学有所成，回到乡村，带领乡亲们发展农特产品，走共同致富的道路。

他除了在课堂上学习，就是跟随老师在土地上实践从书本上学来的东西，果树的整枝、扦插、除草、除虫、施肥、剪果等技术性的东西都要从头学起，不像在山区的农村，还是处于原始的农耕生产上，播种，除草，施肥，望天收获。

特别是神农架大山里的果树，更是任由原始生长，在山坡上不闻不问，春花秋实，老百姓看到板栗、柿子、桃、李、梨在春天里开花，夏季挂果。春天里先收获桃子、李子、梨子，秋后上山打板栗，摘柿子。还有林间的香菌、木耳，顺带采摘回来，只是任其生长，不管生长过程，只要结果。

这种农耕方式导致农林产品的产量低，如果是遇到有虫灾的年份，几乎无收。

然而，赵大海在大学里经过老师的传授，每种作物都有较高的科学技术含量，比如，为了提高桃子品质，对桃树需要整枝，那些枝条在冬季的时候就要剪掉，可以提高果树的产量，如果在他家乡，只要断掉一根果树枝，乡亲们还要心痛，如若只是劈裂或断枝，还要用绳索固定好枝条，在来年望它收获几颗果子，更不用说用剪刀修果树枝子，这些方式都是不科学的原农耕作法。

所有的作物，为了阳光，水分，养分，通风等因素，做到疏密有致，不是树枝越密越好，果树枝条越密，不利于整棵树采风，通光，同时影响水分营养的吸收，结出来的果子似芝麻一样密密麻麻，果粒太小，如果营养不良会导致口感不好，所以不能提高农产品的品质。

这种望天收的传统农耕作法，在农业大学里不可取，他只有在大学里，才能学到生活中不能有的东西，也只有经过大学的系统学习培训，才能掌握现代化科学知识，才能将科学技术转化到生产生活中去，为人类作出应有的贡献。

他凭借勤劳节俭的生活，在大学里锻炼成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每年得到了国家的奖学金，同时，在大二的时候向组织靠拢，加入了伟大光荣的党组织，是一名在校的党员。从此，他以党员的标准严格要求，也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向他伸来爱情的橄榄枝，那就是同班同学王秋华。

这个姑娘来自大别山脉伏牛山的丘陵地区，这个地方的人生得漂亮，特别是女人个个水灵灵，苗条的身材，长长的黑发，明媚大眼，椭圆形的脸蛋。她在华中农业大学里是这个年级的一枝花，既然是花呢，就有许多绿叶在她周围，把她捧得似一株牡丹样富贵而婀娜多姿，自然招惹的蜂飞蝶舞。

本系同班男生，外系同校男生，都有意无意地接近王秋华，有的请她吃饭，有的同学替她打开水，购生活用品，还有的男生请她看电影，逛公园，也有在本市居住的男生请她到家里去做客，林林总总，花样繁多，一句话，就是对她的美貌和才能有所追求，希望能在大学毕业之后，结成连理，花开并蒂。

她呢？对所有男生追求既不拒绝，也不过分亲密，若即若离的状态之中度过四年的大学学习。但是，她仅仅对同班的另一个男生金云祥有一种隐隐的心动，是因为金云祥把她带到家里做客。

金家是商业之家，金云祥的父母最初在改革开放的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从汉川挑着卖塑料桶、盒、小凳小椅等小商品走在武汉的大街小巷，吆喝叫卖。

后来，发现汉口汉正街小商品市场，就在那里做一个坐商，日积月累，从日常生活用品的批零兼营，到后来的小商品批发，成了汉正街首屈一指的批发商人，并且在武汉市政府扩建汉正街小商品市场时，还购买了十几间商铺。

再到后来，汉正街迁往汉口北，他们全家又响应市政府的号召，到汉口北，并在离汉口北不远的盘龙城购下一座别墅居住。而且，还将积累的资本投资扩大再生产，从事社会热门的房地产、商场连锁店、餐饮服务行业等，这都是后话。

所以，金云祥的父母在短短的三十多年间，跻身到武汉中等以上的资产阶级。谁人不动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