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床上公子

七日后,沈府。

“将军,弈王殿下今日在城郊举办围猎赛,方才来人请示将军,可愿意去猎场看个热闹,顺便裁决胜负。”下人进来禀报道。

“围猎赛?”

“是,听说场子很是盛大,各府公子们都去了,就等着将军了。”

就等着她了?慕琨晔倒是会做人,叫各府公子都等着梅引过去,不是把她架在火上烤吗,不去也得去了。

“叫人套车吧,我换身便装就过去。”

梅引起身,在衣柜前站了半晌,慕琨晔绝不会做无用的事,既然邀她,必有所图。

慕琨晔绝不敢明着乱来,若是阴招……

梅引取出柜中短刀,别在了腰间,她这柄刀中藏了十余枚银针暗器,可以迅雷之势伤人要害,用来对付慕琨晔,够了。

猎场中风声飒飒,梅引骑在马上,披风在身后翻飞,“今日弈王殿下盛情相邀,各位玩儿的畅快便是!”

炮声响起,各府公子打马向密林中冲刺,不一会儿就都没了踪影。

梅引翻身下马,独自坐在亭中等待,这场围猎少说也要持续一个时辰,她只需在此等候,届时清点猎物便是。

“梅引,可要喝酒吗?”慕琨晔手上拿着酒壶,走到了亭中。

“弈王殿下客气了,臣是为比赛公平而来,只怕不宜饮酒。”梅引一眼他手上的酒壶,眼色讳莫如深,冷声拒绝。

慕琨晔不以为意,笑了几声在梅引身边坐下,“如此,倒是我思虑不周了。”

他朝亭子外招了招手,立刻有小厮送上了茶来,“这是新采摘的龙井,梅引一向喜欢的。独坐亭中也是无趣,与我喝一杯茶吧。”

梅引防他甚深,仍是不去碰那茶碗,慕琨晔倒是自顾自喝了起来。

“前些年我与梅引时常坐在这样的小亭子里饮酒品茶,梅引可还记得吗?”慕琨晔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笑着说道。

“陈年旧事,不记得了。”

“梅引倒是健忘。”慕琨晔为她斟了一杯茶,将茶碗推到了她的手边,“那梅引可还记得,我曾与你念过一首诗吗?”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她自然记得,便是在那个时候,她打定了主意要嫁给他,可她那时候年纪太小,未曾将诗句读全,更不能窥见人心,以至痴心错付,酿成来日大祸。

“臣是个舞刀弄枪的人,不曾记得什么诗句。”

面前的小茶碗只有一寸大小,茶水被风吹得幽幽浮动,上头飘着两片软踏踏的茶叶。

“那梅引可记得你我梅花之约吗,因着你的名字里有个梅字,所以那时候邀我赏梅,说来日咱们的婚期……”

“殿下!”梅引不想再听自己从前那些不堪之事,厉声打断了他的话,“不过幼子痴言,当不得真,殿下以后还是莫要再提。”

梅引拿起面前的茶碗,将茶水一口饮尽。

慕琨晔看着她,眼中隐隐有几分笑意,亭中的风突然吹得有些猛了,他脱下披风,替梅引搭在了身上。

就在慕琨晔的手指触碰到梅引肩膀的那一瞬间,她脑子里一下子闪过一片空白,懵然之感,便如同三日未眠一般!

慕琨晔果然使的是阴招!

梅引来不及细想,起身一把推开了慕琨晔,抽出腰间短刀来挡在身前,“你给我下了什么药!”

这绝不是寻常的蒙汗药一类,梅引的身子强健胜于常人,那些药对她是起不了作用的。

她如今已有浑身无力之感,足见此药药性猛烈!

慕琨晔的身影渐渐模糊起来,她用刀柄敲击了两下太阳穴,尽力使自己不至于无力瘫倒。

“梅引不是一直想做我的妻子吗,你很快就是了。”

梅引紧紧皱着眉头,额上已经冒了一层冷汗,她何止是浑身无力,此刻整个身子便如同烤在火上一般,急切地想要发泄。

慕琨晔的笑意渐深,伸手就要去解梅引腰间的玉带。

她手上猛一用力,将刀柄折开,按下机关,两根银针飞速而出,正中慕琨晔的肩脊!

可这点小伤对慕琨晔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梅引眼前模糊,根本就伤不中他的要害!

她闭着眼睛狠狠甩了甩脑袋,想要让自己清醒过来,可是脑子却越发混沌,而触感清晰,慕琨晔的手在她的腰间游走,已经解下了她的玉带!

梅引咬了咬牙,握紧了手中的刀,狠狠在自己手心划开了一道口子,顿时血流如注,她的脑子也清醒了过来!

慕琨晔显然被她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去躲她手中的刀,却已经来不及了,梅引一刀捅进了慕琨晔侧腰,趁着他弯腰倒下的空档,扔下短刀便往林中逃去!

身上的灼热之感越发明显,这是**,且是极猛的**!

梅引奔逃了约有四五里路,已然撑不下去,看见前头有一间草屋,便硬冲了进去!

寻常的**,若无**缓解,给自己放血也可抑制一二。

可她手上的伤口已经不断在流血,而身上的欲望竟越发明显!若是强行靠放血缓解,只怕药性未解,她就先失血过多而死了!

梅引打开草屋内室的门,隐约之间看见**躺着个银袍的小公子正在午睡,她只犹豫了一瞬间,就解了衣服上床,保命要紧!顾不得这么多了!

梅引动作极快,解了两个人的衣裳便要动作起来,身下的小公子却在此时睁开了眼睛。

“昭铎姐姐?昭……将军?”

他认得她?

等等,他叫她什么?

梅引意识散乱,难以思考,更看不清楚眼前之人的模样,“你既知道我是将军,便知道我不会亏待你,帮我解了毒,以后我自会谢你!”

事毕之后,梅引急忙下床穿衣,小女儿心思这才露了头,她竟有几分羞意,这样轻薄了一个良家少年,毕竟不好。

她不太敢回头去瞧那**公子的模样,在原地顿了顿,结下腰间玉佩,在地上摔做两半,将其中一半放在了桌上,撂下了一句话后,就匆匆离去。

“今日之事多谢,往后你可凭此玉佩来沈府找我,我会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