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拆了好呀

“不能拆?什么意思?”赵德全不明白。

“这个我等下跟你解释,你知道我爸在哪吗?”周文继感觉,还是找来老爸,让老爸跟赵工亲自说比较稳妥。

“周师傅?周师傅不是回去了吗?你不知道吗?”

“回去了?”周文继很惊讶。

“是啊,昨天解决完这事,周师傅好像有什么急事,就先走了。”

“那我怎么在家没看到他?”

“是吗,我听他说要带着朋友回家的,你可以打个电话问问。”

周文继拿出手机,之前打电话周到没接,可能是太忙了,现在再打一次看看。

响了五六声,周文继以为还没有人接时,电话接通了。

“喂,文继?”

周文继松了口气:“爸,你现在在哪?我回家怎么没看到你?”

“哦,我跟几个朋友去外地了,你在家好好呆着,等事办完了,我就回去。”

朋友?难道是赵工嘴里的那四个人?

“你去外地是干什么?”

“你这孩子,大人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我这是跟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干大事,要是事干成了,能拿好多钱。你也不用担心我的安全,他们阴阳术很厉害,我就是在旁边学习的。”

周文继没想到周到竟然去外地干这个了。

周文继还想说话,就被周到打断:“好了,我们现在在山里,信号不好,也不能让其他人等我,有什么事,回去再说,挂了,你在家好好吃饭,我给你卡里打钱了。”

周到说完,就挂了电话。

周文继无奈,他爸一直都是这种执拗性子,认定了什么,其他人怎么说也说不动,至少自己知道他去干啥了就行。

赵德全一直等在旁边,见周文继打完电话,问:“小兄弟,你刚刚说的不能拆桥是什么意思?是周师傅的指示吗?”

“嗯,算是吧。”

周文继把自己的推测告诉了他。

赵德全听了有些震惊,又有些犹豫,他难为地看着周文继说:“小兄弟,你说的这些我也理解,可是我们上头的领导已经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把这桥推了重建,我们手底下的人也难办。就算我现在说不行,那领导也会撤了我,换个其他行的人来呀。”

“可是,你就要眼睁睁地看着一条无辜的人命就这样没了吗?”

“哎,你还年轻,在那些有钱人眼里,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了,我们前阵子死的那两个工人,还不是一人赔个十几万就完事了?何况现在还只是死一个人,也没有人会知道那个人是因为这个工程死的。”

赵德全叹了口气,拍了拍周文继的肩膀:“要是没什么事,我就过去那边了,你好好想想。”

“等等,赵工,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工?”

“明天一早就动工。”

这不就是只剩一晚上的时间了吗?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余意说:“你说的什么借魂,就没有什么破解的办法?”

周文继再仔细思索了一会,摇摇头:“我也只想到保留这座桥这一个办法。这座桥不用拆了重建,那就意味着借魂没有意义,他的魂魄也就会一直留在身体里。”

“只可惜,施工方坚决要拆除这座桥。”

周文继看着面前这座古老的石桥,再看到远处那个正在建造的工地。

以后那边一定会是小镇的发展中心,这么一座只能通过一辆汽车的古桥,确实对河两岸的发展不利。

“不过,就算那些人用了借魂,这座桥也不一定能拆得了。”余意靠在石桥栏杆上说。

“什么意思?”

“你就没觉得这桥不对劲吗?”余意转过身,看着面前的水流。

周文继低下头,就见桥下水流平缓,而有一团巨大的诡异阴影笼罩在桥下。

“唔,这阴物很强大,随便的生魂不一定能镇压,可能,还不止一个。”

周文继皱着眉,正想问他何出此言,就听见身边一个老人感叹:“哎,没想到这桥还是要拆,拆了好,拆了好啊。”

周文继看过去,就见一个佝偻着背、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人正站在栏杆前说话。

“老人家,你为什么说这桥拆得好?”

据他的了解,镇上的居民对这座桥还是有些感情的,之前施工队说要拆桥,也有几个人出来反对。

最后施工方抬出政府施压,这件事才没人反对。

这位老人家按道理应该对这座从小到大都在走的石桥有感情的,为什么会说拆得好呢?

“这座桥上困着冤魂嘞,拆了才能把冤魂放出来,这里才会不再死人。”

“老人家,为什么会这么说呢?你知道些什么吗?”

这可能是个突破口也不一定。

“你们这些小年轻都不知道那些事,我以前也是听我爸说起过,才知道的。”老人家慢吞吞地说。

他看着桥面说:“很久以前,这里还没有这条桥,我们要想过对岸,还要坐船。有一天,镇里决定要修桥,只是这桥桩怎么也固定不住,没一会就会被水冲垮。因为这个,做了好些时间,才终于把桥建好。”

“只是桥桩建好的前一天,发生了一件怪事。河边一户人家的两个孩子不见了。那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两个孩子经常在河边看工人建桥。只是那天等到太阳下山,孩子妈还是没有等到孩子回家吃饭。”

“父母两个跑去河边找,可怎么也找不到人,问了建桥的工人,也说没有看到两个孩子。人家都说,这两个孩子可能淹死在河里了。这两个孩子大的才七八岁,小的五六岁,是父母手里的宝贝疙瘩,如今两个小孩都不见了,让父母怎么接受得了?”

“两个人就这么没日没夜地在河边找,家都不回了。结果有一天,男人不小心掉进河里淹死了。这下好了,家里就死的只剩下个女人,那女人也因为这个疯了。”

老人家感慨地说着,指着桥面:“我爸说,他经常能见到那个疯女人一直在这桥上走来走去,困了就靠在栏杆上睡觉,吃饭也是靠好人家施舍,过得很惨。一直到有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