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俄妹风情
蒲承德在私生活方面留给办案人员的悬念越来越多。齐隆尧和他的同事们几次想甩开这种鸡巴鸟事,集中火力对付经济问题,可总觉得手粘,怎么也甩不开。要知道,现在领导干部的私生活与经济问题大多紧紧联系在一起,就像男人的两颗卵丸,贴得太近了。
王无极东躲西藏了好一阵,最终还是没能逃过公安机关的秘密侦查。“一个人再聪明能干,哪能斗得过一个国家的专政机器呢?”作为深圳南事顺公司的董事长,年仅三十四岁的他曾在河东红极一时,是有名的大名人大能人。可今天,他不得不哀叹生不逢时,头撞南墙。
据江涞源反映,王无极在河东有好多经营项目,都得到过蒲承德的帮助。不过,他们双方具体如何打交道,搞权钱交易,江涞源并不十分清楚,只是有些表象上让人觉得可疑。
和其他许多行贿人一样,当王无极被公安机关转至中央纪委办案点后,开始时他什么也不愿说,一度使办案工作陷入很大的被动。
齐隆尧组织张北和郭巨鹿等人数次商讨谈话方案,将王无极每天一丁一点地往外挤出片言只语。尽管王无极可能认为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但办案人员根据他提供的这些线索,也了解到了王无极与蒲承德交往的大概。
数年前,王无极通过上海一名原副市长的介绍,认识了河东省常务副省长蒲承德。通过蒲承德的关系,又认识了河东省级机关以及各地市的一批领导。在河东发展期间,他先后搞了汽车尾气净化项目,还注册成立了一个房地产公司。前者因为打着环保旗帜,加上许多领导的关照,公司发展遇上一路绿灯,效益不错。而房地产公司呢,恰遇房价不断上涨的黄金时期,又有蒲承德等人暗中帮助他批地拿地,每年赚到的钱,即便换成金银,也可以车载斗量。
根据王无极所说的这些基本情况,办案人员迅速展开外调,将王无极在河东期间经营的项目、这些项目涉及的单位和领导,全部排摸了一番。据有关人员介绍,王无极是到河东发展时间最短、获利最丰的蒲派企业家。可以肯定,他送给蒲承德的钱一定不少。
然而,即便郭巨鹿这样擅出阴招狠招的办案精儿,遇到王无极这样讲义气的年轻企业家,一时也使不出劲来。
最后,张北和郭巨鹿商量,两人作了重要分工:一个每天端出好酒好菜,陪他“海海地喝几口”;一个坐在他旁边瞎侃,时不时找出点话茬来发挥发挥,找个套儿让他钻。
也是有缘,王无极年轻,酒量也好,很快和张北喝成了一对酒友。两人一会儿扯天文地理,一会儿扯商场官场。坐在旁边不时装模作样咪上一口的老郭,则逮住商场官场的话题不放。特别是在王无极说起河东的房价时,他有意扯上王无极开发的项目。但是,王无极很敏感,刚说了几句,又闭嘴了。
有一回,老郭让张北使劲喝,他们俩一口气喝了好几瓶剑南春,已经有些两败俱伤的意思了。老郭就想添把柴,用自己的那杯矿泉水混水摸鱼,狠狠地敬了王无极一杯,总算把他喝高了。河东官场商场的话题,又从王无极嘴里一串串蹦了出来。
老郭就问:“像蒲承德这样的官,你觉得怎么样?”
“好官!不瞒你们两位,我在河东混了几年,觉得他真是个好官。”王无极摇头晃脑地感叹道:“你们别看他堂堂一个常务副省长,其实他内心里也苦得很,我都知道,我都清楚。人家说,千里为官只为财,可蒲省长得到了什么?他一个人孤零零从黑河到河东来工作,辛辛苦苦地干,也不过是得了个常务副省长的名号,家里也是空空****的,啥也没有,比人家差远啦。”
“啥也没有?”老郭话中有话:“不可能吧?”
“我说话是有依据的。就拿装修房子来说吧,别的省领导早就装修得很好了,可他的房子迟迟没有装修,为啥?没钱呗!”王无极很替蒲承德抱不平。“我记得两年前吧,省领导都刚刚分到新房,江涞源带我去看。门口有武警站岗的,很威严,我才知道是省长楼。蒲省长的房子好像是在第三幢吧,隔壁就是宋行唐的。江涞源就指了指宋行唐的房子,又指着蒲省长的房子,对我说:你看人家宋老板的房,修得多豪华,再看我们蒲老板的房,狗屁不是。人家宋老板儿子有的是钱,还是不凭老子的身份做生意?我跟着江涞源进了蒲省长的房间,果然看到里面空****的,什么也没有。江涞源就说,得给蒲省长买些东西,意思让我帮帮忙。后来,我就给了他一些。”
“多少?”老郭问。
“没多少。”王无极已经越说越糊涂了,道:“就几万块,不多。”
“省部级的房子,应该不用自己装修的吧?”张北胡乱问道。
“是啊,估计不用,墙面和地砖都是原有的,主要是办些家具和电器。”王无极说,“后来,江涞源就用我给的钱去办了。”
“不多不多,是挺清贫的。”老郭的话说得更邪门了。“这个蒲承德,看起来还真是比别的领导清廉啊?”
“就是。”王无极说,“我记得最清楚,有天晚上,对,是我们见面不久的一天晚上,他对我说了很多,说得很凶,牙齿都咬起来了。他说:我最讨厌、最恨贪官,最恨河东的腐败分子。你到河东来投资,一定要注意这些人。那些贪官总有一天会有报应的!你们想想,他对贪污腐败如此痛恨,自己会是个贪官吗?”
“那他喜欢女人吗?”老郭慢慢转移了话题。
“男人嘛,哪个不喜欢女人的?”王无极抬起头来,眼睛火辣辣地看了看老郭,说:“郭处长,你不喜欢女人?”
老郭说:“喜欢,我也喜欢。”
王无极又看了看张北,问:“张处长,你不喜欢女人?”
张北说:“喜欢,我更喜欢。”又看着老郭笑道:“我比郭处长年轻嘛!”
“够哥们!”王无极笑道:“这回都说真话了。酒后吐真言,看来你们今天的酒也喝得不少,都说真话了。说真话好啊,喜欢女人好啊,喜欢就是健康,不好色的男人就是不健康,就是变态,哈哈!”
张北和老郭相互对视,一起推动阵阵欢笑的波浪。
“他都喜欢怎么样的女人?”瞧准时机,老郭赶紧刨。
“喜欢有特点的,少数民族,洋妞,对了,特别是俄妹。”王无极的醉意似乎越来越重了。“也难怪,俄妹的味道,是世界有名的。全世界的美女,再美都比不过俄妹。人家说了,世界各国的特产,要数瑞士手表、德国汽车、日本家电、法国香水,俄罗斯呢?那就是美女了。知道委内瑞拉那个查维斯总统吗?那年他访问俄罗斯时,坦率地道出了全世界男人的心声:‘我以前觉得委内瑞拉女人好,可一见俄罗斯美女,才知道自己失去太多。’不瞒你们二位,我到了俄罗斯,就觉得自己失去太多,以前的人生,都是虚度年华。”
老郭不停地怂恿王无极说说蒲承德的事,王无极敏感道:“没事吧?纪委对女人的事查不查?听说是不查的吧?”
老郭看了看张北,说:“不查不查。特别是像蒲承德这样的高级领导干部,我们才不管这些鸡巴事呢。今天咱哥们喝高兴了,就当作笑话来说说吧。”
经老郭这么一劝导和鼓励,王无极进一步打开了话闸,介绍了一段他们亲身经历的俄妹趣事。
王无极在河东注册成立了房地产公司后,很快就看中了金家庄化肥厂东侧的一块地皮。这块地皮位于市中心黄金地段,西侧的化肥厂也即将搬迁。河东几十家房地产公司都把目光集中到了这块地皮上,其中,搬出省级领导来做工作的就有五六家,竞争可谓相当激烈。
让大家意想不到的是,王无极居然以公开竞买的方式拿下了这块地皮,但地价并不很高。因为当时定下来的中标规则并非最高价原则,理由是最高价原则将会推动房价猛涨。为了遏止金家庄房价的非理性上涨,市里有关部门定下了合理价中标原则。在大家的价格都合理的情况下,就得看公司的实力。王无极的公司刚成立,在技术和资质上并没有什么优势。但是,蒲承德以其他公司都有项目上马,而王无极的公司目前还没有项目,同时,他的企业又有深圳方面的外地概念,这对于河东招商引资工作具有很大的推动作用。最后,竞拍方便以招商引资、合理价中标、目前又无其他项目干扰等理由,将这块地皮卖给了王无极。
王无极正在夜以继日地召集人员研究开发方案,准备尽快在这块土地上树起一排排高楼大厦,为他的公司打造出一座座的金山银山。有一天,他突然接到蒲承德的电话,说他想去俄罗斯去一趟,问他是否有时间同行。王无极正忙着呢,可他听出了蒲承德的意思,哪敢说没时间呢,只好答应立即同行了。
在俄罗斯境内,他们走了好多城市。可现在回想起来,那些城市的风光非常模糊,没觉得比中国的城市漂亮多少,只不过在建筑上有些特色罢了。最让王无极心动的,是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俄罗斯美女,一个个冰肌玉骨,身材挺拔,**翘耸。特别是在冰天雪地的冬天,寒风不时撩起裘皮大衣里的短裙和修长的**,给人带来一阵阵的惊艳。
王无极感叹:“蒲省长,俄罗斯美女,真是比天仙还迷人啊!”
蒲承德也早已看得痴迷,并且有了不少心得体会。他对王无极说:“不仅长得漂亮,你注意到没有,她们个个都仪态万方,气质高雅,不像我们平常见到的那些美女那么俗啊!”
王无极便笑道:“蒲省长,要不要近距离接触一下?尝尝俄妹风情?”
“那就看你安排了”,蒲承德压着心里怒放的花朵说。
“那还不是小菜一碟?”王无极道,“我早听导游说过了,只要肯花钱,最漂亮的俄妹,随你玩就是。”
“千万要小心些,毕竟是在国外。”到底是省部级高干,外事纪律学得比较认真。蒲承德叮嘱:“可不能闹出外交上的事啊?回去可不好交代哩。”
“不会不会,您放心就是。”王无极道。
晚上,王无极带着蒲承德去一个夜总会看了艳舞表演。临行前,导游再三交代:“你们可以看,也可以摸,但要付小费。小费不多,一般一二十个卢布即可,相当于人民币几块钱。你们自己掌握。但要要注意,那个私处千万别摸,摸了人家会不高兴的。”
走进舞厅,才发现这里黑压压的,大部分都是中国人,还有少数是日本和韩国人。游客们结结实实围成一圈,看俄罗斯美女们表演一些节目,无非是民族舞、钢管舞之类的,让大家看看身材。表演一段后,演员们就穿着三点式过来向观众要小费,观众们像看猴子似地仔细欣赏她们,有时还在腿上摸一把。对方莞尔一笑,说:“小费!”客人们就塞给她十卢布。有个日本老头七十多岁了,进来时一瘸一拐地,就坐在蒲承德旁边,可摸起俄妹来下手有些重,往那私处一摸,被俄妹生气地拍了一掌。日本老头并不生气,觉得自己占了便宜,就塞把二十卢布小费塞进了她的裤衩里,然后顾自“哈哈”大笑起来。蒲承德觉得自己太斯文了,日本鬼子能干,自己为什么不能干?接下来,又有一个俄妹过来,而且相当的美艳,可以说是舞厅里最诱人的。当她走到身边要小费时,心惊肉跳的蒲承德就左手拿着二十卢布,右手乘机往那私处摸了一下,因为对方在走动,刚好触到蒲承德的手指,把那地方刮着了。俄妹一叫,就在蒲承德的右手腕上拧了一下,蒲承德一甩,结果又被她拧上了。她咬着牙,就想看到蒲承德惨兮兮地哇哇叫。可是,蒲承德身为堂堂中华人民共和国河东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他怎能在小小俄妹的一两片指甲抠动下落魄地惨叫?忍啊忍,忍啊忍。可那俄妹偏不放手,直到王无极拿出十元人民币在俄妹眼前晃动,她才松手。临走,又把蒲承德右手上的二十卢布一把揪走了,还狠狠地抛他一个白眼。
“这娘们这么凶!”王无极替蒲承德鸣不平。
“长得真漂亮。就是太凶,真没劲。”蒲承德感叹。
“只要你给钱,她就不凶了。”王无极道:“现在的俄罗斯不像八国联军那会儿那样嚣张了。以前他们可以随便杀进中国,欺负中国女人。现在,只要你手里攒着人民币,你就可以随便欺负俄罗斯女人,而且是绝顶漂亮的女人。”
“人民币战胜卢布啦?”蒲承德笑道。
“是啊,中国人现在有钱了,可以打打翻身仗了。”
“我也一直在想。”蒲承德附着王无极的耳朵说,“这次我们到俄国来一趟,不容易,该为中国人报仇雪恨了,今天晚上,咱就找个漂亮的俄妹下手,也算是替中国人教训教训八国联军了。”
这时,表演即将结束了。主持人在音乐声中走到前台,大声说:“各位游客,如果你们看中哪位小姐,可以将号码报给我,我会让她自己到你们房间来。”
“你看中哪位?”王无极推了推蒲承德道:“快说,迟要就让人家占先了。”
“就刚才那位,8号,对,就是8号。”蒲承德的右手腕上,被指甲抠得隐隐作痛。因为第一下抠出个0,蒲承德手一拖,第二下又是个0,两个0相接,看上去也很像个8字。
王无极上前报了号,回来对蒲承德说:“报成了,咱们到房间去等,对,我也报了个号,今天晚上,我们就辛苦一点,彻底打垮沙俄的嚣张气焰!”
蒲承德到房间坐了一会儿,那个姿色美艳的俄妹就笑嘻嘻地进来了。此时,她根本想不起在舞厅里抠指甲的那一幕了,想到的只是如何做好服务工作。因为是包夜,蒲承德动作有些斯文,可那俄妹对业务相当娴熟,打了个招呼后就把衣服都脱了。按照中国的习惯,应当马上进卫生间冲个澡再上床。可俄国人精抠,宾馆用水节约不说,一切物品都得自备。俄妹当然不会带毛巾出门,就直接进入工作状态。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入睡的,反正是恶梦连连,醒得特别晚。
有人亲他,睁眼一看,原来是妖魔般的俄妹,还在旁边躺着。不过,像是在催他醒来,她要告别了。
蒲承德点了点头,也亲了亲她,表达出再见的意思。可俄妹右手竖起一根手指,对准自己的身体,左手伸出五根指头,罩着蒲承德的脸。
蒲承德咬了咬牙,右手握出一个铁拳,对准她的身体挥了挥;接着,左右两手合作,伸出八根手指,罩住俄妹的脸。
俄妹大笑,张开身体等候。蒲承德果然挥拳朝那里猛击了下,再用八根指头比着俄妹,也笑了起来。
俄妹穿好衣服,用手指做出个数钱的动作。蒲承德点了点头,将皮包里的几万块钱全部塞给了她,还拍了拍胸脯,显得斗志昂扬。俄妹又甜甜地亲吻了他一下,开门走了。
到了门外,俄妹对她的同伙说:“今天碰到了奇怪的中国人。我醒来时发现迟了,就伸出手指比划说,我多陪了你一个小时,请给我五百块小费。可他的动作是,要打我一拳,然后给我八百。我就让他打了一拳,临行前,你猜他给了我多少?好几万!天哪,这个中国白痴,让我发了!”
王无极在吃早餐时得知蒲承德补了小费,心里叫苦不迭。因为他早已把费用结清了,想不到会冒出新的插曲,便想问个究竟。蒲承德说:“昨晚我很累,醒得有些迟。可那俄妹很嚣张,用手指比划说,我一个俄妹,能够打垮你们中国男人五个!操,那还得了。我气得马上挥起拳头,说我一拳就可以打翻你们八国联军。这俄妹还真傻,果真张开身子等我上,我也不客气,当场给她一拳,狠狠教训了八国联军的后代,也算是替中国人报了仇雪了恨。临走时,她要小费,我就把你给我的那些零花钱,全塞给了她。哈,这个俄妹,真够爽的!”
王无极心疼那些钱,说:“给太多了。”蒲承德白了他一眼,说:“拿出点中国男人的气节好不好?我要给少了,俄妹肯定看不起中国人,咱不又丢中国人的脸了?这个时候,我们得多从外交立场考虑一下民族大义,努力维护民族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