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反将一军

“不买粮而解决二石粮食的方法?”江月淼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办法?”

“江月淼,你家中多余且无人耕种的田地还有多少?”钱阳鑫不答反问道。

江月淼疑惑钱阳鑫,但还是依实而说:“有,之前我父母大哥大姐还在时开垦了很多荒地,我算算下,大概还有九亩左右。”

“我全部租借这九亩田地。”

“钱阳鑫你现在这个时间点上借耕,那些大人们可不会不管你有没有粮食收获,他们都要你缴纳赋税。全部借给你,加上之前的一亩,一共十亩地,你就必须缴纳三石亩粮食,你是不是傻了?”

“根据炎国律法,提供田地于奴籍者耕作,减免二斗粮食,我是奴籍者。”

江月淼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钱阳鑫你——”

钱阳鑫笑了笑,点了点头。

今日在江月淼去借粮时,钱阳鑫也跟着出去,虽然二人不在一起,但不代表钱阳鑫就游手好闲、虚度光阴。

自得知炎国律法那天起,钱阳鑫就牢牢地记在心里并时刻准备花时间去进一步了解。

前段时间忙着赚徐浩峰没空,又加上帮忙江月淼收割粮食,一直到今日才有空余时间。

趁着今日的空暇,钱阳鑫旁敲侧听从他人得知奴籍者租用他人田地没有上限。

换句话说,奴籍者租用多少亩田地,都有出租者和奴籍者说了算。

当下钱阳鑫发现其中的可趁之机,就是和种地者达成协议,钱阳鑫他以奴籍者身份租用他人田地为其一亩地减少二斗粮食,对应的就要支付给他一亩地五十文铜钱。

这不,一个上午钱阳鑫又赚了五百文铜钱。

“你就不怕缴纳不了赋税吗?”

“你可曾听过炎国有奴籍者缴纳赋税够五十石者吗?奴籍者缴纳不足赋税会受罚吗?我缴纳不足赋税无关大雅,无非累积到下一个缴纳赋税上罢了。”

为了以防万一,钱阳鑫还亲自询问过同位奴籍者的刘高兴的,作为小鱼村最长时间、几乎长达两年的奴籍者刘高兴,现在欠下的赋税已经高达了五十多石了。

别看这五十多石粮食很少,那是因为刘高兴一个人种了十多亩地,并且每一亩每一个缴纳赋税季都缴纳了赋税,但就是每次都缴纳不够,然后累积性的欠下赋税。

这个季度欠下几石,那个季度欠下几石且加上前一个季度,一直到欠了五十多石。

像刘高兴这种精打细算、兢兢业业的种地,真正想靠种地脱离奴籍的人反而赋税越来越多,那么就说明真种地不可能脱离奴籍。

赋税对于靠种地而想脱离奴籍的奴籍者就是一个天堑,无法跨越的天堑。

虱子落地生根于肉体,既挠不走又扣不死,越来越多,反正肉体就那么大,不如主动敞开收它们一二好处让它们尽情吸血,反正虱子多了就不痒了。

“趁户部司还没到,我们赶紧画押。”

奴籍者租用他人田地,是需要画押的。

当下江月淼赶紧找好笔直,准备画押。

“不行绝对不行。”这时徐浩峰赶紧跳出来阻止。

他可不能再一次让江月淼、江芷若两姐妹在嘴里溜走了。

“徐浩峰你给我混蛋,再不滚休怪我动手了。”

徐浩峰无视江月淼,转头对钱阳鑫道:“钱阳鑫,你是不是想脱离奴籍?我可以帮你,只要你不租借江月淼的田地,我就借钱给你,这钱很多,多到你能买足够的粮食去缴纳赋税而脱离奴籍。”

“二百五十两银子。”

“什么二百五十银子?”

“现在一石粮食售价五两银子,五十石粮食就是二百五十两银子,你给我二百五十两银子。”

“怎么可能这么贵?你是不是骗我钱?”

“你去跟仓部司的人讨价还价。”

顿时徐浩峰哑火了了。

“不行。”钱阳鑫和江月淼开始画押,徐浩峰依旧不死心:“钱阳鑫你赶快给我住手,不然我会让你后悔的。”

“你想怎么样?”

“你——给我等着。”徐浩峰打不过钱阳鑫,然后撂下一句狠话后跑了出去。

钱阳鑫预感徐浩峰这个下半身动物啥事也干得出来,放任他去胡来迟早出大事,画完押后赶紧追了出去。

一出去钱阳鑫就看见徐浩峰朝户部司的人群中挤。

“大人,大人。”徐浩峰到此次户部司收赋税的官吏中,一位骑着大白马的赋税官面前:“小人要举报,举报奴籍者钱阳鑫胆大包天,租用他人田地帮人减少赋税却不种植一粒粮食。”

“有这事?一个奴籍者竟然投机取巧、不务农事,一旦属实本官就要砍他的头,来人把奴籍者钱阳鑫抓来。”赋税官睥睨着徐浩峰。

“大人,我是奴籍者钱阳鑫。”未等官吏抓人,钱阳鑫先一步到跟前。

“他所说属实?”

“是的,他说的都对。”

此话一出,不仅徐浩峰懵了,现场的人皆懵了,赋税官可是说的清清楚楚,属实的话要砍头的。

“你在说什么?你可知刚才本官所言,属实的话,要砍你头?”赋税官有点不可思议,难得二次询问平民。

“大人,千真万确。我是一个月前来到这里的奴籍者,我想要过得好,我想要脱离奴籍,于是我就租用他人二十亩田地。

“大人,我已经种了一个月地,虽然现在没有产量,但是我相信再过几天秧苗就能长成成熟,到时候我送上六十石赋税,刚好满足脱离奴籍的五十石赋税。

“大人,若不信,现在我就带你去田地看看。”说完钱阳鑫爬起身,装作引路而的样子。

“呵呵,”赋税官轻蔑一笑,“一个月就能让种子长成成熟?你这个愚民简直无药可医,谁都知道粮食长成要经历一个漫长的周期,你朽木不可雕也。”

“什么?大人?粮食一个月不能长成?可是大人我已经租用他人田地,要不这样吧,大人,这次我租借田地不算数,我下一次再租。”

“哼,律法就是律法,不论你几时租借田地,有没有粮食收获,只要租借到都要缴纳赋税。”接着赋税官挥手驱赶:“愚民速速退下,来人记下他下一次缴纳赋税要加上这一次的六十石。”

顿时钱阳鑫心中松了一口气,计划成功了。

钱阳鑫他知道他是在钻律法的洞子,如果直接解释,让人追查到底,那么真相一定水落石出,到时候就一命呜呼了。

所以钱阳鑫直接来了招以进为退,故意、主动地把事情实话实话,然后把租借田地和无产粮推到自身的无知上,接着赋税官明白他钱阳鑫确实做了此事,但因为愚蠢结果弄巧成拙。

事情的结果没变,只改变了过程,让钱阳鑫有惊无险地度过此劫。

然而事情不会这么容易结束,钱阳鑫冷冷地看了一眼徐浩峰。

钱阳鑫对徐浩峰动了杀心,如果不是钱阳鑫随机应变,这次不仅他自己惨了,甚至还连累江月淼他们。

是泥人也有三把火,既然徐浩峰选择做了初一,那么钱阳鑫就做了十五。

“大人,我有一事禀报,是关于有人纵火烧田地之事。”

“有这事?”

“大人,确实有这事,我的看管者家中有一亩未收割的地,前天夜里遭遇火灾,未收割的稻谷被大火烧得一干二净,而这场大火的纵火犯就是他,徐浩峰。”钱阳鑫指着徐浩峰。

纵火烧田地可是要砍头的,就算赋税官不想搭理,但也不能不管。

这不赋税官神情凝重起来了:“此话当真?此村村长在何处?出来。”

“大人大人,小人在这里。”村长江大财不带一丝拖泥带水地窜到并跪在赋税官跟前。

“你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可有火灾此事?”

“大人,火灾确实有此事,确实有一亩未收割的田地被大火烧毁,但是这大火怎么来的呢?小人不清楚。”

“废物,”骂完江大财,赋税官转头对徐浩峰厉声呵斥:“大胆纵火犯,还不快快把你罪行交代清楚。”

“大人,冤枉啊,小人没有纵火。”

“大人,大火当日,我们在田地里闻到一股味道,而之后他身上有一股猪油味。”钱阳鑫补充道。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身上的猪油味是我吃饭时不小心弄上去的。”

“你说你一直住在小河县,但大火刚烧毁田地时你就立刻出现了?那个时候还在宵禁时刻,并且你身上有猪油味田地里也有味道。你能说说田地里的味道是怎么来的?”

“我只不过违反宵禁罢了,而且我已经受了惩罚。还有我怎么知道田地里的猪油味哪来的?难道和我身上的味道一样就是我干的?”

“不对啊,徐浩峰,我可没说田地里的味道是猪油味,也没有说和你身上的味道一样,而且你说了是违反宵禁,刚来到小鱼村,那时候田地的油早就因为火烧得面目全非了,你是怎么知道是猪油味的?”

吃一垫长一智,上一次让徐浩峰断尾求生,这一次钱阳鑫可不会了。

“这个这个……”徐浩峰大惊失色,胡言乱语,心知他中了圈套。

一看这情况,赋税官明白了,当即大喝:“大胆刁民,你竟然纵火毁灭粮食,罪该当斩,来人把他抓起来。”

“大人大人,饶命啊,饶命啊。”徐浩峰跪地用膝盖走到赋税官跟前,抱住他双脚,一边哭诉着,一边用手朝腰间摸去:“大人,大人,听小人解释,小人解释,大人。”

他这是干什么?钱阳鑫看到徐浩峰奇怪行为。

下一刻,钱阳鑫看到徐浩峰从腰间摸出一块玉佩,然后他把它塞进赋税官的袖子里。

他这是在贿赂税官?

钱阳鑫猜对了,徐浩峰就是在贿赂税官。

徐浩峰他打小生活在县城里,对这些官吏是何种鸟样,早就一清二楚,也知道怎么对付他们。

给了钱财,黑与白全任由官吏所说。

“大人,大人,冤枉,冤枉,小人没有纵火,没有纵火。”

“嗯……”暗中摩挲着玉佩,这是一块上好的玉佩,于是赋税官当即改口:“此事尚有蹊跷,不能单靠口言而妄下结论,田地里的味道还有吗?”

“没有,大人。“

“那他身上有味道吗?”

“大人,没有。”

“什么味道都没有怎么能说他纵火烧田地呢?此事一定是天干物燥而引起的大火,不关他的事,行了,继续收赋税。”赋税官宣告了事情的结束。

接着徐浩峰连滚带爬地飞回小河县的家。

见此,钱阳鑫无语至极,得了,还想靠官吏教训徐浩峰简直异想天开。

虽然这次没能惩治徐浩峰,但也给了他一个教训,这就算开胃小菜罢了,以后钱阳鑫会慢慢收拾他。

之后的赋税江月淼顺利地缴纳完成,获得了免除兵役的名额,事情虽未十全十美,但也皆大欢喜了。

缴纳赋税就此告一段落了,再次缴纳赋税,是冬季收割的时候,那时就是钱阳鑫成为炎国历史上第一位靠种地而脱离奴籍的奴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