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娈童月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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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桓”这层身份并没有户籍，假身份也做的很简陋，未曾在官府打点。
原因有二，一是被卖入勾栏者，皆是走投无路的难民、贫苦人，没有户籍者也是常见，在这里混迹几年，勾栏自然会给他们打点建立户籍。
其二，礼珩直到，自己礼氏遗孤的身份恐怕根本不是什么秘密。站在高处的人既然放任自己活命，那就说明他们不会亲自下场，所以只要瞒住一些低阶修士和武者即可，户籍做的太太详细反而不符合“贫贱难民”的人设。
雨馨竹作为清倌人的当红头牌，音律造诣早已登堂入室，堪称一绝，单凭这一手便可成为音律大家，备受世人推崇。
她虽挂名倌人，却已经成为飘香苑的顶头门面人物了。
礼珩掐着手指头，陶醉在悠扬琴瑟中。
若是能以音律引导体内阴阳平和就好了……
心中忽然蹦出这样一个念头。
虽说自己可以从天地间任何物体中提取所需要的元素，但这兜闾城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厉害角色，他不敢大量汲取金属制造钱币。
恰巧打听到，雨馨竹不差钱，收徒也绝不要钱，所以打算来试试运气。
袖口里揣着一封拜师信，听闻勾栏女子最喜欢文人雅致、咬文嚼词，那么即使是芳名远扬的雨馨竹也不会例外吧？
礼珩特意观察了一下，台上那架琴的构造与前世的琵琶几乎一模一样，叫法同样是俩字，对应汉字意思相同。
他猛然一恍惚，这个世界与地球太多相似之处，都有点怀疑，这里是否也是盘古女娲伏羲他们闲着没事干，重新创造的了！
既然她会弹琵琶，那么自己便写首赞美诗词当拜师礼。
和封清蝉俩人，绞尽脑汁好久才组织出了记忆中《琵琶行》里的只言片语。
但两人对课本的记忆实在是太模糊了，不少东西都弄混淆。
礼珩在“嘈嘈切切错杂弹”一句的后面，写成了“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插进其中很别扭的两句，他自己愣是读不出来。
雨馨竹的演奏进入**，一阵暴风急雨后，十指往复齐齐一拨，琴声结束，余韵由绕梁环柱、不绝如缕。
她提起裙摆，款款起身，向台下微微点头欠身行礼，便向台后走去。
灯笼烛火通明，在她胸前勾勒出一条起伏波澜的线条，腰下更是夸张，长裙下浑圆的屁股上，附着一层向上翘起的光辉。
客人们还沉浸在音乐中，久久回不过神。
人群中只有一道娇小的身影没受影响，罗晴儿像是对琴声免疫似的，放下肩头与她身材极其不协调的大筐篓，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细汗。
筐篓中的酒水、鲜花卖出去大半，胸下缝置的口袋被铜钱塞的鼓鼓囊囊，汗水将长发打湿粘在耳畔、额头上，却遮掩不住小脸上的喜悦。
按照惯例，琵琶演奏结束后，雨馨竹会请人来说书，今晚由新来的白先生负责。说书通常会一直说到子夜，客人对吃食的需求也大，罗晴儿决定趁着暮钟未响，去外面的吃食店买些新鲜的。
后台，礼珩眼珠子瞪的圆圆的，像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收尾的琴声似乎勾连了天地大道，诡异而神秘地引动每个人体内的气息与之共鸣。礼珩也不例外，他感觉腹腔之内，有一黑一白两股气流在旋转，形成漩涡。
身上的气机汇聚于漩涡，竟是在向着“炁”的方向转化！这是武者第一境关卡松动的表现！
他心底诧异万分，没想到一分灵气修为都不含的琴声，居然能引导自己破镜？
更加坚定了拜师雨馨竹的决定。
后台珠帘忽然掀起波动，两根精巧修长的手指从珠帘间露出来。
礼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本是个社恐的人，对陌生女人尤其是漂亮的有天生的距离感，只喜欢看不喜欢搭话。
这也是他保持多年雏儿的原因。
重生之后，这种恐惧感愈发严重了，就算是和灵淑也没说过几句正儿八经的闲话。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他前世遭受太多的看不起和白眼，会担心自己被人拒绝。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等了半天，珠帘上倒影的那道倩影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礼珩本就纠结的内心更加煎熬，如同在公共场合憋不住尿的大家闺秀，也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脚指头抠地，扭扭捏捏。
一咬牙，他决定主动出去……
珠帘外，雨馨竹早已知道里面有人在等候，但她停留在此不是因为这个。
她黛眉微蹙，莹耳像是在收听到极远处的动静。
忽的花容失色，猝然回身，提起裙摆向雨馨阁院门口跑去。
雨馨阁院的小厮、护卫不明所以，但也都跟了上去，闹出了动静，将众人惊醒，这才听到御辰街上传来嘈杂的声音。
礼珩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罗晴儿那小姑娘似乎也去街上了！
……
“晴儿，还打算躲到哪里？！”
“你的卖身契和奴籍还在我们手上，还不叫主人！”
……
此时已经接近暮钟夜禁，商贩们都在将没卖完的货物摆出来，若是第二天卖旧货被人抓到，招牌就被砸了，得不偿失。
所以当天的货太多都会夜里统一贱卖，多出来的只能扔掉。也正是如此，才给了夜场里做小买卖的罗晴儿进便宜货的机会。
可此时，她却被一群人围住，旧袍子下娇弱的身子因为害怕，在微微颤抖，肩膀上背着大筐篓，两只小手紧紧扣住筐篓把手，低着头看脚趾，要将整个身体藏进袍子里，似乎这样别人就看不到她了。
声音柔弱但很坚定：“飘……飘香苑没有卖我，你们拿的卖身契不是我签的！”
围住她的人有数十个，为首的是个斜刘海、小眼睛的纨绔模样，穿戴华贵，衣角上镶嵌着一颗颗晶石，有趋吉避凶的作用，每一颗都价值连城。
礼珩一眼就认出来，此人正是昨夜，在二楼盯着罗晴儿的几个纨绔之一，但战斗爆发后没有出场。从其身上散发的气机可以看出，这人最多是个武者第二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