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代价
柴遂的办事效率一如既往的高，第二天中午，他提着公文包走进河西咖啡厅，拉开余希对面的椅子坐下。
“柴律师，好久不见。”余希笑着说，“想喝点什么？”
“美式就行。”柴遂说。
余希起身让咖啡师替柴遂做杯美式，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柴遂已经把文件拿出来放在了桌上。
“我上午和温情那边联系过了，对方的意思是希望私下和解，你的意思呢？”柴遂公事公办的问。
余希不答反问，“柴律师作为专业人士会给我什么建议呢？”
“和解。”柴遂没有犹豫的说，“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咖啡厅店主的话。”
他顿了顿，双手交叉，语气平淡的说：“但是你的话，就算你想把温情送进去也不是不行。”
余希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握着手里的咖啡，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柴遂也不催她，自己起身去柜台上取了他的美式回来。
刚坐下，余希就抬起头来问：“柴律师，季谨序和温情是不是还没离婚？”
“据我了解是的。”柴遂说，“温情不同意协议离婚，为了避免影响季氏集团的股价，除非万不得已，季谨序应该不会考虑起诉离婚，目前陷入了僵持。”
这点倒是和前世差不多。余希想。
柴源那边推进的似乎不太顺利，她问过几次，都只得到了一个含糊的回答。
现在就发难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而且她也不想太过依赖楼鹤的力量。
“那就和解吧。”余希说。
柴遂神色淡淡的点头，“我约了温情的律师下午两点在这里见面，在此之前我们需要沟通好我们的条件。”
“好的。”余希说。
柴遂和余希的中饭吃的就是咖啡厅里的简餐，茄汁意面和奥尔良鸡肉沙拉。
吃完之后，柴遂还在余希的要求下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味道不错，就是有点少。”
余希认真的点头，“那我就推出两个不同份量的，中份和大份，供不同需求的人群选择，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可以。”柴遂说。
“我觉得不怎么样。”季谨序站在落地窗前，往下俯瞰时能清晰的看到隔着一条街，那家新开的咖啡厅。
咖啡厅门口的花篮今天已经全部撤掉了，但门口摆放的试营业的灯牌还放在那儿。
他收回目光转过身，看向坐在沙发上面色苍白的年轻女人。
“顾女士有没有听说过一句俗语？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季谨序笑着往沙发走去。
在年轻女人对面坐下的时候，他勾起唇笑道：“你既想扳倒柴源和柴遂，又想保全自己的好名声，天底下怎么有这么好的事情呢？”
顾轻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可以找一个女生代替其中和他们两个纠缠不清的我……”
季谨序笑着点头，“然后你就变成了丈夫出轨还和弟弟双龙戏凤的受害者，甚至还因此被丈夫推倒致使流产。”
“对。”顾轻舟点头，“这样……”
但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季谨序打断了，男人面上的笑意已经尽数敛起，“你是把所有人都当傻子吗？”
顾轻舟浑身一僵，“我没有……”
季谨序冷笑一声，“你以为柴家是吃素的吗？如果不是柴源在柴老爷子面前替你说好话，你以为在你做出那种试图愚弄他们的事情之后，现在还能好好的坐在我面前和我说话？”
顾轻舟咬紧了下唇没有说话。
“如果这就是你的觉悟的话……”季谨序顿了顿，笑道：“我可以帮你买一张离开B市的机票，眼不见心不烦，对谁都好不是吗？”
顾轻舟攥紧了手，牙关咬紧得几乎要把嘴唇咬出血来。
在季谨序站起身的时候，顾轻舟近乎歇斯底里的喊道：“我知道了，我可以的！”
季谨序转过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面白如纸的顾轻舟。
片刻，他半蹲下来看着顾轻舟的眼睛，轻笑起来，“这就对了，顾轻舟，你已经被他们害的一无所有了，既然如此，不如就让他们也体会一下这样的感觉。”
顾轻舟神情中的迷惘慢慢消失，转而变得怨毒，“对，都是他们害的，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我会帮你的。”季谨序轻声说完，又站起身，“放心交给我吧。”
顾轻舟仰头看着季谨序，忽然想起了那天他找到她时的场景。
彼时她刚被迫签下离婚协议，柴源把他们住的婚房留给了她，除此之外她什么都没拿到。
但她不甘心，她知道柴家家底深厚，作为继承人的柴源拥有远远不止一套几百万的房产的身价。
她嫁给离异的柴源，给柴漫漫当了六年的后妈，还不被允许拥有自己的孩子。
最后她会铤而走险出轨怀孕难道不也是柴源的错吗？
她在柴家浪费的六年时间，她未婚的身份，和在医院档案里留下的流产记录，凭什么用一套房子就把她打发了？
而季谨序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他安静的听完了顾轻舟的苦水和诉求，也是这样笑着轻声说：“我可以帮你。”
顾轻舟回过神来，又看到季谨序站在了落地窗前往下望。
那里有什么呢？顾轻舟突然前所未有的好奇。
但季谨序却转过身对她说：“你的身体还没康复需要修养，这段时间我会去找你的。”
他顿了顿，笑容变得危险起来，“但是你自作主张的找到我的公司来这样的事情，我希望不要再发生了。”
顾轻舟打了一个寒战，连忙点头，“不会了，这次是因为我太心急了，对不起。”
季谨序的神情又恢复到平常漫不经心的模样，“我理解，但是你应该相信我。”
顾轻舟缓缓点头，“我相信你。”
季谨序按下内线让助理进来送顾轻舟回护理中心，而办公室的门关上，他却拿起手机打出了一个电话。
“一会儿我和你一起去。”季谨序笑了起来，“毕竟是演给我看的戏，我要是从头到尾面都不露，她该觉得无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