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血淋淋的警告

活了29年,季逸还是第一次被人扇耳光,而且还是个女人。

季逸怒不可遏地拎起她,扬起了巴掌,然而在落下前,他瞬间收住了手势。

女人小脸挂满泪水,仿佛像崩溃的布娃娃。

“别动他,让我先检查下,你先去叫救护车。”季逸放开她冷静道。

这个时候不能乱!

乐莹莹拼命逼自己冷静下来,拿出手机,手却一直发抖,连密码都解不开,好不容易把密码解开了,手机却突然关机了。

“检查过了,他没受伤,估计是吓晕了。”季逸解释道:“我可以肯定并没撞到他。”

“那也要去医院看看啊。”乐莹莹急得直哭,“我的手机没电了,求你帮我打个电话。”

“不用,你先坐上车。”

乐莹莹不懂他要干什么,但被他坚定的语气镇住了,呆呆打开驾驶室的门。

“你现在这状态能开车吗?”季逸不客气地训斥,“把后面的睡垫打开,我把他放上去,用安全带固定,真有什么骨折,也不会造成二次伤害。”

乐莹莹六神无主,只能听从了他的吩咐。

季逸轻易抱起了孩子,轻轻放在睡垫上。他命令乐莹莹坐上了副驾驶,自己则上了驾驶室,快速朝医院赶去。

季逸开车的技术极好,保时捷911竟给他开出了赛车的范来。

他的脑中仿佛有全景实时地图,每次经过路口,红灯总能碰巧变成绿灯,不到十分钟,孩子便送进了急诊室。

医生检查后,告知并没有受什么重伤,具体昏迷情况,还有待进一步检查。

乐莹莹听后总算安下心下,请求季逸帮忙看一会孩子,她去报个警。

季逸抓住她,让她私了。

乐莹莹没有理会,执意要去。

季逸觉得这个女人不可理喻,一旦碰到与孩子有关的事情,就会变得异常的执迷不悟。

说文明点是失去理智,说难听点,那就是疯了。

主治医生仔细检查了季源的情况后,突然对季逸道:“你是孩子的父亲吧,你知不知道你的孩子的脑子有问题。”

季逸愣住下,尴尬地摸了摸手腕,“我不是!”转而又问道:“什么问题?”不会真被他吓傻了吧。

“那你让他的家长赶紧过来。”

季逸惊讶地看了看医生,又看了看躺在**的季源,“孩子没事吧。”

“没事?是,根据你们提供的线索,他是因为被车撞了,但事实上,他并没有任何被撞伤的痕迹。”

“我就说吧,这女人非要去报警。”季逸烦躁地挥了挥手。

“问题在于,既然不是脑部受伤造成的昏迷,那就是惊吓过度了。一般情况下,昏迷的人脑电波一般都比较慢,但是你看他的脑电波。”

医生指着正在监测的脑电图仪,“人处于昏迷但脑电波异常快,只能说明这孩子可能患有癫痫!”

“这不可能。”季逸惊声反驳。他虽然对这孩子没什么好感,但印象中,他分明是过分安静,而非无法控制的乱动。

“如果不是癫痫,那只有另一个可能!”

“什么?”

“用专业术语跟你解释,我怕你更听不懂。”

季逸高冷的气势一下子溢开了,“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听不懂?”

医生推了推眼镜,“简单来说,我们人类睡眠时脑电波最慢;最快的则是出现在高强度学习和认知中。”

医生顿了顿指着脑电图仪继续道:“你看他的脑电波,一直保持在160赫兹,已经超出了成人最快频率,当然不可能,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

“加拿大一项实验得出的结论:死亡前的人生回忆!”

季逸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竟也被医生的话惊得脸色大变,“不,这更不可能。”他突然想到乐莹莹是追着孩子跑出来的,难道这孩子真的是癫痫发作了?

医生嘱咐他一定要快点联系家长。

季逸刚掏出手机,乐莹莹回来了,随之进来的还有上次负责校车车祸的警官。

“孩子要人照看,麻烦你随他们走一趟。”乐莹莹边说边从包里掏出了房门卡,递给季逸。

季逸原本想跟她讲一讲医生的话,但警官等着,他只好先随他们离去。

随警官坐上车,车子开了一会,季逸突然发现不对劲。

“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如果不是老熟人了,他都会以为遇上了假警。

“去乐缺小朋友的家呀。”

“去那干什么?”季逸奇怪地问。

“乐女士报警让我们去,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说我们去看了就知道了。”

一行四人很快就到了乐莹莹租的房子。

季逸用门卡打开了房门,还没开灯,便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不对劲!

警官戴上了手套,打开了手电筒,这一照,吓得季逸一身冷汗。其他三人倒还算镇定,却也忍不住抽了口气。

客厅的吊灯上,挂着一只剥光了皮的兔子,血溅了一地。

警男按了下所有的开关,只有卫生间的灯是好的。

隐约可见全屋一片狼藉,灯具及玻璃打碎了一地,沙发被子被刀划开,衣服被剪成了布条,玩具摔得稀烂,布娃娃的头被割下来,但凡能破坏的,都没有放过。

这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能干出如此疯狂的破坏与警告!

这一瞬间,季逸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得死死的。

通过物业,他先查看了监控,却发现监控竟然被人提前破坏了,这显然是有预谋的。

没办法,他找到了业主,将赔偿和退租处理好后,把查案的工作交给了专业警员后,驱车直奔医院。

VIP病房中,孩子安静如睡着了一般,唯有高频率的脑电波如催命符般一直嘀嘀嘀响个不停。

乐莹莹上半身搁在床沿,下半身搭在椅子上,肚子上搭了条毛巾,与孩子头挨着头睡在小病**。

昏暗的灯光下,她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蹙,眼角带泪。

五年间,他竟然从来没看过她睡着的模样。每次做完,无论他把她折腾得多累,她都会拖着身子回到孩子身边,仿佛他只是个寻花问柳的客人。

想到这些,季逸觉得可笑,但一想到出租屋那个面画,他又觉得心疼难忍。

刚刚,她们母子俩经历多么可怕的一幕。

上次是车祸,这次是血淋淋的警告!

是谁,竟敢对他们下如此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