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学子否认:你苏东甲写不出这么好的诗!
苏东甲恍然明白潘玉为什么会这么恨他了。
在潘玉说出“打屁股”的条件后,他恍然心底生出一段记忆。
在他跟潘玉还未入蒙学的时候似乎就扒过潘玉的裤子……
好嘛,小时候的事,一直记到现在。
苏东甲沉默片刻,果断答应了。
孽是原主造的,关我苏东甲什么事?
但其他学子对于这个条件觉得太羞耻,没同意。
苏东甲也没强求,备注只针对潘玉……以及汪振。
被强行打包的汪振有些狐疑不定,拉着潘玉到到一边询问有无把握。
潘玉冷冷道:“你我跟他相处多年,还不知道他是什么货色?”
汪振一下子有了自信。
只要今日苏东甲身败名裂,婉妹就再不会多看苏东甲一眼,自己就有机会了!
多年在苏东甲身边隐忍,此刻开始,再不用隐忍了。
他狠狠地瞪了苏东甲一眼。
苏东甲有些迷惑了,这是个什么眼神?
杀妻之仇还是夺妻之恨?
又或者是认识他的娘?
苏东甲摇了摇头,看着众多学子争先恐后签名,提笔问道:“既然对赌谈妥,那么说说取题是什么吧,诸位正人君子们!”
潘玉上前,怒道:“还取什么题,你这首劝学就是抄袭的。
你有本事再写一首,就算我输!”
苏东甲诧异:“还写劝学?”
又来个白送的!
“是!”
潘玉冷哼。
他打定主意,就算苏东甲一时脑筋灵光一闪,写了这首劝学诗,还能再灵光一闪写第二首?
不可能的事!
所以他故意让苏东甲再写劝学,看似鲁莽,实则经过深思熟虑过了的。
苏东甲又看向其他学子:“你们也是这个意思?”
学子们早已等得不耐,纷纷怒斥:
“少废话,给你一炷香,赶紧写!”
“你罗里巴嗦半天,到底行不行?”
“不行的话赶紧投笔认输,滚出书院!”
苏东甲点了点头,提笔欲写。
众人屏住呼吸。
上一次堵路被虞夫子打断。
这次谁来也救不了他!
“等等!”
苏东甲忽然抬头,“等会我要是写出一首像样的诗来,你们这么多人矢口否认,怎么办?
我一张嘴,你们这么多张嘴……”
学子们彻底怒了:“苏东甲,闭上你的臭嘴!”
“你以为我等都像你一般厚颜无耻,沽名钓誉?”
“放心,我等请来了书艺院的两位夫子,就是要当场拆穿你!”
“你再废话,我现在就让你吞纸!”
果然,两个年纪稍大的夫子走上前,抬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又看向苏东甲:“你放心写,有我等在,必不失公允!”
苏东甲点头:“这样我就放心了。”
书院的夫子,无论水平如何,还都是比较注重自己的名声的。
他再无犹豫,提笔书写。
众多学子纷纷愣住,这厮还真写了?
不少人凑到苏东甲身旁,侧脸念道:“少年易老学难成,啧啧,这字可真丑……嗯?”
有人愣住,第一句如此言简意赅?
这是不学无术的人能写出来的?
两位夫子看了一眼,没有表示。
老生常谈罢了。
这些话,都是夫子跟学子们反复耳提面命的话。
苏东甲能写出这样的句子,不稀奇。
真要说意外,也是有一点的。
按照他们以往对苏东甲的印象,他是记不住夫子们的教诲的。
潘玉一语点破:“诸位,这有什么稀奇,夫子教诲,少年人珍惜时光,治学需勤勉,你们难道都忘了?”
众学子恍然,脸上再次露出愤慨。
这苏东甲,拾人牙慧罢了。
而苏东甲头也不抬,继续书写。
众人跟着念了出来:“一寸光阴不可轻……”
潘玉冷笑不迭:“看看,我说什么来着,都是夫子们教诲过的话!”
众学子纷纷点头,果然如此!
倒是两位夫子面露讶色。
这苏东甲,有点东西!
苏东甲写出剩下两句:
“未觉堂前春草梦,
阶前梧叶已秋声。”
“这……”
一片寂然。
学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生出一个想法——好句,好诗!
都是从外院层层选拔进入内院的人,自然有才学根底。
撇开苏东甲的身份不谈,换作是旁人写了这首诗,他们肯定就出声赞叹了。
可这首诗是苏东甲写出来的,不能赞!
苏东甲自然知道这些人的心思,也不强求,他要的就是一首一个不吱声。
他看向两位夫子,欠身道:“请夫子指正。”
穿蓝衫的夫子年岁稍长,先是念了一遍诗,而后才赞道:“诗文其一特点是通俗易懂,最好是妇孺诵之即懂。
前两句已然符合此则。
至于后两句,用池塘春草梦未觉,阶前梧桐忽秋声来点名光阴飞逝之快,更添劝勉之意。
绝句,好诗!”
穿玄衫的夫子年纪稍轻,点头附和道:“杜夫子一言肯綮,前两句直白易懂,后两句韵味无穷,可谓阳春白雪。
好诗!”
不得不说,夫子就是夫子,秉公持正。
苏东甲冲两位夫子欠身致谢,随即转向众多学子:“诸位,怎么说?”
众人一片沉默。
一问一个不吱声。
夫子已经开口点评,他们如何反驳?
苏东甲直接点名:“潘玉,潘兄,给个话!”
潘玉面色铁青,死死盯着苏东甲写的诗。
好一会才怒道:“不对,不对,肯定是旁人捉刀,你记下的,我不信,不信!”
苏东甲眼睛眯起:“嗯,你想抵赖?”
潘玉放声大叫:“你背诵的旁人写的,我为什么要认!”
苏东甲心底冷笑,你可说对了,我是背诵老乡朱夫子的。
可是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所以这就是苏大爷写的!
“潘兄,这就没意思了吧,题目是你取的,现在矢口否认?”
苏东甲冷嘲热讽,“难道你们这些正人君子都是打算这么抵赖的吗?
只要我写出来,你们就说我是背诵别人的。
既然如此,这场对赌还有什么意思?
你们大可直接仗着人多,把我扔出书院嘛。”
此言一出,众学子立时大怒:“苏东甲,少血口喷人!”
“我等不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
“就是,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苏东甲抚掌而笑,伸手指着诗:“那这首诗你们怎么说?”
有人忽然开口:“潘兄说的也不无道理。
你写的是劝学,自然有可能是背了几首的。
所以……这首不算!”
苏东甲眯眼而笑。
“哦,那你们说个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