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增兵辽东

沈阳城城门大开,一支骑兵队伍浩浩****地奔出了城门,向河城方向而去。

部队最前方领军的,正是南路军梁柏的谋士许江。

这支部队全是骑兵,是战前杨昊留的机动部队。

如今,西、北两路军已然溃败,东路军被围困在宽城,唯有南路军尚有能力发起攻击。

他知道,这是一场生死攸关的赌博。

他希望梁柏能够抓住这个机会,带领骑兵队直捣兴京,以此扭转战局,反败为胜。

此刻的杨昊,已经无法分心他顾,即便是刘廷的求援,也被他暂时搁置。

他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南路军和这支即将奔赴战场的部队上。

若非如此,即使能救出东路军,但败局已定。

战后清算,杨昊作为败军之将的责任,无论如何都是难以推卸的。

京城,一支更为威武、雄壮的军队从东直门浩浩****地开出。

旗帜猎猎,刀光剑影,尽显铁血豪情。

士兵们头戴凤翅盔,身披锁子甲,仿佛铁打的战士,坚不可摧。

将官们则身披金光闪闪的铠甲,**战马嘶鸣,气势如虹。

他们穿戴披挂的以钢铁材质制作的品种齐全、装备精良的齐腰甲、曳撒甲,以及绘制有凶鸷兽头图案的各种式样的头盔。

这些军装不仅轻便坚锐,适合冲锋陷阵,而且具有很好的防护功能。

这支部队里弓弩队、长枪队、火铳队、重装骑兵队等等一应俱全,给人一种势如破竹、无坚不摧的感觉。

在这支威武的队伍中,辽王的仪仗队尤为引人注目,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辽王要回辽东了。

城门口,齐国公父子静静地目送着辽王离去。

当辽王车架消失在视线之外,他们才转身回到马车上。

“父亲,这回可让辽王肉疼了。”

“那有什么办法,他辽王的封地在辽东,他虽不管军政,但是他的财产、田地、王府可都在辽东,他不出这笔军费,辽东真要丢了,你让他上哪儿当王爷去。”

“咱们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天命了,希望这支援能解了辽东的燃眉之急吧。”齐国公靠在马车上,两眼一闭,却似乎显露出担忧的表情。

原来,齐国公给辽王出的主意,是以返回沈阳为名,请求皇帝派遣兵马护送。

而那些护送的兵马,将一并驻扎在沈阳,等到辽东的局势稳定之后,再调回京城。

可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要调兵就得有钱粮。

凤明岁入不到八百万两白银,但是去年的财政支出已经接近九百万两白银,财政赤字近一百万两白银。

是以,讨伐东真的十万大军的军费,还是皇帝从内库支出了二百万两,这才调集了六万京军,合并辽东地方驻军五万,仓促组成讨伐大军,出征东真。

因此若再要增兵辽东,凤明财政的确难以负担。

齐国公又成功说服辽王,让辽王主动拨付二百万两白银做军费,同时愿意每年从封地税赋中拿出五十万两白银上缴国库。

皇帝一听皇叔辽王愿意出钱,自然一百个愿意,当即表示从京军中调两万人护送皇叔回沈阳,并驻扎沈阳半年,军费由辽王承担。

按齐国公和辽王的密议,他辽王根本就不用回沈阳。

等护卫大军出了北京,要不了几天,辽东兵败的消息就应该能传到京城。

到时候这两万人的任务,就从护送变成增援辽东了,他就待在山海关静观其变。

这么做,无非是为了更早地集结增援辽东的兵力,那辽东就多了一分希望。

“父亲,这带兵的将军靠得住吗?”齐文渊心存疑虑,谨慎地问道。

“带兵的武将,是年余五旬的京军四品指挥佥事何青松将军,别看他身材不高,脸颊瘦削,但是却久经战阵,智勇双全。

十多年前曾在西南和刘廷将军一起平定过滇缅之乱,对刘廷推崇备至。

放眼京中武将,除了他,我找不出第二个适合增援辽东的了。

增援的四营官兵也都算得上精锐。”

“那父亲,方方面面您都考虑到了,为何仍然满面忧愁的样子呢?”齐文渊不理解父亲为何还是忧心忡忡。

“二十万京军,年初调走六万去辽东讨伐东真,如今又调走两万,京军只剩下十二万人了,万一要再出点什么乱子,朝廷不仅派不出兵,更拿不出钱......”。

齐国公的言下之意,齐文渊顿时领悟。

由于土地被大肆兼并,百姓流离失所,国家的税收渐渐减少。

更糟糕的是,贪官污吏横行,税收不公的现象屡见不鲜,导致国库收入更是捉襟见肘。

而国家的开销却像流水一样,庞大的军队、复杂的官僚体系需要维持,各种天灾人祸、内外战事都需要财政支援,国家的财政状况正日渐恶化。

如果此时再有些突发事件,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宽城城墙上,战马嘶鸣、箭矢破空、嘶杀惨叫之声,仿佛都已成为了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又有两架战梯上有东真兵攻上城头,被陈炎率人强行压制下去。

钟山杀得性起,一脚踢下一个刚刚爬上来的敌兵,手中宝剑狂砍,嚓嚓一连几刀,竟将绳索捆绑的木梯砍断,几个刚刚爬到一半的东真兵惨叫着摔了下去。

刚刚送上来的那批炸弹已经用光了,擂石、滚木、石灰全都用上了,不少人的刀已经砍卷刀了,又捡起死去军士的刀枪加入了肉搏当中。

东真兵则完全是用人命往城墙上堆,看这架势,誓要拿下宽城。

钟山右手边的那道垛口,已无生力军补充,战梯上刚爬上来一个东真兵,被钟山一剑砍翻,那士兵的鲜血溅了钟山一脸。

钟山伸出手想抹掉脸上的血污,可手上也是鲜血淋漓,干脆撕下一截袍子,随意的擦了擦。

他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个东真兵了,但是他仍然不觉得疲倦,反而越杀越兴奋,他好像就是为这个而生的一样。

不少士兵的军刀都已经砍卷刃了,而他这把宝剑依旧锋利无比,也不知道他这把从山洞里拔的宝剑是什么材料做的。

身后厮杀的陈炎,也是满身血污,长枪都已折断,换成长刀。

突然,钟山伸手向后拉了一把陈炎,一支箭嗖的一声从陈炎面前飞过。

陈炎扭头,咧个嘴,边喘气边跟钟山说:“谢了,秀才。”

钟山一摆手:“咱俩现在也算是生死与共的兄弟了,说这个就没意思了。”

只见城下东真兵像潮水般向后退去,远处的弓箭手不断地向城头上发射利箭,掩护着退却的士兵。

钟山和陈炎两人躲在垛口后,听着不断传来箭雨钉在城墙上“笃笃笃”的声音。

钟山问道:“又退了,这第几波了?”

陈炎摇摇头:“不知道......没记,反正来了就杀呗,早够本了,值了。”

“哈哈哈,对,值了!”

陈炎看看自己已经看卷刃的军刀,丢到了一边,又看看钟山的宝剑:“秀才,你这宝剑祖传的吧......这么久了,还这么锋利。”

钟山拿起宝剑看了看随口说道:“对,祖传的!”

他现在要说是山洞里捡的,谁又能相信呢?

钟山也慢慢感觉,他身上发生的这些奇妙的变化,或许跟这宝剑有密切的关系。

无论之前是不是祖传的,现在开始,肯定是他家祖传的。

而且还不止一把,他媳妇韩薇薇那儿还有一把,雌雄双剑?

天色渐渐暗下来,今天东真军应该不会再攻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