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救星到了
“你是说，这家客栈的老板娘，知道那两个死者的身份——”
听了总捕头的话，王师爷心头一凛，不由追问道：“她知道那个死者的身份？她说那个死者是谁？”
“她还没有说！但是她一定知道！这绝对没有错！”总捕头斩钉截铁的说道。
“为什么还没有说？大胆的刁民！竟敢隐瞒不报！”
县令大怒，“重刑伺候，看她说不说？！来人，把这个老板娘给我带上来！”
两个捕快闻声要去带姜红，被总捕头用眼神制止住。
“大人息怒！请听下官说清楚，再提审姜红。”
总捕头看着县令，缓声道：“这只是下官的一个判断，认为老板娘认识死者，现在并没有拿到真凭实据，不过，我的判断应该没有错......”
“没有真凭实据？你的判断？”
县令一脸不快，冷冷反问：“你询问她了吗？”
“下官已经询问过，这个老板娘嘴很硬，没有承认。”
“另外，下官看她身体虚弱，也无力回答问话，便没有再追问下去。准备过两天，再审问她。”
“不要等过两天，现在就问。还有——”县令问道，“你凭什么判断，她认识那个死者？”
“凭我的观察。”
总捕头自信满满，语气十分笃定：“她一定认识死者！”
“你这么肯定？”县令追问道。
总捕头郑重道：“大人，某虽不才，然阅人无数，观嫌疑人言谈举止，如秋叶之变，皆可洞察其脉络。听其言，可知其心；观其色，可知其情。一言一语，皆为线索——”
“道理虽是这样，但人非圣人，难免观察有失。”
县令打断总捕头的话，不以为然道。
总捕头感到能力受到怀疑，不由正言道：
“我敢断定，这个老板娘必定认识死者！如判断有误，甘愿领惩！”
“那好！我们就在这里审一下这个婆娘，一定要让她说出来，那个死者是谁！”县令说道。
“大人，我看还是把那个婆娘带回县衙去审。”
不等总捕头说话，王师爷走上前来，提醒道：“我们还要去木匠考试现场，那边考试已经开始了——”
王师爷从心里不想让县令立刻审讯姜红，他担心真审出什么不利于自己的东西，自己很有可能无法应对。
自己一旦说错了话，后果不堪设想。
只有先把这个事儿拖下来，才是上策。
“既然那边木匠考试已经开始了，那就不差这一会儿半会，这边审完了，再去也不迟。”
县令对王师爷摆摆手，看着总捕头说道：“去把那个婆娘带来！”
“你们两个，去把客栈的老板娘带过来！”总捕头冲着两个捕快命令道。
王师爷见状，知道已经阻拦不住，便在县令旁边坐下。
县令看王师爷不再阻拦，心里暗暗高兴。
对于这个案件，县令自有他的打算。
这是一桩大案，尤其是还死了两个候补木匠，势必会惊动朝廷。
此案不破，自己必受牵连，被罢官打回成均馆，也是必然。
相反，自己借审问老板娘，插手本案，此乃明智之举。
自己插手，即使此案不破，自己亲力而为亦可成为减惩之借口。
此案若破，即便是大功一件，由此而升官提职，亦是可能。
“姜红带到！”
两个捕快用椅子抬着姜红，走进客堂，把她和椅子放到县令的对面。
“堂下之人可是姜红？”王师爷一声喝问。
姜红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回道：“是。小民姜红。”
“本县问你，你要如实回答！”县令厉声说道。
“小民知道的一定如实回答。”姜红低声答道。
“我且问你，今天早晨，在你店里两个相互残杀至死的人，你是否认识？”县令问道。
姜红低声答道：“回大人，没有人在我的店里相互残杀至死，我的店里只有中毒死了的那两个人。”
“什么？”县令大怒，高声道：“你这个大胆的刁妇！那两具男人的尸体都摆在你的店里，你竟敢否认？！”
“那两个人是在店外的树林里死的，不是在我店里。”姜红声音微弱。
听到姜红的回答，县令知道自己言中有失，被她挑了字眼。
但由此一来，他也看出姜红是故意装糊涂。
看来总捕头的判断没有错，这是一个刁妇，而且她一定认识那两个人。
“先不用说店内店外。你就告诉本县，小树林里死的那两个人你是否认识？”县令冷冷问道。
姜红毫不犹豫：“不认识。”
“本县再问你一遍！那两个人你认不认识？”县令高声追问。
“不认识。”姜红回答的斩钉截铁。
“来人！大刑伺候——”
县令大为光火，站起来高声喝道。
几个捕快面面相觑，不知道在客栈的客堂里，上哪儿去大刑伺候。
“大人，这里是客栈——”
王师爷站起来，伏在县令的耳边小声提醒。
听到王师爷的提醒，县令给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上来问话。
王师爷看懂县令的意思，对姜红说道：
“看你身体虚弱，必然受不得大刑伺候，劝你还是快快招认，以免皮肉之苦。”
姜红一脸无辜：“那两个人不是客栈的住客，小民不认识那两个人，你让我招什么？”
“难道在外边随便死两个人，我都要认识？这是哪家的道理？”
姜红反问道。
县令和王师爷一时语塞，只好看向总捕头——让他上手来审姜红。
总捕头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
从县令要审问姜红，他就知道问不出个子午卯酉来。
本来也是，他只是凭直感，觉得姜红认识那两个人，没有证据就匆匆审问，肯定会陷自己于尴尬之地。
现在他俩没辙了，又把事儿推给自己。
不过，从姜红刚才的反应来看，她一定认识这两个人！
但是，要撬开她的嘴，也绝非易事。
“大人，现下你事务繁忙，此女又口硬难缠，非大刑伺候不能招供。”
总捕头转头看向县令，“属下建议，先把此女押回县衙关入牢房，让其反省，择日再审。”
“好！把她押回县衙，打入大牢！”县令厉声喊道。
两个捕快闻声，上前架起姜红的胳膊——
“把人放下！”
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客堂的门口传来。
姜红抬头一看，眼泪夺眶而出。
救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