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车祸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便到了周六。
白行简按照之前说好的,在上午时分开车回去,进家门时只有白父在客厅里坐着。
见他进来,白父无声地打着手势,示意人在厨房。
水流声戛然而止,白母端着水果出来,往门口看了一眼,然后径直走过去。
她把水果往茶几上一放,声音不冷不热的说:“洗完了,吃吧。”
也不知是对谁说的。
白父乐呵呵的打圆场,主动道:“知道你回来,你妈特意新买的草莓,嫌我洗的不干净,都没让我动。”
白母斜睨了他一眼,声音冷淡:“少你吃了,话这么多。”
白行简先去厕所洗手,然后才跟着一起坐到沙发上主动搭话。
起初白母依旧还有些爱答不理,白父一直在中间打圆场,再加之白行简的配合,气氛才终于被缓和下来。
中午是白父下的厨,白行简跟着在旁边打下手,一顿饭吃的还算心平气和。
可固有的问题依旧存在,暂时不提并不代表能永久忽略。
而这次白母似乎是真心想解决问题,态度比上次温和许多:“我也不是一定逼你要和锦书怎么样,过完年你就要三十了,像你这么大的不是成婚生子,也都感情稳定。”
“这话说的没问题。”白父跟着搭话,“人都说三十而立,你这工作稳定,也该考虑考虑个人问题不是。”
“也不是非要给你介绍,这事还是要看你自己喜欢。”白母开始迂回,“就像你学校里的同事,志同道合又相互了解的。”
白行简来之前就做好了准备,不慌不忙的应对:“我知道,在计划之中了。”
眼瞧着白母还要再说什么,白父立刻暗示性地用手碰了碰她,示意别再说太多。
刚好电视里在放一个历史纪录片,他自然而地就将话题扯到了这上头。
等到私下里,白父才低声提醒说:“之前怎么说的来着,别给行简那么大压力,说说就得。”
“我这不是刚说。”
“再说下去,我怕你又忍不住发火。”
白母自知脾气,嘟囔着说:“我这不是替他着急嘛。”
“着急也没你这个催法儿。”白父宽慰道,“就是缘分还没到,等到了你想拦都拦不住。”
白母也不想再弄得像上次那样不愉快,听进去劝没再多言,只等在太阳落山之际,要去给白行简收拾房间换张床单。
“不用了,妈。”白行简出声阻止,“我晚上和人约好了要出去,过会儿就得走。”
听到这话,白母只能作罢。
白行简注意着时间,减去提前入场的半个小时之外,还要算上在路上的时间。
所以他决定早点过去,避免因为堵车而导致迟到的事情发生。
路程过半,时慕的电话打来。
白行简以为她着急了,于是接起电话便说:“我在路上了,你晚上吃东西没有?”
时慕抽了下鼻子,声音低低的道:“白行简,我可能,要过一会儿才能去。”
注意到语气反常,白行简也没纠结称呼问题,只是问:“你发生什么事了?”
没立刻听到回话,反而依稀听到她周围的说话声。
他就近靠边停车,语气严肃道:“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儿?”
“警察局。”时慕喉咙发涩,“在做笔录。”
半个多小时前。
因为场合原因,时慕在穿着方面下了心思,保暖的同时又不可太随意。
时慕照常开车出门,遵守交通规则停车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
行人正常走斑马线过马路,从车前一一走过。
突然间,一辆黑色轿车从左边车道冲出来,也不知司机是怎么开的车,七扭八歪的同时车速还不减。
车头猛地一下调转,疯狂地朝着人行横道撞来,旁边的人应对不及,直接被车刮得摔倒在地。
顶多是某些地方有擦伤,但这还不是受伤最重的。
最重的那个人,是直接被车头顶着被迫往前带,被这样地暴怒直接压到时慕车前,整个人往车上一扑——
表情狰狞,嘴里不断涌出红色**。
痛苦至极。
就好像,是地狱爬出来的冤魂。
时慕清晰的感觉到车身被带的一震,双手紧握着方向盘,听觉有在一瞬间失灵。
恐慌在此刻爆炸开来,哀嚎与喊叫冲破云霄,只因这一场从天而降的灾难。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时慕根本来不及反应,直到有人敲了敲车窗,贴着玻璃问有没有事。
她才后知后觉般地开车门下车,脚着地的那一刻才意识到自己腿发软。
“没、没事。”时慕强装着镇定,“我没事。”
人群很快围了上来,有人打电话报警有人叫救护车,还有的人正后怕着往一旁躲去。
警车来得很快,将事故发生地围了起来,将无关人员阻隔在外,伤员被人抬上担架往救护车里送。
而其他当事人员,都被带回去做笔录。
时慕思绪清明,有问必答,实事求是,与其他几个被吓到语序不清的人相比,她显得格外冷静。
有人送了杯温水过来,她出声道谢后放到一旁。
“做完笔录,你可以回去了。”看了眼外面的夜色,他说,“有人来接你么,不然帮你叫个车?”
白行简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径直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将手搭在时慕的肩膀上,半弯下腰叫了声时慕。
时慕抬起眼,正对上他满是关切的视线。
“有没有事?”他问。
时慕正想摇头,可生理先一步起了反应,她皱着眉,推开肩膀上的手,立即向门外跑去。
白行简立即追上去,就见她撑着树往外吐,仿佛要把胃里的东西全都呕出来。
他转身回去要了杯水,走过去拍着时慕后背问:“还想吐吗?”
时慕怕恶心到白行简,只顾着伸手推他:“你去那边待着,我不吐了。”
“喝水漱口。”白行简说。
时慕漱完口,立即拉着他远离那个地方。
白行简不知情况,只是进去的时候听人提了一句什么车祸,上下打量时慕一眼道:“有没有受伤的地方?”
“我没事。”时慕回答,“就是恶心,还有点……腿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