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香肉

师丰羽凝眉,只当他是在开玩笑,不耐烦回道:“你别说些混话。。”

“是吗?”李笑像是笑累了笑够了,停下来狂笑的动作,神情逐渐的从溢满笑意到充斥了些说不出的奇怪来。

“从前他们用得上你爸,你在雾鳞和我们这些地下的老鼠不同,活得自在,但是现在……”

“你出去太久了,已经脱离雾鳞太久,都快忘记自己是雾鳞的人了吧。”

“你出去看看,在你没回来的这段时间,雾鳞都发生了什么。”

从地下室出来光线也并没变得多明亮,只走出两步,强烈的恶臭就他们停下脚步。

这里无人看管的建筑错综复杂,生长着岛上特有的变异植株,它们顶破地面屋顶,无人管理肆意的侵占着人类的生活地区。

地上有着分不清物种的骨骼,污水横流的垃圾,甚至有瘦的和骷髅快没区别的小孩在地上无助的啃食干枯的树枝。

仍谁见了这小孩都不忍心,夏阳走过去想要伸手抱起那个孩子,哪知下一秒那个孩子就像是断电了般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于听见过太多的死亡,她拍拍夏阳的肩膀,缓缓摇头。

这个孩子已经没救了。

这里比起地狱来说也不遑多让。

师丰羽表情不变,旁人无法看出他的想法。“以前不就是这样吗,怎么了。”

李笑扯扯嘴角,忽然转身走了,只留下一句你自己看吧便回了地下室,似乎不想多谈。

师丰羽在李笑离开后才表情突变,他用着闲散的脚步走到两人身边,却用极小的声音道了句:“一会往巷子里跑,快!”

话音刚落,默契的三人瞬间散开窜进四周的巷子中,在他们离开的前脚,后脚便有人握着刀跳落至他们刚才停留的地点。

有一个类似于头领的人最后落在地上,舔舔手上的刀刃,语气中带了丝遗憾道“让他们跑了,可惜了。”

“全部抓起来,死活无所谓。”

他把玩着手中的小刀,往于听消失的小巷中走去。

前方,于听的身影随着巷子中时不时被遮挡的光线若隐若现,少女挺拔的身材让背后跟着的头领眼神放光,只是那眼神中的欲望并不全是色欲,而是掺杂了什么别的东西。

没想到刚刚进入雾鳞三人就不得不分散,于听对这里的地形并不熟悉,绕了几圈之后被迫停在了一处死路前。

“你是哪里人?”那首领看上去并不着急,悠闲的挥舞着手里的刀,刀光剑影之间他充满杀意的眼神将于听从上至下细细打量。

于听没有转身,她飞快大的思考应对措施,开防护罩?不,这里是死路,等他的支援一到就是原地等死。短暂的思考过后,于听手腕一亮,她在商城中买了把枪。

于听摩挲几下枪身,双手紧紧将其握住,背对着首领,低着头,一言不发。

男人突然上前,尖利的刀刃冲着要将于听气管划开的目的而去。于听猛地一躬身,只堪堪被削下来几丝头发,在转身地瞬间将手枪上膛。

第一枪没有打中,偏了位置,将那人的腰侧擦出了一个大口子,血液的气味弥漫开来,那首领忽然脸色一变,下意识地看了眼身后。

正在打斗生死攸关的时候,他在看什么?

于听顾不了那么多,手中的枪往前,狠狠抵住首领的腹部。

第二枪随后射出,将他的身体打了对穿,血沫喷洒而出,血腥味在空气中更加的浓厚。

这一枪并没有将首领的行动能力打断,他突然笑了下,用于听察觉不到的速度一把掐住她的下颚。

“小妞,果然是刚来的,你、和我玩这套?”他一把将于听狠狠甩在墙上。

“你以为现在是在外面和哥哥玩过家家?”他身上的衣服忽然自动撕裂开,露出一身虬结的肌肉,更诡奇的是,那些布条很快化作几只张嘴嘶吼的猎犬落在地上膨胀至两人高,以铺天盖地的架势死死的瞪着于听。

背部被猛击,下巴被那只手掐的几乎要脱臼,于听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和喉口涌上来的血腥味,生生将其咽下。

枪不管用,那就用毒,用酸!

她开始痛恨自己没有任何武力值的技能,因为之后不论她用什么手段,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虚的!

不管是酸性腐蚀性的**还是毒,都被那几只猎犬挡下,男人再次一把将于听抓住领口拎了起来。

“你是哪里人?”

这句问话再次出现,于听不知他问这些东西究竟为了什么,忽然想到那个一怒之下让自己父母到这种地方来坐牢的大小姐,便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安全区的,我很有钱,我是被误会进来的,你别杀我。”

“哟,还是个小公主?”男人的玩味性质更加浓厚,他忽然一把将于听按在墙上,于听甚至听到自己了自己骨头裂开的声音伴随着身后砖块开裂的声音响起。

“本来想直接杀了你,既然是个新家伙,他们应该会喜欢看。”他一只手便将于听整个脑袋抓在手中,提着往回走。

脑袋的皮肉与脆弱的脖颈连接着身体在地上被拖拽着走,于听头疼欲裂,几乎以为自己的头要被生拉硬拽下来。

意识到在这种汇聚了世界上所有人渣的地方,根本不能讲道理!她狠狠咬住抓住自己的手掌,忍住骨头断裂的疼痛一翻身用脚钩住男人的脖子,随后用大腿死死将其锁住。

男人并不慌张,他松开抓住于听脑袋的手指,转而抓住了放在脖子上的腿脚,手下用力,血管肌肉被压缩的感觉从他的手下传来——

不好!他想捏断我的腿!

来不及多想,一个屏障撑开将男人弹出几米远,手腕一亮,于听在那瞬间将手上粹了毒的刀子掷了出去,直直地插入男人的眼眶!

好险……

于听被握住地右边大腿上留下了乌黑地指印,因为突然之间的挤压充血而控制不住地颤抖。

刚才被整个手握住的脑袋依旧是头疼欲裂,他手上的力量足足有几十公斤,若不是从他说的话里可以听出自己对他来说还有利用价值,恐怕自己此刻已经被捏爆脑袋,暴毙当场了。

这些想法也就是瞬间的事,在匕首送出的同时,于听已经关闭屏障从另一条路逃了。

男人一把拔出插入眼中地匕首,将其握在手中。他整张凹陷消瘦地脸与身材完全不同,在短暂的疼痛过后,便用另外一只完好的眼睛去凝视插在匕首上地眼珠。

过了半晌,他张开了嘴,将插在匕首上的眼珠用牙齿叼住,缓缓将其从刀上扯下。

舌头一卷,口中响起嘎吱嘎吱地声音回**在小巷中。

“……呸,难吃。”

身后忽然响起一阵破空声,于听昏过去之前只来得及听见男人的声音忽然在耳朵边响起,接着眼前便只剩一片漆黑……

……

再次醒来时,于听已经身处雾鳞真正的监牢之中了。

她躺在满是脏污地地上,四周均是一些面色麻木地女人,她们各个面黄肌瘦到似乎用点力就会直接驾鹤西去,眼神涣散的看着牢房门。

于听浑身地剧痛,她明显能够感觉到自己有几根骨头已经断了,就连想要坐起来都是一股刺入骨髓的疼痛。

她不能乱动,便趴在地上,忍着恶臭,一丝不敢懈怠地观察情况。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个男人的实力太过深厚,自己用尽全力也没能逃脱。

就像是他说得,自己大概会被送到某些人手上。

她会经历什么?强奸?凌辱?还是……

于听绝不允许这一切发生,她几乎是神经得将在这间牢房中每一个人得脸都记得清清楚楚,不断地买猛药敷在自己受伤的位置。也亏得是她命大,这些药都是末日之后用变异植物提取的,效果极好的同时致死率也高,她竟然硬生生在第七天感觉自己恢复的差不多了。

她蹬蹬腿,忍着夜晚的折磨的疼痛上药果然是值得的,感受到骨头恢复的差不多了,于听缓缓爬到其中一个看起来还没完全麻木的女人身边。

她注意到这个女人虽然也是一整天都只是呆呆地坐着,什么也不做,可是偶尔会在牢房外有人走动地时候发出不自觉地一抖。

果然,她一说话,便将那女人吓得身子猛地一抖,几乎要将自己抖得散架。

于听会在夜晚趁着无人发现偷偷买点药品食物来用,虽然她也已经面色苍白身体不适,还是于她们两相比较,还是要显得面色红润,健康的多。

此时那女人不被拍“清醒”还好,一旦察觉到了身边的于听的存在,她的眼神忽然从害怕转变成了怪异。

于听干笑一声,缓缓缩回了手,她觉得那眼神让人很不舒服,就像是在小巷之中,那追在自己身后的人眼神一模一样。

她忽然缓缓地低下头,与于听越靠越近,于听注意到她的衣领上沾了些动物的脂肪油脂块,心下不禁疑惑:“这些人已经七天没有吃东西了,只有冰冷的几桶水供她们饮用,她身上这些油脂看上去也才是一个星期的样子,是在自己来之前弄上的。”

“师丰羽说这里的人很难吃的到肉,她们……怎么会分得到肉吃?”

那女人忽然咧嘴冲于听笑笑,笑容极其怪异,满脸的肌肉都调动了起来。

她好像是知道于听在想什么似的,伸出手缓缓地摸了摸于听圆润的肩头。

那手法极其恶心,即使隔着衣服,也能够感受到这只没有什么温度的手黏糊的抚摸手法。

“我吃饱了……”她的声音格外的沙哑,像是一把腐朽生锈得斧子在玻璃上擦过,难听地叫人耳膜刺痛。

她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藏在一对弯眼之下的,是一对看不见情绪地眸子。

“你呢?”

于听实在受不了她摸来摸去地恶心手法,装也不想装了,直接坐起来躲开她地手。

那人手落空,似乎还有些失落,装满笑意的眼不断地从于听**地面部和颈部掠过。

同时,四周呆坐着的女人也纷纷侧头看向了于听,她们的眼神如出一辙,均盛满了慢慢地渴望。

这份渴望究竟从何而来?

于听试着又说了几句话,女人们却只是紧紧的盯着她,甚至有人吞了一口口水,吞口水的声音清晰可闻,响彻牢房。

像是得到了什么号召似的,越来越多的吞口水声音响起,几乎连成一片。

于听就是再傻也知道了,这些饿了不知多久的女人,竟然将自己当成了她们的食物!

她暗骂一声,慢慢往后退着身子,退着退着手指忽然触碰到的棍子,当下将其抄起来对着正在逼近地人挥了几下棍子,挥了两下后,她撇到手上的那玩意哪里是什么棍子,分明就是一截人类的大腿骨!

当下被电到了似的猛地扔了手上的骨头。

女人们继续逼近,于听已经退无可退,她咬咬牙,商场里前几页就有枪买,当时买来对付首领的枪也是只用了几秒就买了下来。

如果她想,这些手无缚鸡之力地女人她随时可以杀死,但她们现在这样地处境也并不是她们造成的,真正应该受到伤害的人也不是她们。

于听一向分的清。

虽说如此,但她们若是继续苦苦相逼,也只能……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忽然响起,猛烈地敲击声从门上传来。

“干什么呢贱女人!吃香肉了!”

于听抬头一看,发现这个男人也是同样的双颊凹陷,似乎这里就连看守都缺衣少食。

那男人将门推开,大剌剌地敞着大门就走入其中,他不顾地上还有人,大脚直接狠狠地踩在她们几乎没有脂肪包裹地腿骨上,几声清脆的骨头折断的声音响起,他脚下被很踩的人却像是没有痛感似的,就连一声痛呼也没发出来,只是在男人的脚移开之后艰难的拖着断腿爬开了。

他直直走到于听面前,一把抓住于听的手臂将她提起,似乎手上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待宰的什么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