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是村口杀猪的
四元村，是地图上都找不到的村子。
叶凡两世为人，活了六十多年，也没听过这个地方。
村子不大，百八十户人口。
背着叶凡在村子上转了一圈，李彤惊讶发现，这个村子没有医院。
她当然不知道，一般乡镇才有一个卫生院。
村子里，能有一个诊所就不错。
诊所里坐诊的大夫，基本也是“蒙古大夫”。
“蒙古大夫”在北方地区引申为对“蒙事”的人贬义的称呼。
这种大夫基本都是自学成材，算是东北地区，最早掌握青霉素和去痛片用法的人。
一般头疼脑热，蒙古大夫一出手就可以取得不错的疗效。
就算在后世，大医院治疗感冒，也需要七天时间。
可这些蒙古大夫，三天之内就能让你活蹦乱跳。
所付出的代价，就是大剂量抗生素会降低身体免疫力。
叶凡被李彤带到诊所：“大夫，帮忙止血！”
只见一个膀大腰圆、一脸横肉的中年男人，放下手中的“茶余饭后”，将搭在椅子上的白大褂披在身上。
“怎么伤的？”大夫问道。
“狼咬的！”
大夫从抽屉里拿出一支针剂：“先打一针青霉素！”
“不要皮试的吗？”
“没事，过敏再说！”
叶凡彻底无语，真特么过敏了，叶凡小命还在？
抗生素过敏，可不是闹着玩的。
“大夫！不如先给伤口消毒，再简单包扎一下，怎么样！”
大夫想了好一会：“你说的有道理！”
叶凡、李彤：“额......”
大夫在身后柜子里翻找半天，拿出半瓶透明**。
打开瓶盖，要直接倒在叶凡伤口上。
“等等！”叶凡大喊。
“你又怎么了？”大夫有些不耐烦。
他的那本“茶余饭后”是新买的，里面有一个小故事特别“来劲”。
刚看到关键时刻，就被眼前二人打断。
叶凡：“大夫，你不觉得用酒精消毒有些唐突？”
酒精的确可以消毒，但对伤口刺激性大，并且会很疼。
伤口消毒，还是用碘伏，实在没有碘伏，碘酒也行！
“有什么唐突的！”大夫说话之间，酒精已经倒在叶凡伤口上！
“嗯......”
这种酸爽，让叶凡大呼“过瘾”。
要不是李彤在场，他真想直接哭出来。
“诶......”大夫在叶凡伤口上，看到些许腐肉。
这表明，叶凡的伤口已经有感染迹象了。
“你怕疼吗？”大夫问叶凡。
“哼！”叶凡颇有不屑：“大男人，还能怕疼？”
大夫赞同点头：“那就好！”
说完，从抽屉中翻出一把菜刀。
酒精均匀涂抹在菜刀上，再用火柴点燃菜刀上的酒精。
叶凡、李彤同时瞪大双眼：“你要干嘛？”
此时，李彤已经准备好上前制服大夫。
“伤口有腐烂迹象，必须把腐肉割掉才行！”大夫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李彤点点头，又摇摇头：“那你拿菜刀干嘛？”
大夫：
“实不相瞒，没继承我家诊所之前，是村口杀猪的，这把菜刀用着顺手！”
“并且，我这里没有手术刀！”
叶凡有些后悔走进这家诊所，这特么什么世道。
杀猪的屠夫穿上白大褂，就能给人看病！
李彤也感觉眼前的大夫有些不靠谱，开口询问叶凡：“再不，咱们换一个地方？”
大夫见二人信不过他，露出不喜神色：“我也许看病不在行，但我这刀法绝对没得说。这腐肉不除，明天保证你高烧不退，能不能活还是两说。”
叶凡知道他没有说谎。
一般出现这种情况，多数是伤口化脓感染。
有抗生素这种东西，高烧不退都是小事。
就怕伤口持续恶化，以蛟河的医疗手段，截肢都是有可能的。
见叶凡不说话，大夫继续说道：
“我虽然没学过医，但流程我还是懂的！”
“先去除腐肉，再消毒包扎，最后打一针青霉素！”
“要不我这个诊所，也不能开到现在！”
“嗯！”叶凡知道这个流程没大毛病：“你打麻药吧！”
“麻药？”大夫摇摇头：“我杀猪时，用不到麻药！”
“你特么的！”
大夫拿出一块不知道在哪找到的抹布，团成团塞入叶凡嘴里。
“你过来，帮我按住他！”大夫叫李彤过来帮忙。
“我？”
李彤不忍见叶凡如此受罪，已经转过身体，尽可能不看他。
大夫再次催促：“他要是乱动，会割到动脉的！”
李彤来到叶凡身旁：“叶凡，你可得坚持住！”
叶凡紧紧抱住李彤，又对大夫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古有关云长下棋刮骨疗毒，今有叶凡抱警花剔除腐肉。
杀猪刀触碰到腐肉那一刻，叶凡顿时感到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臂传出，身体不受控制的就要跳起来。
却被早有防备的李彤牢牢控制住，李彤想不到，自己警校学来的控制犯人的手段，今天还有别的功效。
本来还被叶凡嫌弃的抹布，现在被他咬得紧紧的。
抱着李彤的右臂，在胡乱挥舞，总想找点什么东西握住。
忽然，右手碰到一个软乎乎的物体，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被叶凡紧紧抓住。
随着大夫不断挥舞的菜刀，叶凡右手抓得更紧了。
不知过了多久，大夫停下手中的刀，用酒精清洗了伤口。
此时，相比割肉的疼痛，酒精带来的酸爽根本不算什么。
疼到虚脱的叶凡瘫坐在椅子上，看着李彤眼角的泪水，他有些莫名感动。
“别哭了，我没事！”叶凡安慰道。
“我、你......”
话到嘴边，李彤始终没说出口。
“你也站这么久了，来我身边坐坐！”
李彤拿了一把椅子，就在屁股接触椅子的一刹那，李彤如弹簧般站了起来。
“我不累！”
刚刚叶凡情急之下，紧紧握住李彤的屁股。
叶凡左手承受钻心之痛，右手又将这份痛楚，发泄在李彤的屁股上。
“他总是这样，占完便宜后跟个没事人一般，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