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抄家
“哼哼，本王心里有数，用不着你提醒！”
萧齐说完，随后看向另一侧的所有官员，正色道：“着令，张恒田欺上瞒下，视人命如草芥，以致数千百姓命丧山野，罪大恶极，处以极刑！”
“你们有何话说？”
萧齐在所有人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在了刑部侍郎左谦身上，这句话就是说给他听的。
左谦脸色蜡黄，对张恒田的所作所为也是痛恨到了极点。
他抖抖袖袍，躬身说道：“如此罪大恶极之人，当以明正典刑。但臣还是那句话，殿下无权处置州府官员，还请殿下三思。”
萧齐摆摆手，“都杀了四个了，本王还会在乎这一个？没有三思的必要，凌迟都算便宜他了。”
说罢，他又看向张怀德，吩咐道：“写一张布告，当着渝州百姓宣读此人罪状，本王要让他死后也做不成安生鬼。”
各方领命之后，躲在人群里的焦郁，察觉到有人往自己身边凑，回头一看见都是晋王一系的官员。
“焦大人，咱们不会被老张连累吧，逢年过节的，咱们可都和他有往来，若是被殿下查到点什么，咱们的小命不保啊！”
被这么一提醒，焦郁额头上立马起了汗珠，一咬牙便挤出了人群，朝萧齐施礼道：“殿下，张恒田犯下如此罪行，可见其胆大妄为已成常态。微臣见他府上雕梁画栋，奇珍异宝无数，想必定是收刮民脂民膏所得。微臣愿率领一百军卒，抄没张府，还请殿下恩准。”
萧齐不置可否，转头看向大理寺的官员，问：“大理寺怎么说？”
大理寺丞出班回道：“回殿下，张恒田目无国法，抄没府邸充公已是应有之意，此外其子当流放千里，妻女发卖或充入教坊司。”
“嗯！”萧齐点点头，“那就一切按国法处置。既然焦侍郎主动请愿，那便由你去查抄张恒田的府邸吧，大理寺、御史台同行。”
等萧齐回城的时候，张恒田的尸首已经吊在城门上示众了。
得知是庆王殿下为渝州铲除了祸害，百姓纷纷朝他下拜磕头，一度让交通陷入了瘫痪。
萧齐自然免不了下马和众位乡民攀谈几句，说一番振奋人心的话，鼓励大家勤耕苦种。
而先一步回城的焦郁等人已经踹开了张恒田的宅子，里面的人也早就被齐文佐带领的军卒给带走，只剩下空空的庭院。
“给我搜，犄角旮旯都不要放过！”
一进院子，焦郁就散开了人手，自己则是带着大理寺和御史台的一个小官儿闲庭信步的往后宅走。
“啧啧啧，在外的官员做梦都想去长安，可他们却不知道，天子脚下寸土寸金，这么大所宅子恐怕没有个五万两都买不下来。”
“下官觉得还是外放好，远离权利中心，少了勾心斗角，自由自在的，又没啥烦心事儿，饭都能多吃两碗。”
焦郁没有打算参与二人的闲聊，他步子不停直接进了张恒田的书房。
相较其他地方，这间屋子里没有多少讲究，除了几件看得过眼的摆设之外，就剩下满架子的书籍。
跟在后面进来的二人，扫了屋里一眼的东西，顿时兴致缺缺。
他们跟着焦郁来抄家，就是准备来发财的，大的心思不敢有，但顺走点金子珠宝什么的还是可以的，这也是查抄的规矩。
至于焦郁是不是有别的心思，二人根本不在乎，反正出了事儿板子也打不到他们屁股上。
“下官听闻焦大人一向酷爱典籍，不如大人就在此歇息，抄没一事就让我二人代劳如何？”
焦郁瞥了两人一眼，建他们如此知情识趣，顿时眉开眼笑，拱拱手道：“本官就这个毛病，看见藏书就走不动道。既如此，那就有劳两位大人了。”
等二人离开，焦郁连忙起身掩上了房门，开始在书架上收寻。
足足过了一炷香，他才从一些典籍当中找到了一些密信，除了其余几位大人的信笺之外，还有自己给张恒田的几封回信。
焦郁掏出早就备好的火折子，将自己的信点燃之后扔进了笔洗之中，眼见它成了灰烬，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焦郁站起身缓缓推开了门，一个户部的郎中站在门前禀报道：“启禀大人，张府所有资产已经查抄完毕，您看是否现在入册？”
焦郁没有说话，径直来到小院儿中，见原本的空地已经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他挨个掀开一一过目，里面全都是黄白之物和一些名人字画。
一个军卒站出来咧着嘴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大人您看这些东西……”
焦郁挑拣了几张字画，又抓起一把金条塞进了自己怀里，那军卒顿时变得眉开眼笑。
他们以前没干活抄家的活计，听军中有经验的袍泽说，抄家的时候允许夹私。可毕竟是头一次，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往自己怀里揣，此时见到户部侍郎带头分起了赃，哪里还不明白。
焦郁踢了踢脚边的一口箱子，笑着对军卒说：“拿出一半来，给弟兄们分一分，家里都是有丁有口的，老是吃不饱穿不暖可不行。”
军卒应了一声，就大笑着招呼手下的兄弟们分钱。
又过了一炷香，怀里塞得鼓鼓囊囊的户部郎中脸上堆着笑来到焦郁身前，递交了统计账目。
“嗯，就这样吧！王爷还等着咱们回话呢！”
……
“怎么，还有事儿？”
萧齐刚接到焦郁呈上来的账册文书，正打算仔细瞧瞧，就见憨牛黑着脸站在门口不肯走。
“殿下，下次有这种事儿，得咱们自己人去！”
憨牛腮帮子都气鼓了，他觉得在这件事情上，殿下有点偏心。先前收寻灾民弟兄们没捞到功劳也就罢了，他们是庆王府的亲卫，没有加官进爵的可能。可抄家这种美差，也没有他们的份儿，这就让憨牛有些想不通了。
萧齐知道他这是小心眼犯了，重重的一巴掌趴在桌案上，佯装怒道：“本王平日里是少了你们吃，还是少了你们穿？你们什么时候起，开始眼红这点儿小钱儿了？”
憨牛没有许汉那样的心思，牛脾气上来了就敢跟萧齐对着干。
“那可不是小钱儿。那张麻子足足捞了五六根金条，还跟我炫耀说回长安之后要再娶三个婆娘，狗日的，也不怕把屌杵断了。”
听到这话，萧齐觉得有些好笑，见四下无人便压低了声音说：“行了，值钱的东西早就被弄回来了。到时候给弟兄们分一些，你是想把屌杵断也好，磨细也罢，都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