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再遇樊瑞
回到林冲家中，西门空虚也是忐忑了好几天。可左等右等，也既没见高家的爪牙，也没见开封府的衙役上门。
这不会是找不到我吧？
西门空虚刚有这个想法，就马上自己否定掉了：就算找不到自己，难道还找不到林冲吗？
他之所以这么有恃无恐，就是认准了在万岁山的工程没有完工之前，高俅不敢动他。
佞臣嘛，最擅长的还是看皇帝的脸色。
这天他早早下了班，准备溜回家，睡个大觉。之前夜探皇宫时被老太监打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当他刚刚转出南大街的时候，突然听到路头前面一片喧哗。西门空虚不是个八卦的人，他只是热心肠。所以赶紧抢在两个老太婆前面，占个看热闹的好地方。
很快，从城门方向压压过来一队囚车，大概十来二十辆，浩浩****。
每辆车里都塞了一个蓬头垢面的倒霉鬼。
围观的路人，也不问青红皂白，尽是朝他们起哄，扔石头烂菜臭鸡蛋。似乎只为一种盲目的发泄。
西门空虚问了好几个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直到后面问到一个维护秩序的兵丁。
“这里头押送的就是芒砀山的为首贼人。”
芒砀山？
西门空虚这才醒起来，自己过来开封时，路途上遇见的那一只官军。看来赵府尹下了大本钱之后，还是得偿所愿了。
他没见过项充和李衮。不过车里人一个个被糊满了泥巴鸡蛋菜叶，就算是亲娘过来也认不得。
正当他感到无聊之际，打算转身离开时，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眼前。
西门空虚绕行到那人身后，正当他要往前挤的当口，一把勾住他脖子，连扯带拽地往弄巷里拉，然后一把把他甩到墙上。
“你好大的胆子啊，还敢来开封城，我的樊寨主。”
他叉着手，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这一脸吃人模样的大光头，“呵，还换造型了。不装道士，改装和尚了？”
这人正是芒砀山三叉戟之一的樊瑞。
不知为什么，项充和李衮被打包押解进京了，而他竟然还四肢健全完好无损地逃了出来。
“是你？！”
这时，樊瑞也将西门空虚给认出来了，脸色的杀气一下子拉满，“你个朝廷的鹰犬，今日就先拿你给死去的兄弟祭酒！”
话刚说完，他手上翻出一把臂长小弯刀，唰的一下就砍了过来。
西门空虚眼皮都懒得抬，随手一拍，接着一踹。人和刀都飞了出去。
樊瑞挣扎着像站起来，但咳出一口血，又颓然坐了下去。
“你这是......有伤在身？”
西门空虚皱皱眉头，问道。
樊瑞蹭着墙站起来：
“是啊！赶紧来过来把我也给杀了？反正芒砀山上死的人多了，也不缺我这一个！”
西门空虚撇撇嘴：
“我救你一回，算是结了相识一场的交情。你爱死就死去，关我西门空虚屁事。”
说完，转身就走。
“等等！”
樊瑞从身后追上来，一把拉住他，“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西门空虚甩开他：
“老子西门空虚，西门空虚的西，西门空虚的门，西门......”
话还没说完，就被樊瑞一个热情的熊抱给抱住了。
“原来你就是黑风岭的西门大当家啊！”
西门空虚一把把他推开，赶紧捂着屁股：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樊瑞又扑了过来，见他起势抬腿，赶紧改抱为握，抓着他的手使劲地晃：
“果然是义薄云天的西门大当家！小弟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不当......”
“不当说。”
西门空虚甩手打断施法，扭头就要走。
樊瑞再是一扑，死死抱住他的腿，直接哭喊道：
“求求西门大当家救救我们芒砀山的兄弟们！”
西门空虚一愣，赶紧一脚把他甩开：
“你是特么疯了？还是我特么疯了？又或是你觉得咱俩都疯了？我闲得没事干吗？干嘛要陪你去演一出劫狱风云？”
“为了忠义二字！”
樊瑞一本正经地应道。
你特么是刚看完古惑仔就穿越过来的吧？
西门一翻白眼：
“先不说这个。就算我真的陪你发疯，就凭我们俩个，就想劫刑部的大牢？你以为那是街边的档口啊？”
“我已经叫上了梁山的兄弟。”
樊瑞一本正经地应道。
“什么？梁山？”
西门空虚眼睛一大，“你是说宋江的水泊梁山？！”
樊瑞摸摸脑门：
“梁山是那个梁山，但他们的大当家不姓宋，叫王伦。”
哦，原来是那个短命鬼......
那也没什么意思。现在的梁山就跟个草台班子一样，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来了也是送人头凑数的。
西门空虚摆摆手：
“祝你们玩得开心。再见！”
“黑风岭的朱二当家也是要过来的。”
刚到巷口，身后樊瑞的一句话就把他拉了回头。
他一把掐住樊瑞的脖子，凶狠地道：
“你敢把老子的黑风岭也拉下水？！”
樊瑞被掐得两眼翻白，却不敢挣扎，只得求饶道：
“不，不是我拉的，是他们主动过，过来的......”
西门空虚撒开手，命令他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吐干净。
原来当日芒砀山一战惊动了整个江南绿林：
为了挽回颜面和财宝，赵德尊打报告向开封要了整整五万大军，将个小小的芒砀山围困得水泄不通。芒砀山之前在牛嘴弯一役就死伤了不少，于是便向各路江湖同仁广发求救信。不少绿林好汉纷纷前来助拳。
那一仗打得轰轰烈烈。但奈何实力悬殊，山寨坚守了半个月，最终还是被攻破。不仅山寨中人死伤惨重，就连前来助阵的好汉们也十不存一。
这一次被押解进京的，除了项充、李衮等几个芒砀山的主要人物之外，还有好几个在江湖上小有名声的豪杰好汉。
这年头，哪个好汉没有三四五六个两肋插刀的好兄弟？于是乎，各路牛鬼蛇神都往开封赶过来。
这里头，大部分好汉都是散装的，有字号有组织的就梁山泊和黑风岭两家。而西门空虚又恰好是后者名义上的老大，所以樊瑞才死命地拉着他来当话事人。
西门空虚听得头大：
这老朱和竹丝丝搞什么鬼？安安静静做个反派，赚点小钱钱不好吗？干嘛要来趟这波浑水？！
但事已至此，他也没办法。
他虽然没应下，但和樊瑞约定了碰头的暗号和地点。
接着又过了两天，西门空虚根据城隍庙墙脚留下的记号，找到了南城边上的一处小宅院。
敲门，开门。
看见从门缝里探出的一张脸，西门空虚惊叫道：
“老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