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将军审案
就在这时,后门忽然敞开,一群女人和孩子冲了出来,他们惊慌失措,显然是被刚刚的**惊扰到了。
从他们的穿着和举止不难看出,这些人都是李家的人,听到动静后立刻从家里赶了出来。
那个叫李大的壮汉连忙抢过去抱住老子探了探鼻息,竟然气息全无,不由立时哀嚎一声,眼泪鼻涕地道:“爹啊,可怜你偌大年纪,竟被贼人打死了,爹啊......”。
忙乱中有人去外边喊来了两个巡街的衙差,听说是打死人命的大案,那两个衙差也不敢怠慢,勿勿随在邻人后边闯进店来大喝道:“杀人凶手在哪里?”
明晖和李大年见官差来了,急忙躲到钟山身后,李大指着钟山他们道:“就是他,就是这贼人杀了我爹”。
明晖有些气虚地道:“我没有,这老板年纪大了,昧了这姑娘的珠子被我揭穿,自己羞怒昏厥、气血攻心而死,与我何干?”
那两个衙差根本不理会他喊些什么,喝道:“有话对衙门去讲,走!我说老李家的,不要哭了,带上你爹去衙门说去,各位乡邻麻烦你们一块儿去做个见证”。
明晖原本只是想为别人讨个公道,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打死了人,连衙差都惊动了。
他心中一紧,生怕偷跑出宫的事情被皇帝知道,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心里也开始慌乱起来。
一行人全部被带到了五城兵马司衙门里,等待指挥赵大人审理。
李大年见状,悄悄拉了拉太子的衣袖,示意他不要慌张。
陈炎和李大年一起也悄悄给钟山递过来眼色:“今天不亮身份,怕是不行了。”
周婉儿和刘心怡一见事情越闹越大,不仅害得明晖受伤,还吃上了人命官司。
还被带到了衙门里,两位姑娘脸上也露出了怯色。
明晖站在初次令他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的女孩儿面前,却被人家看成文弱书生,他如何承受得了。
现在既然已经到了衙门,他知道以钟山的身份,一个小小的五城兵马司衙门算得了什么。
明晖道:“两位姑娘不必害怕,我要整治那个无赖易如反掌”。
周婉儿眼睛一亮,随即却又失望地叹了口气。
这小公子想必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公子,不知天高地厚,才敢口出狂言。
明晖见她不信,不由得急了,于是一指钟山道:“你不信么?不信你问他,我办得到办不到?”
钟山见那两位小姑娘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瞟着他,只好点头道:“不错,这位公子说的不假”。
钟山一表人才、气宇轩昂,如今他为禁军高官,实际的心理年龄、阅历又远不止目前这样,说出话来自有一股威信,刘心怡狐疑地道:“公子说的......可是真的么?”
明晖得意地道:“当然是真的”,他理直气壮地一指钟山:“钟......钟大哥,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在他想来,他是君,钟山是臣,他交待钟山去办的事,也就等同于他为别人做的事了。
可是听在刘心怡和周婉儿等人耳朵里却恍然大悟,难怪这小书生如此笃定,恐怕他这位年长些的朋友才是有些背景来历的人物。
钟山原本打算置身事外,但事态发展至此,他已无法置身事外。
五城兵马司指挥赵大人悠闲的升堂,准备审理这一桩人命官司。
还没拍响惊堂木,钟山便向前走来。
赵大人刚刚想拍惊堂木,喝止钟山。
钟山却从腰间掏出了自己的禁军腰牌。
一见到那腰牌,赵大人一下子气场弱了大半:“敢问是禁军哪位大人?”
钟山没有答话,豪横的示意赵大人下堂去。
自己坐上了堂上,拍响了惊堂木:“堂下肃静,本官升堂问案。”
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李家人和满堂人证,顿时鸦雀无声,这怎么被告变法官了。
明晖和李大年顿时颐指气使的瞅着李大和他的家人。
钟山先自我介绍一番:“本官禁军副统领钟山,此案今日全程亲眼所见,从头至尾,无一遗漏。
二位姑娘,本官且问你,两日前是有将一颗和浦珠交付店家,让其为你镶嵌在金钗上吗?”
周婉儿和刘心怡一听,原来这位公子竟然是禁军副统领。
这么大的官给他们主持公道,便赶紧上前福礼:“是的大人。”
“但是今日你们所取的金钗上的珍珠,却是普通珠子。
店小二,你可知李老板调换了珠子吗?”
不待店小二答话,李大却抢先说话:“大人,家父与两位姑娘发生争执时小的并不在身边,是否家父见利忘义、又或有人蓄意陷害,小的实实不知”。
钟山啪地一拍惊堂木,喝道:“本官不曾向你问话,再敢胡乱插话,就掌你的嘴!”
店小二一看,这事情,不光已经死人了,连禁军副统领都来审案了,早已经吓破了胆子,当即就表示。
周婉儿和刘心怡确实是拿了一颗价值二十两银子的和浦珠,珠子被老板换成只值一两银子的普通珍珠。
这调换珍珠的案子就清楚,钟山立即让衙役跟着店小二回去取珍珠。
“李大,本官问你,你说你父亲与人发生争执时,你并不在身边。
如此说来,你们说令尊被殴打致死,也非亲眼所见了?”
李大一窒,愤然道:“老爷,我虽没有亲眼看见这凶手殴打家父,但家父一向身体硬朗,如果不是这人行凶,家父怎会猝然死亡?
他见我出来制止他,还甩开家父要对我行凶,此事街坊邻居尽皆看到,可以做证”。
钟山在一旁倒是一直看了个明白,李大年虽踢了他一脚,也不至于死亡,不过那老家伙昧人财物,倒也真算得上是个老贼了。
看他方才情形,钟山也闻到李老头身上有药味,估计也在喝中药。
估计是有什么脑溢血心脏病一类的毛病,被李大年和明晖一打一骂,又气又急,情绪一激动,结果昧了粒珍珠,倒把命搭上了。
钟山嘿嘿一笑道:“这可就难办了,本官当时就在那里,前因后果看得很清楚,令尊是年纪大了,体虚气弱,被人当场揭穿不义之举,羞气攻心而死!”
李大和家人听了磕头道:“大人,家父冤枉,家父......”。
钟山摆手道:“慢来,慢来,本官话还没有讲完呢。
可是依你兄弟所言,令尊身体一向很好,断然不会因为一时气恼便送了性命。
为了不冤枉一个好人、不放纵一个坏人,可令忤作对令尊开膛验尸,察验是否有内伤。
同时,你家要寻找给曾给令尊大人看病诊治的郎中,出具证明信函,以证明令尊的身体康健。
这才能证明你父亲是被人殴打致死,而非死于疾病。”
钟山一拍惊堂木,李大一家人顿时傻眼。
李老头年前确实身体不适,体虚气弱,吃了好久的药,家中还熬着药呢!
最近天气暖和了,状态才好一点。
那时的人,讲究一个入土为安,这么一弄老父亲尸骨不得入土,还得开膛破腹、剔骨验伤,最后死都落不得一个全尸!
李大一家人知道人家是有背景有关系的,还是大背景,常言道民不与官斗。
再加上李老头是望七的人了,逝去原也是本身中事。
全家拖家带口的住在这儿,真要得罪了这些大官,你斗得过人家吗?
如此李家人便表示不再追究,将老父亲带回去,入土为安。
门外突然跑进来一位禁军士兵附在钟山耳边说着什么。
钟山神色凝重,紧绷着脸儿,立即拉着明晖往宫里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