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解决赋税的方法
“还差二石粮食，这该怎么办呢？
“徐浩峰纵火烧田地后，我算了一下家中还有三千文铜钱，我以为够买粮食的。
“去年缴纳冬季赋税时，我的母亲带过我去买粮，当时我记得进去买粮根本无需花这么多钱，一斗最多六十多文铜钱，二石六斗，嗯，算算，才一千五百多文铜钱，可怎么到现在竟然一百文铜钱啊？
“而且最后还变成三千文铜钱买六斗粮食……”
从小河县回到小鱼村，江月淼凳子还没坐下，就开始一边自言自语着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边哀声叹气。
徐浩峰的纵火烧田地已经如一座耸立的大山挡在江月淼全家路前，本以为能通过买粮食来解决，可谁知全部家底只买了大约一石的粮食，现在距离赋税还差二石。
这简直就是经山重水复，忽峰回路转，却不见一村，反而重峦叠嶂、迂回曲折。
“人类的贪婪是一种无底洞，永远无法填满。”这时钱阳鑫道，“我们无法满足那些官吏的胃口，即使我们有再多的铜钱也无济于事。”
江月淼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接着问出关键问题：“可这下该怎么办？还差二石粮食。”
扶着下巴，钱阳鑫道：“既然买粮这条路走不通，那么借粮可行否？”
“借粮？”
“嗯，既然炎国禁止粮食买卖，那么我们不买，我们借，我们借粮食，等到你下个季度收获粮食后，我们再还粮食。”
“可借二石粮食也是不允许的。”
“………”钱阳鑫沉默了，终究是他低估了朝廷，他能想到这个办法解决粮食问题，那么其他人肯定能想到。
为了预防别有用心之人，打着借粮的幌子而明目张胆地买卖粮食，炎国直接颁布律法禁止了借粮。
“是不允许借二石粮食，还是不允许借粮？如果不允许借数量大的粮食，我们就少借，向小鱼村的村民借粮，每个人就借一斗粮食，二十人借就凑够二石。”
“似乎是允许借少粮，之前我们家也借出过粮。似乎也没其他办法了，明天我试试。”
说干就干，等到第二天鸡鸣时分，江月淼就起床动身向小鱼村的家家户户借粮。
“江大哥，麻烦你借一斗粮我，冬收时我还你两斗。
“嫂子嫂子，你家可有多余的粮食——你也不够粮食缴纳赋税吗……
“村长村长，小鱼村只有你家有足够的粮食缴纳赋税后还剩粮食，你一定要帮帮我，我们家好不容易——二百文一斗！可是村长我的钱全部拿去买粮了……”
去时抱有期待，回时灰心丧气，江月淼一点粮也没有借到。
“姐，怎么样了？”江泽进问道。
“没有借到，一粒粮食也没借到。”
说这话时江月淼毫无波澜，或许在她心中对这个结果早有准备了，这么年来了，平常时候村民会借粮救济，但现在缴纳赋税时刻，大家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恕能无力了。
“姐，这是我刚才去地里捡的粮食，你看。”江泽进展示一个篮子，里面零散可见一些粮食。
顿时江月淼五味杂陈，既暖心江泽进的同甘共苦，又不忍江泽进的懂事，同时对自身的无能为力也深感愧疚。
“江泽进，你不要再去捡粮了，再怎么捡也捡不够二石粮食的，至于二石粮食的问题，我再想想办法。”
“小娘子，小娘子。”忽然这时，徐浩峰急匆匆地跑到江月淼家中来。
“徐浩峰，你来这里干什么？”
“小娘子，你还差多少粮食缴纳赋税？快快快当我妾。”
“徐浩峰，我差多少粮食缴纳关你何事？还有我打死也不会当你的妾，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不同意。”
“小娘子，负责赋税的户部司就要到小鱼村收赋税了。”
户部司，是户部四司之一，管理赋税。
江月淼一脸震惊：“怎么可能现在收赋税，粮食还没晒干，并且还有人未收割完，收赋税不是都要收割完七天后吗？”
“我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好像是乾国在天河上游地区集结大军，准备进犯朝廷边疆，马上又要打仗了。”
一听到打仗，江月淼立刻明白提前收赋税的原由了，可现在收赋税对于江月淼一家来说就是晴天霹雳
“这该怎么办？”
“小娘子，不要担心，只要你和江芷若当我小妾，我马上回家把粮食当聘礼给你送来。”
“这个这个……”江月淼慌不择路。
“姐姐。”这时江芷若突然说道。
“怎么了？江芷若。”
“赋税还差二石是吗？”
“是。”
“我们江家原本阖家团圆，然而之后先是父亲服兵役，再是大姐服兵役，接着是大哥服兵役，最后年初时母亲也服兵役，他们都上战场。”
“放心，江芷若，你还有姐姐我江月淼和哥哥江泽进，我们还在这里。”
“姐姐，马上就要打仗了，你说我们会不会最后也要去服兵役，然后上战场马革裹尸？”
“……”江月淼张着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难道我们江家就要因为兵役而绝后吗？姐姐，母亲临走前说了叫我们好好保住这个免除兵役的名额，我们不能辜负母亲的好意。”
“我去捡粮，我立刻去捡粮，我一定能捡够二石粮食。”
“姐姐，你真的能捡到二石粮食吗？”
江月淼沉默了。
“哎，姐姐，如果你怨恨徐浩峰不想当他妾，那么就由我来当。”接着江芷若对徐浩峰道：“我可以当你小妾，但你必须说话算数，并且我有一个要求，就是你冬季缴纳赋税获得免除兵役的名额，必须给我。”
“行行行，小娘子，小娘子，你说什么都可以，冬季赋税的名额就给你。”说着的时候徐浩峰心里乐坏了，竟然真的把小美人弄到手了。
可惜还差一个江月淼，不过不要紧，慢慢来，迟早都是嘴里的。
这一刻江月淼沉默不语，她陷入了两难抉择之地，她不知道她该干什么，她内心真的很恨徐浩峰，如果不是他，她也不必为此烦恼，但眼下却无更好的办法能解决二石粮食的问题。
“钱阳鑫。”宛如看见救命稻草般江月淼赶紧跑到钱阳鑫跟前。
“什么事？”此时此刻钱阳鑫刚回到了江月淼。
“钱阳鑫拜托你现在借钱给我，我保证以后一定还给你。”
“借钱干什么？还有徐浩峰怎么在这里。”
“户部司马上就来收赋税了，我不想江芷若嫁给徐浩峰当妾换取聘礼来缴纳赋税，我答应过我母亲，我要照顾好江泽进、江芷若，我还差二石粮食，我要立刻动身进小河县买粮。”
“二石粮食，凭仓部司那个狮子大开口，我全身上下砸进去连个水花也没有，我不会同意借钱给你买粮的。”
“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
起初钱阳鑫还想继续推脱，可当看到江月淼眼中的走投无路，他发现他竟然心软了，忍不住叹气：“这事我知道了，不过我依然不准备借钱给你买粮。”
“钱阳鑫，求求你——”
“听我说完，其实不用花钱买粮，我也有办法帮你解决二石粮食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