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星空
楼鹤回到家，柴老夫人正拉着余希的手说孩子的事情。
余希的笑容看起来有点勉强，一看到楼鹤进门，抬起头时眼睛都亮了起来。
“楼鹤，你回来了。”余希笑着说。
柴老夫人总算松开手，“你们都谈完了？”
“是的。”楼鹤点头，“姑姑和小希在说什么呢？”
柴老夫人难得见楼鹤对这些琐碎平常的对话好奇，笑起来说：“在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呢？”
楼鹤还没说话，柴老夫人自己絮絮叨叨起来。
“你们要是早点要孩子我和你姑父还能帮着带，再过几年我们俩带不动了，丢给保姆月嫂总归是没自己家里人对孩子上心的。”柴老夫人说。
楼鹤淡淡点头，“姑姑说的是，我会和小希商量的。”
这话把余希说得脸颊有点热。
他们才刚在一起，现在就考虑要孩子的事情会不会太快了一点？余希心想。
柴老夫人笑得看不见眼睛，“欸好。那你们商量，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她站起身往门外走，楼鹤送她，余希也站起身跟上去。
送到门口，柴老夫人转过身说：“别送了，我走了。”
楼鹤应好，在柴老夫人打开门的时候又淡淡地喊她一声“姑姑”。
柴老夫人转头看向楼鹤。
玄关的灯很亮，楼鹤的神情却晦暗不明。
“姑姑。”他顿了顿，“做个好梦。”
柴老夫人错愕地愣了几秒，旋即笑出来，“好，你们也是。”
把人送出门，房门关上。
楼鹤没有停留的转过身，余希就站在他的身后。
“怎么了？”余希能感觉到楼鹤神情和平常有点不一样。
“没什么。”楼鹤边说着，边俯身给了余希一个松垮的拥抱。
余希被楼鹤牵着手往楼上走，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余希的步伐微顿，才想起来她已经搬了房间。
走上楼梯的时候楼鹤又问：“家具都送来了吗？”
“已经送来了，都放好了，就是你的房间没有之前那么简洁了。”余希说。
“我们的房间。”楼鹤纠正她，“之前我一个人在房间的时间很少，凑合而已。现在不一样了。”
余希被楼鹤牵着的手动了动，“柴院长的事情……怎么样了？”
楼鹤没有瞒她，“他暂时被停职调查了，不过你不用担心，调查项目不会因此作废的。”
“我也不是在担心调查项目的事情。”余希说。
楼鹤没有立刻说话，余希也沉默了几秒才问：“你刚才……是在担心姑姑吗？”
“毕竟是亲弟弟。”楼鹤没有否认，“血浓于水，就算再怎样不堪，他们都曾经是世界上关系最紧密的人。”
余希握紧楼鹤的手，语气有点急迫，“姑姑她会理解你的。”
话音刚落，楼鹤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
余希还站在下一级台阶上，不得不仰头看他。
“没关系。”楼鹤的语气很轻，不知道是在说给余希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楼鹤拉着余希的手稍稍用力，让她站到自己的身侧，“我不需要别人的理解，有你能理解我就足够了。”
余希的心里忽然松懈下来，伸手抱住楼鹤。
楼鹤很轻的笑了一声，抬手回抱住她，像是安抚她一样的轻轻的她背上拍了两下。
一下子弄得余希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安慰谁了。
余希正想说话，楼鹤停留在她背上的手却轻轻地抚摸起来。
指尖隔着薄薄的衣衫在她的脊骨上慢慢滑动，气氛开始变得暧昧起来。
楼鹤往前一步，余希也不自觉地后退一步，背抵到坚硬的墙面上，再无处可退。
“小希。”楼鹤低下头在余希的耳旁轻声喊她。
他的声音和呼吸一样缠绵又热烈，余希忍不住抓紧了楼鹤身上的衬衫，“楼鹤，别在这里。”
“别怕，没有别人。”楼鹤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
他温热的气息从余希的耳后一路往下，柔软而湿润的感觉也跟着一路往下。
余希下意识地仰起头，头顶的灯光慢慢晕开，变得模糊不清。
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高到让人仿佛要将人融化了一样。
最后他们是什么时候回到房间里的余希已经不记得了。
昏昏沉沉的时候，她被楼鹤抱上楼放进浴池里，冰凉的石砖让她一个激灵清醒了不少。
温度适宜的水漫过脚踝，余希转过头，看到楼鹤拿出了两只小黄鸭递给了她。
余希莫名的一窘，“今天就不用了吧？”
“为什么？”楼鹤神情认真地问。
余希总不能说是觉得在楼鹤面前玩小黄鸭太幼稚了，现在只能硬着头皮接过小黄鸭。
水位很快没到余希的腰际，楼鹤抬脚踏进浴池，水位再次上涨。
水龙头被关掉了，水流声消失之后，刚才被打断的氛围再次续上来。
楼鹤抬手越过余希的身侧，似乎在摆弄什么。
覆盖着一层线条优美而不显夸张的胸膛和肩膀近在余希的身前，近到她能闻到楼鹤身上沁入骨子里一般的淡淡檀香味。
就在余希走神的时候，浴室的灯突然被关掉了，唯一的光源剩下了头顶那盏星空一般的灯。
余希一惊，“你怎么把灯关掉了？”
“这样才更像是在星空下，不觉得吗？”楼鹤淡笑着问。
他这么一说，余希才觉得头顶那盏灯在此刻真的和星空别无二致。
灯光不算明亮，深蓝色的底色上是浅黄色的星星。
唯一假的地方就在于城市里看不到这样明亮的星空。
“感觉比星空顶更好看。”余希轻声说。
“是吗？”楼鹤淡淡地应一声，收回来的手又揽住余希的腰。
在水中触碰的感觉变得更加奇妙。
余希微微一颤，有点痒，又有点说不上来的战栗。
昏暗的光线让这些暧昧缠绵更加快速地发酵。
但每次这些感觉即将肆无忌惮地膨胀开来的时候，余希又会在那盏星空灯下产生一种四周没有遮蔽的错觉。
感官被一层层加强，楼鹤听着余希压抑着的低喊，忽然动作一顿，把飘在水面上的小黄鸭抓过来塞进余希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