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国公出马
沈阳城里，许江来到沈阳都指挥使司衙门。
这里现在是辽东战事的最高指挥部，主帅杨昊就在此地办公。
“杨大人，属下参见杨大人！”许江恭敬地给杨昊行礼。
杨昊抬头看向许江，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许先生，你不在你家将军麾下，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许江微微一笑，神秘地说道：“我家将军得了一件稀世珍宝，特命我送来给大人。”他从身后取出一个精致的礼盒，“还请大人笑纳。”
“什么宝贝这么贵重啊？还要你许先生亲自跑一趟。”
许江慢慢地打开礼盒：“大人请看，这是一株三千年老人参。”
礼盒里，一株人参静静地躺在柔软的丝绸垫上，人参的表皮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纹路。
它的表皮呈现出深褐色，粗糙而厚实，那独特的香气，深沉而持久，像是混合了泥土、森林和阳光的味道。
“传说仙界有人参果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过三千年才成熟，吃了能让人长生不老。
而这株人参就已经三千年了，若用其熬汤服用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可谓是稀世珍宝。”
杨昊看着这株三千年的人参，两眼已经泛光了：“此等稀世珍宝，究竟是何处寻得？”
“我家将军攻克了几座东真营寨，缴获而来，所以命属下亲自赶回来，带给大人。”
“要赠予我？”杨昊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正是，请大人赏脸笑纳。”许江毕恭毕敬地将礼盒呈上。
“这……如此贵重，我可不敢当，实在受不起啊！”杨昊嘴上推辞着，却难掩心中的喜悦，眼神始终未曾离开那礼盒。
“大人将我家将军视为心腹，我家将军自是懂得大人的良苦用心，大人就不必客气了。”许江又将礼盒递上。
杨昊微笑着接过礼盒：“既然如此，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大人日理万机，属下不敢过多打扰。我家将军尚有琐事需我处理，我便先行告退。
若大人有任何需要，只需差人来定远伯府知会一声，我必随叫随到。”
杨昊心领神会。
“大人，属下告退。”许江说完就退了出去。
许江前脚刚走，西、北两路军兵败的消息和刘廷求援的消息就送到了都指挥使司衙门。
杨昊再次见到许江，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气定神闲：“许先生，速速让你家将军去宽城救援东路军啊！”
“大人，为什么要去救援东路军啊？”许江佯装不知。
杨昊将西、北两路军兵败，刘廷被困宽城的事大概讲了一下，许江故作沉思：“大人，如今形势虽然危急，但是依然有挽回的办法。”
“还能挽回？还请先生赐教。”杨昊竟然向许江拱手施礼，看来是真慌了。
“大人切勿如此。”许江拉下杨昊的手。
“现在唯一能挽回的办法，就是围魏救赵。
我家将军如今总兵力就两万人，而围攻宽城的东真大军有六万人，即便加上宽城的东路军两万人，也未必能战胜东真大军。
即便侥幸击败了东真大军，救出围困的东路军，但其他两路军已经战败，出兵的结果依然未能达成，到时候朝廷追究下来，败军之责……。
现在宽城已经吸引了敌军主力，如若我家将军此时奔袭兴京城，并攻占了兴京城……。”
“对啊！东真大军都在围攻宽城，那兴京必然空虚。”杨昊一拍大腿似乎又行了。
“大人，你手里还有一支万余人的机动部队，为保证顺利攻取兴京城，请大人将这支部队调拨我家将军。”
“而刘将军，则继续坚守宽城。这样整场战局，或可有转圜的余地。”
京城，艳阳高照。
已花甲之年的齐国公齐衡，正坐在花园的摇椅上晒着太阳，昏昏欲睡，身旁的两名侍女正在给齐国公按摩。
齐国公一脉，自太祖皇帝时期便追随左右，披荆斩棘，南征北战。
太祖皇帝开国后，论功行赏，齐国公祖上以赫赫军功被封为国公，且世袭罔替，荣耀无比。
历经数代，齐国公一门皆是忠烈之士，三位国公更是死后被追封为王，可谓圣眷极隆。
他们在军中威望极高，朝野之上亦极具影响力，可谓权倾一方。
而这一代的齐国公齐衡，虽已年迈，但心智却依然敏锐，是个深藏不露的老人精。
世子齐文渊拿着张天师的信，匆匆走到齐国公身旁，一招手，两名侍女便退了下去。
“父亲，父亲！”齐文渊轻轻地呼唤着。
“没睡着，说什么事儿？”齐国公不满地嘟囔着。
“辽王亲自上门拜见。”
齐国公嘴角一扬：“辽王？辽王遇到什么难题了？怎么亲自来了？”
辽王的封地在辽东，原本住在沈阳的辽王府。
去年腊月二十一，东真大军偷袭了抚顺，而抚顺距离沈阳就一日路程。
当天，辽王就带着全家老小跑到了京城避难，春节都是在京城过的。
辽王按辈分，是当今皇上的皇叔，天天跑到皇宫里哭诉，庆历皇帝也是没办法，也觉得确实东真蛮子欺人太甚。
春节前就开始筹备讨伐东真，这才有四路大军围攻兴京的军事行动。
辽王比齐国公略小两岁，一见到齐国公，齐国公还未行礼，辽王就一把拉住齐国公：“我的老哥哥，你可得帮我呀！”
“王爷，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啊，来坐下慢慢说！”齐国公两父子将辽王迎到上座。
辽王左右看了看，齐文渊心领神会地屏退了左右。
待厅内已无下人，辽王急不可待地开口：“老哥哥，辽东兵败了！”
“什么？辽东兵败！王爷，您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辽东兵败，这可是大事啊！”齐国公虽说已经料定辽王说的定是大事，但是也没想到会是这么大的事。
“老哥哥，我的封地可就在辽东，还能没有点自己的消息渠道。”
“这消息确实可靠？”
“千真万确，杨昊兵分四路围攻兴京，西、北两路主力大军皆被东真大军歼灭，东路军也被困宽城。”
“辽东若失，则京城危矣！”齐国公已经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显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父亲，军报都没消息呢？”
“就是这个意思啊！军报还没消息，我这就知道了，我本想去劝陛下增兵辽东，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啊！”
“老哥哥，你可得帮我想想办法啊！”
皇帝都没有接到消息，作为臣子就有渠道先得知了这个消息，原本就是大忌。
辽王还想劝说皇帝增兵辽东，这就让整件事情的难度，成倍增加。
齐国公在大厅里来回踱步：“文渊，你不是跟锦衣卫指挥使凌霄很熟吗？他那边有没有辽东方面的军报。”
“父亲，锦衣卫直属陛下，凌霄这方面的消息，肯定会第一时间汇报给陛下啊！”
“那有什么办法能让陛下增兵辽东呢？”
齐国公突然眼中精芒一闪，对辽王说：“王爷，你该回辽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