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孔玉爱从郭晓岚的衣着、气度和眼光看出她不是一般的人,立刻躬身,向她行礼说:“您好!请问您是?”

“我是这家里的人。”郭晓岚说着,进门叫了一声:“妈——!”

孔玉爱已经猜出她是谁了,赶快给郭晓岚看座,沏茶。

老夫人从书房里出来了。“是晓岚啊,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想妈了,就来了。”郭晓岚说着,跑过去和老夫人拥抱在一起。

老夫人放开郭晓岚,对孔玉爱说:“玉爱,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儿儿媳郭晓岚。”

孔玉爱听老夫人把郭晓岚称为女儿儿媳,心想老夫人把儿媳当女儿看,可见她们之间有多么亲密,赶快又给郭晓岚鞠了个躬说:“因为不认识,刚才有些怠慢失敬,对不起。”

郭晓岚也温言道:“不客气。你做得很好,欢迎你到这家里来。”

老夫人对孔玉爱说:“休息一会儿吧。我要跟晓岚说说话儿。”

郭晓岚便扶着老夫人到琴房去了。

孔玉爱不知道该干什么,想送茶过去,又怕妨碍了她们说话。后来她离开客厅,到了书房,想按照老夫人示范过的清理书房的卫生,但想起老夫人说过的话,又不敢动手,只好站在那里耐心地等候着。

老夫人在琴房里问郭晓岚说:“真是那么想我,来看我的吗?我看未必吧。”

“怎么就未必了,难道女儿不爱您,不会想您吗?”

“爱我想我,不至于在上班的时间跑来。告诉我,有什么事?”

郭晓岚撒娇说:“那妈猜猜我是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跑来呢?”

老夫人盯住郭晓岚的眼睛,问她说:“是来看保姆的,对吧?”

郭晓岚笑了。“就算是吧,幼诚给妈找的这个人,妈觉得怎么样?”

“这不刚来嘛,得我手把手地教。”

“我看她不但长得很漂亮,而且很灵透,活儿准一看您做就会。妈肯定特别满意的,对吧?”

“现在还难说满意不满意。我本不愿意请保姆的,你们非要给请,幼诚一下就把人领来了,我总不能把人家推出去吧。”

“这样好的人选,怎么能舍得推出去呢。妈,幼诚没有说,他是怎么找来这样好的一个人吗?”

“幼诚说是在火车站借他手机用偶遇的,第二天他去家政服务公司又碰上了,所以就请来了。”

“妈您信吗?”

“你什么意思?有什么怀疑吗?”

“没有,没有。我是说,幼诚这次出门,能带回这样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值得庆幸。”

老夫人用手指点点郭晓岚的额头,说:“这里边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了?”

郭晓岚直截了当地说:“妈,我看这女的各方面条件都很好,能担当起刘家传宗接代的任务。”

老夫人打了郭晓岚一把,轻嗔道:“胡说什么呢?人家是有夫之妇,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

她说完这句,赶快跑过去开门看看外边,发现孔玉爱已经不在客厅了,才放心回来又对郭晓岚说:“真是的,叫我控制不住地放了高声。要让人家听见了,算什么事呢?”

郭晓岚也没有想到孔玉爱已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她侧头思索了一下,放低了声音又说:“妈,她结过婚也没有关系,已经生过两个孩子,说明她生育能力很强,这是最重要的。不一定要给幼诚找个黄花闺女的。”

老夫人又打郭晓岚一把说:“闭嘴!怎么越说越不像话了,又要翻老账不成吗?”

郭晓岚赶紧解释说:“妈!我不是翻老账。这些年,我的愿望一直都没有灭。我能做到的事,为什么非要挡着道,让爸的愿望不能实现呢?”

“你爸早就说过了,这是命,是天意的安排。他都已经认命了,你不要再提这事了。”

“爸是心疼我。可我不能不为疼爱我的亲人着想。我能做到的事,为什么不做呢?妈您想想,那么大的事,我爸他真能放下来吗?”

老夫人听了郭晓岚这话,回想起昨天在家里的那一幕,当孔玉爱说她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的时候,老先生忍不住地说,又有儿子又有女儿,好啊!老夫人这时在心里想,没有错,他是没有放下,他心里还有那个心结呢。

不过,老夫人对郭晓岚说:“管他放下放不下,反正这事就这样了。谁叫男女这样不平等,不公道,女人生的孩子,不能随女人的姓,非要随男人的姓呢?”

郭晓岚说:“妈就不要再愤愤不平了,还是面对现实吧。我们也不要问幼诚这个那个的了,顺其自然吧。只要她给刘家生个男孩子,问题就解决了。”

老夫人生气地说:“别再胡说了,人家孔玉爱有男人。”

“有男人怎么了?离婚啊。”

“别以为孔玉爱会像城市里的一些年轻女人,见钱眼开,把离婚当儿戏。别的我还不了解,这一点我敢肯定,孔玉爱绝不是那样的人。”说到这里,老夫人突然意识到什么,忍不住地叫道,“哦呀呀!我上了你的圈套了,你个坏东西!”

“妈说说,上了我的什么圈套?”

“那还不明摆着,就好像如果孔玉爱没有结婚,或者愿意离婚,我就愿意叫孔玉爱做儿媳妇了似的。连幼诚都绕进去了。幼诚是那样的人吗?晓岚你个坏东西!”

“我不是坏东西,是好东西,妈不能再把我的好心当……当成驴肝肺了。”郭晓岚说这话说到最后,不由心里发酸,眼泪就下来了。她一下抱住了老夫人。老夫人也紧紧地抱住了她。

郭晓岚离开了老夫人家,在楼下上了车,开出小区,一边无奈地想着心事,一边信马由缰地在街上行驶,不知不觉中,来到她家老宅门前。

这是她心中纠结时常来的地方。当她发现来到这里的时候,似乎有些意外。是潜意识驱使她到这里来的。她叹口气,摇摇头,停下车,在车上呆了一会儿之后,才下车进了老宅的门。

老宅的院里一片荒废凄凉的景象。郭晓岚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过小院,进了老屋。老屋里尘埃很厚,四壁灰暗,唯有中堂挂着的父母遗像透露出些许的光亮。和往常一样,她走到父母遗像前,先鞠了三躬,然后抬起头来,长时间看父母的遗像。也和往常一样,她先看到父母在向她微笑,尔后就看到那微笑里包含着悲哀。于是,她又想起那些以往的事。

那是郭晓岚四岁的时候,就在这个屋里,病危的父亲把她托付给了现在的爸爸。

父亲挣扎着从**爬起来,拉起晓岚的手,把她交到爸爸的手上说:“云瑞兄,我只能把这孩子托付给您了。这孩子命苦啊,来到这世上没多久,就失去了母亲。我原想给她足够的爱,把她扶养成人,可天不作美,我怕是没有几天了,您现在就把她带走吧。”父亲说着,泪如泉涌。

爸爸安慰父亲说:“熙亭老弟,你放心,我们会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她。你不要太过悲观,兴许还能好起来的。”

父亲只是摇头。爸爸和父亲都伤心得泪流不止。晓岚失声大哭,不肯离开父亲。

还是在这个屋里。晓岚穿上了孝服。爸爸和妈妈领着她向父母的遗像磕头,烧纸。

爸爸和妈妈把晓岚领回家里,叫来幼诚,妈妈说:“从今天起,我们大小四口人,是一家人了。晓岚比幼诚大一岁,晓岚是姐姐,幼诚是弟弟。幼诚,叫晓岚姐姐,叫。”

刘幼诚在爸爸和妈妈的催促下叫了声“姐姐”。

妈妈又对刘幼诚说:“以后你一定要听姐姐的话,不许惹姐姐生气。你记住了吗?”

刘幼诚点头,说他记住了。

从此,郭晓岚成了爸妈家里最受宠爱的一个人。妈妈最宠她,真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处处为她着想,从不叫她受一点儿委屈。爸爸宠她的方式是拿她作刘幼诚学习的榜样,总说郭晓岚什么都比刘幼诚好,要他向姐姐学习。刘幼诚一切都听郭晓岚的,从未跟郭晓岚顶过嘴,从未惹她生过气。

他们一起玩耍,长大。一起上幼儿园,上小学,上中学,上大学。在别人的眼里,他们是亲姐弟,也是青梅竹马的伙伴。所以,当妈妈问他们俩,愿不愿意结婚的时候,他们都高兴地说愿意。

然而,结婚以后,郭晓岚才慢慢地感觉到,这并不是她所希望的爱情。她觉得她和刘幼诚好像还是姐弟。刘幼诚一切都依着她。她在受尊重的平淡中感受不到爱情的幸福。她在苦闷中迎来了女儿彩虹的降生。分娩时因病,医生告知,她以后不能再生孩子了。

不能再生育,是对郭晓岚和刘家致命的打击。爸爸几天时间瘦了一圈。对晓岚来说,除了是打击,也是希望。因为她知道,这样一来,她和刘幼诚的婚姻就可以解体了。然而不幸的是,爸爸经过一番痛苦之后,竟然接受了这个现实。

爸爸说:“这是天意,不能怪任何人,尤其不能怪晓岚,不能对晓岚轻薄。”他要全家人更加爱护晓岚。爸爸鼓励晓岚要像从前一样快活地生活,工作。

一向反对男丁继承制的妈妈,态度十分鲜明,对晓岚呵护有加。

刘幼诚自然是唯唯诺诺,如此这般。

郭晓岚回想到这里,面对着父母的遗像默默地说:“我原以为幼诚以给爸妈请保姆为名,找上了他心爱的女人,可按照妈妈所说的,似乎并非如此,以后究竟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这以后我又该怎么办呢?”她说着,跪到地上,失声痛哭。

老夫人领着孔玉爱收拾完了书房的卫生后,说:“今天就干到这里吧。走,上街去。”

孔玉爱跟着老夫人到了楼下。老夫人开了车门,让孔玉爱坐上去后,她驾起车离开小区,来到街上,在一个服装店门前停下了。

老夫人和孔玉爱进了服装店,来到女装区。老夫人问孔玉爱,喜欢什么样式什么颜色的衣服?孔玉爱担心老夫人给她买衣服,就说没有她喜欢的。老夫人说:“那就由我了。”

她说着,就给孔玉爱挑衣服。

孔玉爱急得连连摆手,央求说:“老师,我不需要,千万别给我买。”

老夫人不以为然,告诉她说:“给你买衣服,是要你穿着给我看的。”

孔玉爱听了老夫人这话,知道老师要把她从老家穿来的衣服换下来,这让她不敢再说不需要了。

老夫人给孔玉爱买了好几身衣服。还买了内衣、袜子和鞋等。孔玉爱不敢说什么,可心里非常不安。

从服装店出来,老夫人又拉孔玉爱到了一家沐浴馆。老夫人买单后,把一套刚买的里外全新的衣服递给孔玉爱说:“进去吧,进去洗个澡,换上了。”

孔玉爱还没有进浴室洗过澡。她进到更衣室,看到许多女人在里边,有正脱衣服的,有正穿衣服的,她站在那里,有点不知怎么办。过了会儿,她才硬着头皮脱了衣服,遮掩着下边进到了浴区。

浴区里的情景更叫孔玉爱惊讶不已。水雾朦胧中,众多赤身女子在洗浴。有在水池里的。有在淋浴喷头下的。她们又说又笑,毫无顾忌。这使她大为震惊,也大开了眼界。她不敢走近她们,也不敢下到浴池里去。她看到一个角落处的淋浴喷头下没有人,就慢慢地移步过去。在拧开水龙头时,一股凉水突然浇到她头上,激得她打了个寒战。还好,旁边没有人注意她。她看了看才明白,那里有两个水龙头,一个是凉水,一个是热水,必须调好了才能往身上淋。就这样,她一边偷偷地观察着那些**的女人,一边慢慢地洗着自己的身上。

有个声音在叫:“156号!156号……”

孔玉爱不知道那叫声是干什么。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胳膊被人触了一下,急忙回头一看,跟前站着个赤身女子。

那赤身女子问她是不是156号?孔玉爱说她不知道。那赤身女子拉起她的手腕看了看她戴的牌子说:“就是,快过来搓澡。”

孔玉爱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跟着那赤身女子去了。

搓澡的地方有好几个人在搓澡。带她过来的女子叫她上到**去。她羞羞答答地上到了**。那女子边给她搓澡,边跟她聊,说她还有点羞涩似的,实际到这里都一样,都是赤条条一丝不挂。到了这里,看不出谁钱多,但能看出谁最漂亮。像她这身段,这皮肤,是顶尖的大美女。问她结婚了没有?

孔玉爱闭着眼睛回答说:“结,结了。”

那女子说:“你老公肯定是超级大老板。一看要给您上的这些护肤品就知道。”

孔玉爱躺在搓**,从拘束到放开,从紧闭双眼到慢慢地睁开眼睛。从接受搓澡到接受按摩,到上护肤品。她开始觉得别扭,后来就感到舒服受用了。她感叹地在心里边说:“还是城市里人会活,活得好啊。”

那女子给她打理完,问她感觉怎么样,有什么意见?

她说没意见,谢谢。那女子说,不用客气,有什么意见就告诉她,她会认真地改进。希望下次来还找她。她是18号,姓秦。孔玉爱觉得这女人很关心她,记住了这女人是18号姓秦。

孔玉爱以为完事了,到更衣室急忙穿衣服。可又有一个女子到她跟前问她是不是156号。又把她领到理发室里给她捯饬头发。

当她做完了浴室里的一切项目,穿上老夫人给她买的新衣服,站到大镜子前边看自己的时候,简直有些认不出来自己了。

老夫人看到从浴室里出来的孔玉爱,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这天,成富山在街上巡逻,忽然看到一个从他身边走过去的人似曾相识,便追过去,想看个明白。那人见成富山追他来了,撒腿就跑。

成富山见他跑,更疑了,紧追不放。追了几条街,终于把他追上拉住了。成富山看了看,认出来了,这人就是那天从他手里跑掉的小偷同伙。

小偷同伙不承认。成富山把他带到了派出所。经明所长盘问,这小偷同伙叫索萌,是一个多月前从保定来北京找工作的。工作没有找上,被挟迫入了小偷团伙。明所长叫索明写了检讨,做出保证以后,把他交由成富山帮教。

王虎驯这天中午正给图师傅擦洗车,图师傅从里边出来了,说他睡不着,要和王虎驯聊聊天。聊过一会儿天之后,图师傅就问王虎驯说:“你是不是想跟我学习修车呢?”

王虎驯立刻跪到地上,给图师傅磕头说:“谢谢图师傅收王虎驯为徒。王虎驯一定听师傅的话,永远孝敬师傅,海枯石烂,师傅的恩情永生不忘!”

图师傅顿时乐了,说:“好你个机灵的小子,我还没有说要收你为徒,你倒抓住我的话拜上师了。好了,起来吧,现在不兴过去的那套了。”图师傅扶起王虎驯以后,又说:“不过这事还得给黎老板说说。虽然他是谋大事的人,心思不在这个小小的修车铺子上,但他毕竟是老板。放心吧,我会叫黎老板同意的。”

新潮服装公司的会议大厅里,“振兴服装业,跑步登上名牌高地”的标语高悬,全公司的誓师大会进行到了尾声,任俊杰的讲话到讲到了最后。

他慷慨激昂地总结道:“要依今天誓师大会的标语为我们的奋斗口号,振兴服装业,跑步登上名牌高地!同志们,让我们大家团结起来,向着我们的奋斗目标跑步前进吧!”

全场响起了热烈的鼓掌声。杨桂淑等新职工们的掌声最为响亮,情绪也最为激动。

散会后,任俊杰叫张涛、王峰、屈跃三个中层领导到他办会室谈话。

任俊杰在他的办公室里,对他们三个说:“刚才我在大会上讲了,新潮服装公司要跻身到全国著名服装企业的行列中去。实现这个伟大的奋斗目标,全体职工的团结努力很重要,但关键是在座的三位。市场营销、生产管理和设计研发必须突破以往传统的做法,解放思想,创新求变,互相促进。你们三位有什么打算,说说看。”

张涛早有准备,侃侃而谈道:“生产管理这一块,我打算就按任总经理所讲的,继续深化收益改革,体现多劳多得,调动职工们生产积极性,做到生产能力最大化。只要营销顺畅,我们可以加班加点,保证供求。”

王峰说:“营销的压力很大,既要想办法留住老客户,又要开辟新客户,市场竞争残酷,我们只能碣尽全力而为。希望屈跃那里,能够尽快设计研发出新的产品。”

屈跃见球传到他这里了,赶紧表态说:“我们的人现在正在做市场调查,我们会加倍努力,尽快拿出适应市场的新产品设计。”

任俊杰听后,鼓励大家道:“好,下去再好好地想一想。不要有畏难情绪和依赖想思。不要总觉得市场竞争激烈,就先失去了勇往直前的信心。要相信只要拿出实际行动,就有占领先机的可能。也不要认为希望就在设计研发。大家都是希望,都有创造希望的责任。”

张涛和王峰知道任俊杰是在说他们俩,低头不语。

任俊杰话锋一转,提醒道:“我最后再说一件事,现在有个别老厂的职工,不断散布一些影响公司人员思想和注意力的言论。按说,他们与公司已经毫无关系了,该给他们的,我已经全给他们了。他们完全可以自行创业,或另找就业的单位。公司用什么人,不用什么人,是公司的事。我实际也用了一些老厂的人。在座的三位,张涛和王峰两位都是老厂的人嘛。我招新人进来,是要打破过去的老一套,创造一个崭新的环境,使新潮服装公司有一个全新的面貌。希望你们三人以身作则,先把自己的思想搞端正,然后影响大家,教育大家,不受外界的传言和舆论的影响,一心一意走好往后奋斗的路。”

会后,张涛三人离开办公室,出了办公楼,不禁面面相觑,各有各的难处。于是,王峰和屈跃离开厂子,去跑市场了。张涛想了想,进了缝纫车间。

见张涛来了,女工王莹停下机子,对旁边的女工李宝珠说:“宝珠,你姐夫来检查了。”

李宝珠只是抬头看了看,随即低头继续忙活,撇撇嘴说:“检查也不检查咱俩,管他干什么。我还以为是屈跃来了呢。”

王莹笑眯眯地说:“他才不来这里呢。他在研发新产品。”

李宝珠翻翻白眼说:“瞧把你美得。”

张涛走到杨桂淑跟前,注意地看了看杨桂淑和她做的活儿,满意地点了点头。

白文侠来到“迷您”美容美发店门口,朝店里看去,只见有个高挑亮丽的女子坐在里边,断定那一定就是明明,推门进去了。

明明见有人进来,起身迎上去说:“欢迎光临!请问您要做什么项目?”

白文侠说:“我不是来美容美发的,我是来认人的。我要认识明老板,明老板在吗?”

“我就是,请问您有什么指教?”明明说。

“您就是明老板呀,您好!我叫白文侠,成富山是我二哥。”白文侠说。

明明听说成富山是白文侠的二哥,请她快坐下说话。

白文侠坐下说:“我们是一起出来的。我二哥因为抓小偷,当上了协警,还算是托明老板的福呢。”

明明说:“他是见义勇为的英雄,应该的。请问您今天来,还有别的什么事吗?”

白文侠说:“没有别的事,我就是来认识认识明老板。”

“好,以后有事,尽管说话。”明明说。

白文侠想要的,就是明明的这句话。她达到了目的,说了声谢谢,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