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二公子想要什么?

“二公子,我们现在是回府吗?”

诺依在岸边等得颇为着急,一方面害怕郑玉林被狐媚子迷了,另一方面又担忧郑玉林受欺负。

“我刚刚瞧着郑文耀气急败坏的走了,到底怎么回事?”

李黑的心情看起来不错,郑文耀受挫,他倒是喜闻乐见,

“这会估计还未走远,要不我直接去……”

他在脖子上抹了一个杀人的动作,郑玉林冷冷瞪了他一眼,

“就这么轻易杀了他,未免太过简单,像他这般心高气傲的人,精神上的折磨才更让他生不如死。”

李黑摸了摸头,不知道郑玉林说的具体意思,但也明白了个大概。

突然,他从画舫上收回目光,又看着郑玉林道了一句,

“二公子,刚刚船上那女子看着好像不简单。”

“自然不简单。”诺依以为李黑是夸赞清芙,言辞中带着浓重的不愤,

“若是简单,还如何勾了你们的心思?”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诺依瞪着眼睛,郑玉林也似笑非笑的看着李黑,李黑顿时有些懊恼,连忙解释道:

“前面二公子等人进船的时候,她就留在最后,还偷偷做了一个手势,那手势我此前见过,像是大荒那边的密探暗中交流。”

郑玉林心头一跳,下意识看了画舫一眼,压低声音,

“你怎会知道?”

“此前我在西北入过伍。”

李黑似乎不太愿意提起曾在西北入伍的往事,但因为郑玉林追根问底,他这才不得不提,

“因为军中多是勋贵子弟,这才退伍回了西门村。”

勋贵子弟?

郑玉林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镀金……世家权贵子弟,只要在军中走一遭,有军功就捞,有危险就跑。

以此捷径,当作踏板,哪怕触不及封侯拜相,也能在军中和官场捡个合适机会上位,尸位素餐。

郑玉林若有所思的看着李黑,李黑顿时心里发慌,直到郑玉林开口,

“有意思,还没试过这画舫的酒吧?想不想去品尝一番?”

“二公子……”

李黑还未应答,诺依却是先不乐意了。

“那感情好。”

李黑哈哈大笑,跟在郑玉林身后,诺依跺脚嗔怒,也不情愿的跟在两人身后,空****的岸边,仅留下刘喜一人。

并非郑玉林不让他去,而是他自愿留下来看守马车。

去而复返……

身后还跟着形似黑塔一般的李黑,清芙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心下也警惕起来,

“二公子去而复返,可是舍不得奴家,要在奴家闺房过夜?”

果真是狐媚子,言语中只知道男女之事,诺依看向清芙的眼神更加不善。

郑玉林不置可否,笑道:

“青灯冷夜照,能饮一杯无?”

“二公子请?”

清芙扭着水蛇腰为郑玉林斟酒,如白玉一般的春光若隐若现。

只见她偶尔妩媚的眼神,哪怕郑玉林表面镇定自若,内心也是一团火焰在烧,这女人真是妖孽。

一颦一笑,勾人心神。

“人虽好,但这酒却差点意思。”

郑玉林吃了一杯酒,只觉得这酒淌过喉咙,没有任何波澜,寡淡犹如清水,不免有些失望。

他伸手摸在清芙的腰上,哪怕隔着轻纱,也能从指尖上感到细腻润滑,淡淡的粉香窜入鼻孔,让他心神迷离。

清芙娇嗔一声,如羊脂一般的纤细玉指,轻轻点在郑玉林额头,

“二公子酒量惊人,可这已经是奴家坊中最好的酒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无妨。”

一把将清芙拉入怀中,此刻的郑玉林,就像饥渴已久的饿鬼,恨不得将清芙活生生吞了下去。

李黑坐在一旁,对郑玉林的行径嗤之以鼻,但美酒却是一杯接连一杯。

唯有诺依气急败坏,却只能寒着小脸。

清芙娇笑,轻轻将葡萄送进郑玉林口中。

郑玉林突然问道:

“不知,清芙姑娘是何时来到大夏的?”

清芙闻言,浑身猛然一僵,看着脸含笑意的郑玉林,芳心狂颤,只觉得郑玉林近在咫尺的笑脸森寒可怕。

这时,她也想起郑玉林那张墨宝上缺失的一角。

“二公子说笑了,清芙本就生在天都,只因幼年时家道中落,这才迫不得已,来了画舫。”

郑玉林双眼微眯,暗叹这女人的心理素质极好,不缓不慢继续道:

“闻道荒北雪万里,清芙姑娘可曾有半分怀念?”

清芙眼中杀意一闪,心知郑玉林吃酒是假,必然是知道了什么?

也就在她杀意浮现的一瞬,独自吃酒的李黑也猛然抬头,看向她的眼神充满冷意。

“奴家不知,奴家从未离开过天都城,又哪里会知晓北荒如何?”

清芙眨着柔情似水的眼眸,哀怨的看着郑玉林,郑玉林忽然抓住她的手,轻轻抚摸,叹息道:

“那日在公堂上,姑娘这双纤纤玉手,因为郑文耀险些废掉,着实可惜。好在姑娘如今安然无恙,本公子也就安心了。”

清芙的双手细嫩丝滑,虎口位置却隐隐有老茧,想来是常年握剑留下的端倪。

郑玉林刻意停留了片刻,似笑非笑的看着清芙。

清芙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背透着寒意。

该死……到底是谁在谣传,说郑玉林是傻子,如果他是傻子,那这全天下,还有聪明人否?

“多谢二公子垂爱,奴家受宠若惊。”

郑玉林的言外之意,清芙听得明明白白,他对郑文耀的厌恶程度,已经溢于言表。

她为郑文耀摆脱嫌疑,让郑玉林很不喜欢?

可她何时露了马脚?

如今知道的仅郑玉林一人吗?

清芙心思电转,眼中杀意再起。

“如你这般人儿,本公子自然是紧张的很。”

郑玉林突然起身,绕到李黑身后,他这番举动也让清芙有些错愕。

“本公子这人呐,最大的缺点就是没有什么家国情怀,最大的优点就是怜香惜玉。”

郑玉林脸上的神情玩味,指着李黑道出了清芙心底的疑问,

“我这兄弟,曾在西北入伍,他与我不同,很是嫉恶如仇,更不近女色。”

入伍?

嫉恶如仇?

不近女色?

原来,自己所思所想,都在郑玉林心中算计。

清芙心底冰凉,若她真的动手,恐怕呼吸之间就会死在李黑手中。

想通之后,清芙深深吸了口凉气,肃然道:

“二公子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