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赵艳最近过得很是风光。不到四十岁,就做了东亭市的教育局长,女干部本来就不多,有的虽然也是正处级,但都是在妇联、工会等不起眼的位子上,像赵艳这样有职有权的,全市也找不到几个。教育局长这个位子,赵艳没做过不知道,做了之后觉得,比自己原来那个副县长的位子可是强多了。自己是局长兼书记,一个人说了算。虽说局里只有30多个编制,并不大,但下面管的学校多。市里的几所重点高中,重点初中,甚至幼儿园,那么多师范毕业生,谁不想进去当个老师,收入高,又有社会地位。这些用人指标实际上赵艳说了算。除了市委书记和市长亲自安排的,赵艳不敢不办外,其他的副市长、副书记,赵艳就看他们和自己的交情,想办的就办,不想办的就找个借口拖着。每年市属学校有上百个进人指标,但整个东亭市,师范毕业或者非师范毕业却想从事教育工作的学生,每年有2000多人,名额有限,竞争非常激烈。虽然为了体现公平,现在教育上进人也进行公考,但那只是提高了门槛。笔试成绩通不过,就没有资格进入面试。但真正到了面试阶段,没有过硬的关系说话,分数再高,也可能落选。这时候赵艳作为教育局长,她的话就非常关键。她说谁行,别的副局长也不敢反对。

作为副职,他们多年已经形成了习惯,知道反对也没有用,副职和一把手是没办法斗的。发牌权在正职手里,对方发什么牌,也不会提前告诉你;即使告诉你,也不会告诉你全部。你即使想反对,正职随便找了理由,就把你压的不吭声。你只能是自讨没趣。心里就是有不满,也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忍着。你要是憋不住,发泄出来,惹火了正职,他就会找办法修理你。反正下面的人都听他的,他是一把手,可以给别人利益,别人也乐于为其所用。什么活难干让你干什么活,谁难管就让你分管谁,修理的你一点脾气也没有。这还算好的,如果真正把正职惹恼了,他天天到上级领导那汇报你的不是,上级领导又不认识你是谁,即使认识你也和你没有很深的关系。再说了,正职可以利用公共资源,如给领导用公款送点东西,为领导办点私事,天长日久就和上级领导建立了亲密的关系。副职呢,你手中没钱,用自己的钱送你也送不起。你也没实权,办事领导也不找你。你和正职闹不团结,说不定哪一天你就会不明不白地被挪了地方,别人都知道了,你自己还不知道,在官场上再也没有爬起来的机会。所以在机关里待久了,再笨的人也学会了精明。这些副职不想成为呆鸟,他们最精通的学问就是明哲保身,先保全自己,然后才是发展壮大自己。不到摊牌的时候决不摊牌,没有决胜的把握时决不宣战。他们喜欢静静地等待,像草原上一只只老谋深算的狼,等待对手犯个致命的错误,最好自己打倒自己。那时候再出来,收拾残局,拣到了胜利果实,又不会惹上任何血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赢得心安理得。

多年在官场历练,赵艳也深知做副职的心理。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自己吃肉的时候,还会让他们喝点汤。对于复职们求自己办的事,如果不违反大的原则,赵艳都会给他们办。这样才能减少对立面,自己想办什么事时阻力也就小了。手中握着进人权,找自己办事的人就很多。有的是想安排人,让自己的子女、亲戚进更好一点的学校工作,有的是想安排自己的亲戚或者自己的孩子到重点学校上学。重点学校的指标有限,让谁上不让谁上,有时候就是赵艳一个电话或一张条子的事。刚开始时,找赵艳办事的人到办公室找到她时,把所要办的事情讲清楚,临走时都会拿出一个信封,恭恭敬敬地送到她面前,不用说赵艳也知道,里面是钱,少了三五千,多了有一两万,根据所办事情的难度不同,所送的钱多少也就不等。

看到来人拿出了那么多钱,赵艳也很紧张,她当副县长时也有部下给她送礼,但大多是一些礼品券之类的,送钱的很少,有的也只是一两千而已,因为副县长手中确实也没有多少实权,办不老什么事。现在当了局长,情况大不一样了。所办的都是具体事,关系到一个人的前途、命运,给别人办成一件事,对方就十分感激,想想送什么东西赵艳也可能不稀罕,还是送钱方便,爱买什么东西就买什么东西。赵艳也知道,收多了有风险,一旦被查处,自己的事就不是小事。

常年在东亭呆,她也知道,东亭的官员几乎没有不收礼的。东亭是个穷地方,官员的工资收入低,就拿她这个正处级的局长来说吧,一个月才2000多块钱。在东部沿海发达地区,像她这个级别的干部,合法的收入一年也有十几万。靠自己那点可怜的工资,连正常的生活都难以维持。没有钱,东亭的官员就会想办法。东亭官员发财的途径主要是两条,一条利用自己的用人权,在单位进人、提拔方面搞一言堂。只要你说了算,自然就会有人主动找上门来。另一条就是在工程项目上做文章,例如买大宗的设备,建大楼,只要你手中有项目,就会有老板主动找上门来。现在的老板聪明的很,你跟谁关系好,他就会让谁牵线,项目一旦谈成后,牵线的人也有一定好处。老板和工程项目的业主单位的一把手私下达成了协议。一个反正花的是公家的钱,花的越多,老板的回扣就越多,钱只是在老板账上转转手,就进了单位一把手的腰包。因为知情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行贿的老板,一个是受贿的领导,两个人是在一条船上,发的是掏国库的财。只要两个人不说,就是群众都看出有问题,但由于没有直接的证据,纪检和司法部门也无法介入,官员的位置照坐着,看谁不顺眼,还可以利用手中的权力给他点小鞋穿穿。

就是有一两个不怕死的群众跳出来,和贪污、受贿的单位一把手公开叫板,那当领导的也有办法。你去告吧,他找茬子停你的职,让你没有工资收入,你连饭都没得吃,还有劲告吗?你就是执迷不悟地再告下去,那领导也有办法。你告到市里,那好,他就拿公家的钱拉关系送礼,本来你不告,他还不认识有关部门的官员,你告了,恰恰给他创造了一个和有关部门领导接触的机会。谁又没有个私事?他手中有权,给别人办点事,再送点礼,那点事就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你告到省里,他的关系就建立到省里,你告到北京他的关系就建立到北京,说不定那一天有个关键的人物给他说句话,他就又升了。你是越告越苦,他是越告越升。你越来越穷,他越来越富。所以在东亭,在官场上混,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贪白不贪,贪了是你有本事,不贪是你傻帽!过了那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一旦下台,就没有人理你了,再想贪,急死你也没机会了。

赵艳刚到教育局做书记时,当时的局长叫付新民。付新民在下面县里做过县委书记,是前任市长的铁哥们之一,是个吃肉不吐骨头的主。付新民刚当教育局长的第一年还比较收敛,对几个副职还客客气气的。一年一后,熟悉了情况,人也认清楚了,他就召开了会议,重新调整各个副职的分工。他冠冕堂皇地说,人权、财权这两个问题,最复杂,最难管,也最容易得罪人,我是一把手,我不怕得罪人。你们几个副职认真干好自己分内的事,其他的得罪人的事,我来管。他说的慷慨激昂,弄得几个副职苦笑不得,被他当猴子耍了一回。

付新民在县里贪污已习惯了,胆子也大,到了教育局,他也知道自己就这样了,官不可能再升,就抓紧时间,多贪些钱。教育局的大小官员,不管你是科长还是科员,只要你不给他送礼,他就记着你了,日后会设法找茬子,给你小鞋穿。教育局的局机关和下属学校每年要进什么人,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大学生毕业要想进机关,不给他送个三四万,根本就别想办成事。就是到学校当个老师,不送个两三万,也没门。对于求他不办事的人,付新民一视同仁,拿钱说事。关系再好,没有钱,照样拖着不办。曾经有一个大学生,父亲当年还是对付新民有点恩情的人。付新民没有发迹之前,只是东亭市委组织部的一个小科员。大学生的父亲曾做过付新民的直接领导,在他下派县里做官的关键时候,为付新民说过话。因为有着这层关系,大学生的父亲就没有给付新民送钱,以为掂几瓶茅台酒,再拿几条好烟就可以办成事。结果别人都上班了,他儿子的事还没有一点眉目。经人点拨,大学生的父亲才明白,不放血看来是办不成儿子的事了,于是就东拼西凑了三万元送到了付新民家里。不到一个星期,他的儿子就如愿以尝地上班了。气得大学生的父亲不能行,心里大骂付新民的无情无义、嗜血无耻。

靠进人收别人的钱,对于付新民来说是小打小闹,他觉得不过瘾。他就打起了工程项目的主意。教育局有自己的招待所,设施在东亭市虽说不上豪华,但还可以说得过去。付新民一个人决定,投资几百万进行了重新装修。这一个项目,负责施工的老板就为他送上了五六十万。他又以为职工办实事的名义,建设了两栋家属楼。地皮本来是教育局下属单位一个废弃的地方,根本不用出多少钱,就办好了相关手续。但职工拿到房子后才发现,价格比自己到市场上买商品房便宜不了多少,但质量却出奇的差,还不如当初不参加买房,自己掏钱去市场上买划算。职工们私下议论,光这一项,付新民收取老板的回扣,当在一百五十万左右。

付新民有钱,家人却出奇的抠门。他兄弟四个,父母年纪大了,商量好的在每个孩子那一待三个月。只要时间一到,付新民的媳妇就会催老人赶紧离开,多待一天就会看脸子。他媳妇素质更差,只要是有人找付新民办事,到她家里来。如果不带点礼物,连茶水也是喝不上一口的。害得逢年过节,教育系统的人到她家串门时,都要多少带点礼物,弄的她家附近糖烟酒商店的生意特别的好。吃不完用不完的,她又拿到商店里卖掉,换成了钱。提起这一对夫妻,知道的人都摇摇头,无可奈何地称他们是绝配。

市委任命赵艳做市教育局的书记后,付新民就只做局长,不再兼任教育局的党委书记。看看还有几个月的时间,自己的年龄就到限了,付新民就想趁赵艳还不熟悉情况,最后再大捞一把。他提议贷款1000多万,重新建设教育局的考试中心和教师培训中心。由于赵艳的一再反对,其他的副职早就对他飞扬跋扈地作风、喜欢吃独食的做法有意见,知道他快下台了,没有多少日子可以风光了,就不在把他当回事。付新民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落,回到家里好一阵子不舒服。他感到权力这玩意太重要了,还是一个人,人没变,权力没了,就不再一言九鼎了,就不能为所欲为了,也没人听自己的了。幸亏自己认识的早,提前做了安排,手中至少也有个几百万了,就是没有官了,钱也花不完了。一退休自己也不在东亭待了,省城的房子已经买好,正在装修,自己要到大城市,好好享受享受,也免得在东亭,看别人的脸色。

王志飞也知道,在东亭,像付新民这样的官员,在各级领导干部中并不在少数,就像东亭的老百姓编的顺口溜:对东亭的当官的,一个不剩的杀掉,有冤枉的;隔一个杀一个,有漏网的。

这说明了东亭干部的腐败面是相当大的,老百姓对干部的腐化堕落是强烈不满的,甚至是怨恨的,仇视的,但他们要权没权,要钱没钱,想举报,又怕遭到打击报复,甚至举报来,举报去,自己已经暴露的一清二楚了,而腐败分子还毫发无伤,最后腐败分子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或者黑恶势力,找个合适的由头,就把举报人给做了,最后不明不白的就被收拾掉了。这样的例子在现实生活中已经屡见不鲜。

前些年,东亭就发生了一件轰动一时的事情,曾经有一个普通干部想举报市委书记林怀水,但举报信几经辗转,最后却落到了林怀水本人的手里。举报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全市所有的关键部门,特别是公、检、法机关,林怀水早已经利用职权,安插了大量的嫡系,各个重要的环节上的都有他的人,这些人谁都不认,就认林怀水一个人,他的命令和指示就是圣旨。什么党纪国法,在林怀水一手建立的独立王国里,都统统失灵,他们都只听命于一个人。靠着自己多年经营的地盘和盘根错节的关系,林怀水在这片土地上几乎可以为所欲为,谁也奈何他不得!

竟然有人不识抬举,在自己的地盘上吃饭,还要举报自己,那他不是活够了吗!林怀水立即指示公安机关,立即成立了专案组,以诽谤领导干部的罪名,把举报人从外地抓捕归案,投入监狱。

举报人在监狱里受尽了非人的折磨,最后又莫名其妙的“自杀”了,消息传出,舆论哗然,老百姓虽然没有什么权力,但谁也不傻,都知道这是林怀水做了手脚,迫害的结果。整个民间议论纷纷,市民们茶余饭后,就爱拿这件事情说一说,骂一骂现实的残酷、黑暗,诅咒林怀水不得好死。

但骂归骂,残酷的现实还是给东亭的老百姓上了非常刻骨铭心的一课:当官的不好惹,你要惹了他,弄不好他随便找个机会,给你制造个“自杀”的假象,甚至弄成了千古谜案,永远无人知晓。

从此,东亭的老百姓就学精明了,忍气吞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做起了缩头乌龟。于是,坏人更猖狂,社会正气全无,民心涣散,这样的社会,有什么凝聚力可言,有什么社会的公平、正义?

但是,真要动真格,一个不剩的剔除这些腐败分子,王志飞也知道,这不是那么容易的。做不到,也不可能。为什么?因为这是由于当今的干部任用体制决定的。

目前,干部体制是上级选拔下级,官员对上级领导负责,向给自己乌纱帽的官员负责,而不必太在乎老百姓的指指点点。因为说白了,老百姓算个屁,关不了我什么事,就是全得罪了,只要上级领导喜欢我,我照样可以升官、发财,实在混不下去了,还可以异地做官,一走了之。

而广大的老百姓呢,因为屡战屡败,吃尽了苦头之后,也终于明白了一个千古不变的道理:官官相互。什么时候当官的都护着当官的,于是不再抗争,心甘情愿,做了顺民,甚至不得不成了鹰犬,也想得到分一杯羹的机会。于是就有了台湾作家柏杨先生说的:“我要是统治这个国家、这个社会,碰到这样的顺民,如果我不去奴役他,简直是天理不容。”

为什么?因为腐败的成本简直是太小了,风险太小了,而利益却大的无边无际。你想啊,钱你不用要,自有人给你送上门。想要美元,有人为你换好了;不想要现金,存折有人为你办好了,密码都告诉了你。想把钱存到国外去,就有人专门为你存到国外去,这样的机会,谁会顶的住?

女人吗,你不用强迫她,威胁她,利诱她,只要有一丝一毫接触权贵的机会,你就看吧,无数的贱女人巴不得盼望着权贵们骚扰骚扰她,勾引勾引她,玩弄玩弄她,这样她们才觉得自己有魅力,自己才有价值,就像一个价值连城的和氏壁,终于得见天日一样。玩弄了她们的感情,玩弄了她们的身子,她们还千恩万谢,感激涕零,甚至几个女人比赛争宠,巴不得你多玩弄她几次。你说,碰到这样的现实,有几个凡胎肉体能够把持的住。

体制,关键是体制,我们的体制无形中给了各级官员太多的、不受约束的权力,让他们一旦身居高位,便有恃无恐,随心所欲的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为自己谋取私利。林怀水做东亭市委书记时,有多少老板争着给他送钱啊,多少女人主动投怀送抱,多少官员拼命逢迎巴结,都是为了一个目的:投其所好,让老板高兴,你才会舒服吗!

东亭干部的状况,不是一天两天造成的,有历史的原因,也有现实的抉择,要全部把这些人换掉,显然不现实,也不可能。能换得了吗?那东亭的各级党政机关不就全瘫痪了吗!再说了,就是全换了,上来了新的一批人,按目前的状况,只能是肥猪走了,又来了一批瘦猪,遭殃的还是老百姓,遭到更严重的搜刮、盘剥。

说来说去,干事业还得依靠这样一批人,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想起来,王志飞就有些泄气,心情不好时,也曾经产生过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想法,但静下心来,一想起东亭的老百姓,想起他们过的种种不如意的日子,他就油然而生一种豪气:老百姓太苦了,他们已经吃尽了苦头,心都碎了,如果像自己这样身居高位、大权在握的高级干部,也采取得过且过、做缩头乌龟的人生态度,按这个国家、这个民族还有任何希望吗?!

不,命运既然给了我这样的机会,我就要扼住命运的喉咙,不管前面的阻力有多大,任务有多艰巨,我都要义无返顾,一往无前,把自己的能力发挥到极限,为东亭的老百姓谋福利,谋长远,王志飞在心里暗暗告戒自己。

自从赵艳做了市教育的局长后,王志飞到东湖别墅的次数明显的少了。王志飞是怕别人说闲话。和赵艳做情人,只要赵艳不说,别人说也只是瞎说,没有直接的证据,也不会把自己这个市委书记怎么样。在东亭,也没有哪个人吃了豹子胆,敢查市委书记的事,他们也没有那个权力。自己和赵艳是两相情愿,现在也没有通奸的说法了,这又不是嫖娼。只要老婆肖丽不说不告不闹,就不会有什么麻烦。

最近一段,王志飞觉得赵艳的打扮更加时尚了。穿的衣服都是名牌高档的时装,在东亭是买不到的。问她从哪买的,赵艳告诉他,都是出差在省城或者别的大城市买的。这些衣服王志飞懂,他时不时地给老婆肖丽买过衣服,很贵的,一件裙子就要1000多块,好一点的套装要两三千块。以赵艳的工资收入,她是穿不起的。钱从哪里来的?王志飞想到,肯定是利用手中的权力为别人办事,别人送的。

王志飞知道,女人对权力和金钱的渴望比男人更强烈。这是天生的性别的差异决定的。王志飞看过一些关于人类进化的书,讲的很有意思,特别是分析女人在生活中为什么比男人更有危机感,更看中金钱和权力?在远古时代,没有固定的婚姻,没有家庭,男女关系很随便,男人和女人每天忙碌,就是为了填饱肚子、发泄性欲。男人体力好,可以打猎,可以种田,可以从别人手中抢夺食物、女人。而女人只能靠采集、收割,从事一些简单的轻体力劳动。女人又有自己的生理周期,当月经来了的时候,还不能从事重的体力劳动。一旦怀孕、生产,更是危险,几乎丧失了体力,如果不靠别人的帮助和施舍,简直没办法生存。女人此时只有充分发挥自己的性魅力,吸引欣赏自己的男性为自己提供食物和安全保障。但女人的青春短暂,年华易老,俗话说二十岁的女人一朵花,三十岁的女人豆腐渣。女人的危机感就一步步增强,生怕那一天自己没有魅力了,吸引不了男性,自己的苦日子就来到了。

千百年了,人类一步步进化,物质一天天丰富起来,普通人再也不为填饱肚子发愁了。但物质的极大丰富又把女人的另一个天性刺激了出来。女人天生的爱慕虚荣,喜欢活在别人的羡慕中,似乎只有这样,自己的价值才得到充分的体现。她们喜欢权力和金钱,权力可以给她们提供安全保障,可以满足她们的虚荣心,可以得到别人的景仰;金钱可以满足她们的物资欲望,可以随便买自己喜欢的东西。以王志飞的观察,女人没有不喜欢购物的,甚至女人都有冲动型购物和挥霍的念头。女人的胃口一旦大开,无论如何是填不饱的。所以对赵艳目前的做法,王志飞就有些担心甚至是恐惧。他知道许多出事的官员,之所以被送上历史的审判台,背后或多或少都有女人的身影。或是自己的妻子,或是情人,他们利用男人手中掌握的权力,收受贿赂,承揽工程,从中赚取大量金钱。最后把自己的男人也牵了进去,成了阶下囚。

看到了赵艳存在的问题,王志飞就有些后悔,不该把她放在这么有职有权的位置上。人会变化的,在那么重要的位置上,找她办事的人那么多,她不可能把持住自己。再说东亭的官场风气就是这个样子,你不贪自有人贪,你不贪别人也不会相信你,反而认为你不近人情,虚伪。王志飞想起自己刚到桃园县做县委副书记时,也有人逢年过节的给他送礼。一开始王志飞坚决不要,搞的来送礼的人非常不好意思。有一次县文化局长以发部门年终奖金的名义,给王志飞送了2000元钱,王志飞说什么也不要,搞的对方尴尬至极。在办公室时几经推让,见对方就是不拿走送的钱,王志飞只好拉下脸来,严厉批评了文化局长一通,把对方羞得满脸通红,从此再也不敢随便到王志飞办公室,双方从此生分了许多。这个事情传出去后,许多局长见王志飞,都是一副敬而远之的样子,不敢给他发生太亲密的关系,害得王志飞在桃园县成了瞎子聋子,几乎得不到什么信息。有什么事情,别人都知道了,他还不知道。因为他没有圈子,没有哥们,别人都悄悄的疏远他。王志飞很快就感觉出来了,及时调整了做法。他主动打电话请一些局长吃饭、喝茶,那些局长见王志飞亲自请自己,感到脸上很是有面子,自然是不用王志飞掏什么钱的。一来而去大家的关系就处的非常融洽了,逢年过节,他们再给王志飞送钱送礼,王志飞也欣然接纳了,只是他要从别人拿的东西里挑一份出来,送个来人,以示礼尚往来。来送礼的人花了钱了,达到了巴结王志飞的目的,又得到了王志飞回赠的礼物,心里非常感激王志飞,说他会来事,会做人,没架子,平易近人。王志飞在县里的名气一天天大起来。后来赶上县长换届,上级一考核,王志飞的得票最高,顺利地当上了桃园县的县长。

人在官场,身不由己。既然进了官场,就得熟悉官场的规则,按官场的规则行事,要不然一定会碰得头破血流。王志飞觉得,自己走进官场或许是个错误,如果大学毕业时把自己分到高校,自己一辈子就做一个大学教授,教教书,写写专著,悠哉游哉地过自己的一生,没有那么多烦心的事,或许更符合自己的个性。赵艳更不应该走进官场,尤其是不能生活在这样一个小地方,那么清清爽爽的一个女人,进了这个圈子,就像走进了一个的大染缸,再想清清白白,几乎是不可能了。这或许就是每个人的宿命!王志飞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命运,有些东西是没办法改变的。年轻的时候,你觉得自己有许多路可走,但回过头来,你却发现,自己只能走一条路,没有第二条路可供选择。

王志飞觉得,对于赵艳的事情,自己不能掉以轻心,抽时间跟她好好谈一谈,免的她利令智昏,做出太出格的事情,把自己牵进去。让她再干一两年,碰到合适的机会,就给她换换位子,找一个权力相对小的岗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行了。女人吗,要那么风光做什么,树大招风的道理总该懂吧!万事有度,过犹不及,要懂得见好就收。成克杰那么大的官,情妇李平一出事,还不是给牵了进去,最后落得被杀头的下场。女人啊,可爱至极,但一旦坏起事来,也是致命的。这些道理,王志飞懂。他还想在官场有更大的发展,他不想有一天不明不白地载在女人身上,他要采取措施,既享受女人带给自己的美丽、温暖、愉悦,又确保自己的事业不受影响,不会带给自己致命性的打击。他要把自己练成一个冲浪的高手,既享受冲浪的刺激,又要确保自己毫发不伤,完好无损。王志飞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

晚上七点,王志飞突然接到电话,老婆肖丽出车祸了。当时王志飞正在出席一个宴请活动,接到电话,他礼貌地给大家说对不起,我还有点事情,需要马上处理一下。匆匆告辞后,他立即让司机小韩送自己回省城。赶到省里的医院时,肖丽已经进了手术室,正在做手术抢救。接到电话赶来的还有肖丽的弟弟、妹妹和一些同事。大家七嘴八舌地向王志飞讲了一些情况。原来肖丽下班后骑着摩托车,从文化厅往省委办公厅的家属院赶,一路上就觉得后面有辆车跟着自己,肖丽快它有快,肖丽慢它也慢,肖丽心里就有些慌。到路口拐弯时后面的车突然加速冲上来,一下把肖丽撞倒,然后加速逃逸了。因为事发突然,又是晚上下班的高峰期,天已经黑了,没有人看清楚车号。交警随后就赶到了现场,看看肖丽伤的并不太重,还能讲话,就简单询问了几句,立即叫救护车把她送进了医院,随后肖丽通知了自己的弟弟。

晚上11点,肖丽的手术做完了,断了的肋骨接上了,腿有些擦伤,脸也破了,整个人被白色的纱布包着,只露出眼睛和嘴巴。肖丽看王志飞也赶回来了,控制不住,眼里立即涌出了泪水。王志飞握着自己老婆的手,边安慰自己的女人,想着老婆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如今变成了这个样子,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眼眶里湿润了。此后的几天王志飞一边在医院陪肖丽,一边利用自己的关系,了解事故的处理情况。肇事的司机仍然没有找到,从事情的经过来看,对方似乎是有预谋的,不排除报复故意制造车祸的可能。省交警支队的支队长和王志飞认识,在省里开会时经常碰见,有时候双方会聊上几句。他提醒王志飞,是不是在东亭的这几年得罪什么人了,别人特意的报复。王志飞想了又想,觉得自己得罪人的事情肯定是有的,但一般人没有这个胆量也没有这个能力,敢报复一个市委书记。排除来排除去,最后他觉得有胆量做这个事情也具备这个实力的,只能是张二虎。

张二虎因为他岳父段致远的事,被王志飞敲山镇虎,安排有关部门查处他。结果张二虎被以偷漏税和参与黑社会犯罪的罪名,被法院判处有期徒刑6年,这已经是宽大处理了。张二虎虽然被抓了,他的那帮弟兄还在,他的钱还在,他那帮弟兄心里就气不愤,多次想报复王志飞,因为王志飞到哪都有不少人陪着,有时候还有不少带枪的警察保卫,他们苦于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就把目标对准了王志飞的家人。段致远和王志飞打过多年的交道,知道王志飞不是好惹的,就多次劝这帮黑社会的分子不要胡来,更不要和王志飞公开作对,要不然后果不堪收拾。那帮小兄弟横惯了,他们也根本不懂得一个市委书记的能量,以为没事,做了就做了,他市委书记也是人,可能会像普通人一样吃个哑巴亏算了。他们这样做远远低估了王志飞利用体制内的能力和王志飞坚强的意志、无坚不摧的决心和勇气。

安排人看护好妻子后,王志飞连夜赶回东亭,迅速招集市领导和公、检、法、司各部门领导参加的秘密会议。作为东亭军分区的政委,王志飞连驻军部队也做了动员。会议要求从即日起,全市所有专政机关、所有警力、部队进入高度戒备状态,迅速秘密行动,展开抓捕,一举打掉在东亭境内存在的黑社会团伙。参与指挥的领导要高度保密,尽量减少知情人,一旦出现泄密情况,对有关责任人严惩不怠。

一声令下,东亭市几千警察、武警部队在东亭各地同时展开了抓捕行动,许多黑社会分子多年没人管了,过惯了无忧无虑的日子,警惕性也放松了,许多人在睡梦中就当了俘虏。通过这次大规模的专项行动,整个东亭市共打掉几十个黑社会团伙,什么斧头帮、青衣帮、黑衣帮,几乎全军覆没。全市共抓获黑社会分子500多人,横行城乡、欺压百姓多年的黑社会势力几乎被一扫而光,老百姓纷纷拍手称快,赞叹还是共产党好,终于动真格的来了。称赞王志飞是个青天大老爷,是敢于锄恶扬善的好干部。

对于黑社会的头子,王志飞要求有关部门从重从快处理,对于少数罪大恶极的,要杀他几个,以平民愤。秉承王志飞的意志,有关部门加班加点,很快做出了判决,全市共枪毙黑社会分子16人,其中就包括张二虎。他被重新审判,因为他是黑社会头子,几个人命案子都有他的份。特别是他曾经和别人在生意上发生过冲突,对方开的歌舞厅生意好,抢了他的生意,张二虎就示意手下的小兄弟给对方点颜色看看。结果手下的小兄弟们为了表现自己,出手重,把人给打死了。张二虎这才急了,给一个小兄弟几十万块钱,让他顶了罪。张二虎才得逍遥法外。这次大规模的抓捕打击,就把这件事又翻了出来。因为案情重大,张二虎的案子就被上报省高院,数罪并罚,被判了死刑,最高法院审核后,很快就被执行了死刑。弄的段致远急得只剁脚,一点办法也没有。他一打听,才知道王志飞老婆出车祸的事情,就知道还是那帮烂仔,不听他的劝,想报复王志飞一下,结果让自己的女婿白白送了命。那帮烂仔也是纷纷落马,被枪毙的枪毙,被判刑的判刑。

东亭严厉打击黑社会的事情,成了全省的轰动性新闻。省内的电视台、电台、报纸连篇累牍地做了报道。王志飞作为东亭的最高领导,也成了媒体追捧的人物。最后中央媒体也介入了,作为全国的典型对东亭市和王志飞本人做了报道。中央电视台一个新闻调查栏目为此特意做了一期报道,报道东亭社会治安的好转和严厉打击黑社会的做法。王志飞也成为本省正厅级干部中的知名人物,甚至引起了中央领导的注意。

一次中央有个分管政法工作的领导到省里视察工作,省里本来没有安排重要领导到东亭视察,但中央领导特意提出,要到东亭市看看。省委书记和省长连忙安排,陪同中央领导一起来到了东亭市。见到王志飞,听了王志飞代表东亭市委、市政府做的工作汇报,对于在东亭这样一个不发达地区采取的发展思路,中央领导表示满意,认为比较务实,是脚踏实地地为老百姓干事。特别对王志飞的气质、口才,中央领导印象深刻,一再交代陪同的省委书记和省长,要重点培养王志飞,作为副省级后备干部人选上报中组部。中央领导回京后不久,由中央组织部和省委组织部组成的干部考核组就到了东亭,专门考核王志飞。考核结束后,王志飞就被作为副省级干部人选上报中央。只要赶上换届或者有合适的位子,王志飞就会再上一个台阶,成为副省级干部,已成为板上定钉的事情。

一进入六月份,天气就显得有些反常。这是王志飞到东亭任市委书记的第三个年头了。前两年风调雨顺,今年看来不会那么顺利。省里的气象专家也多次提醒,本省今年发生大面积洪涝灾害的可能性非常大。东亭市在全省的最东部,地势也最低。一旦上游发生大的降雨,大小河流一起排洪,滚滚洪水就会全部涌向东亭市。如果这时东亭本身再有大的降雨,上游的洪水不断涌来,自身又发生大面积的内涝,那东亭市近1.3万平方公里就会成为水乡泽国,损失不堪设想。

多年当领导的经验让王志飞很敏感,他多次召开紧急会议,要求全市人民紧急动员起来,做好防大汛、抗大讯的准备。要求有关部门克服侥幸心理,高标准严要求,做好各项的抗洪准备工作。6月份本来是东亭市小麦的收获季节,但老天今年似乎不配合,进入六月份,吝啬得没给几个好天。王志飞在电视上发表讲话,要求各区县迅速组织一切可以投入的力量,抓住有利时机,抢收小麦,确保全市的小麦生产大灾之年不减产,确保农民的收入不受大的影响。

进入七月,这是东亭市的雨季。天就没有放晴过,铺天盖地,瓢泼大雨不停地下,许多老人都说,活了一辈子,从来就没见哪一年下过这么大的雨。东亭市的大小河沟,全部是满槽的水。上游的水一排过来,东亭市顿时成了汪洋一片。全市12个区县、有30多个乡镇没,受灾。

最严重的是桃园县,县里地势最低的桃林镇、沙河镇、石门镇,几乎全部泡进了水里,平地都有三米多深的水,房顶上站满了来不及撤退的群众,5万多群众被分批次的、有秩序的撤离。

东亭市遭遇百年不遇的洪水灾害,引起了省委、省政府的高度重视,要求全省集中力量,支援东亭人民抗洪救灾。省委、省政府又把东亭市的受灾情况上报国家防讯抗旱总指挥部,国家领导人非常重视,亲自做了批示。国家防总一个副总指挥亲临东亭市,指挥抗洪救灾工作。国家、省里给东亭人民下拨了大批救灾物资,帮助东亭人民度过难关。

这次洪灾,是王志飞上任以来所面临的最大考验。在大灾面前,要确保不死人,确保社会稳定,把损失降低到最小限度,是王志飞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作为东亭市的最高首长,他身先士卒,那里有危险,他就出现在那里。

当桃园县三个乡镇进水的消息传到王志飞耳朵里时,他紧张地立即从沙发上跳了起来,问市委梁秘书长:“死人没有?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梁秘书长说:“因为提前做了疏散,大部分群众已经提前撤到地势高一点的大堤上了。如果还有人的话,就是一些来不及撤离的和一些警惕性不强的老人,有可能还在水里围困着。”

“什么有可能?我要准确的答案。”王志飞生气地说。“这样吧,你马上给我联系军分区司令员赵大庆同志,看军分区还有几架直升飞机,全部给我用上,立即准备直飞灾区,投入解救群众。”

梁秘书长答应一声,一会就打通了赵大庆的电话,连忙把话筒交到王志飞手里。

王志飞拿起话筒,立即说:“赵司令员吗?我是王志飞啊,情况万分紧急啊!桃园县有三个乡镇突然进水,有多少群众受困,现在还不清楚。目前最快的解决办法是,迅速出动直升飞机,搜救被困的群众,迅速把他们疏散到安全地带。你手上有几架飞机啊?”

王志飞说:“恐怕来不及了,现在是晚上十二点,最迟天明之前,我们要赶到桃林镇,现场指挥救援工作。这样吧,你先准备那三架,半小时后我们汇合,能起飞的全部起飞,先赶到再说,争取时间,现在一分一秒的迟疑,都会直接危机到群众的生命,我们早一分钟赶到,群众就早一分钟得救。半小时后起飞没问题吧?”

赵大庆说:“估计没问题。”

“好吧,你准备吧,我等一会到。”王志飞放下了电话,立即又吩咐梁秘书长,你赶快联系空军的基站站长,我和他直接通话。

一会儿电话就接通了,对方一听说是王志飞,也很重视,连忙客气地打着招呼。

王志飞提前问了梁秘书长,知道站长的名字,叫孙志刚,立即亲热地说:“孙站长吗,我有急事啊,十万火急,要求你们空军的直升机支援。桃园县三个乡镇进水,到底有多少群众被困,还不清楚,为了最大限度的挽救人民的生命,我以东亭军分区第一政委的名义,请求你们空军立即出动,支援灾区。”

孙站长说:“一般来说起飞需要上级批准,但这一次情况紧急,我只能先斩后奏了。有你书记一句话,空军全力配合。”

“好!痛快,孙站长,孙老弟,我首先代表东亭900万人民谢谢你,谢谢子弟兵的及时援助。任务结束后,我要以东亭市委、市政府的名义,请求空军为你立功授奖。”王志飞兴奋地说。

孙站长又问了什么时间起飞,到那里集结。

王志飞说:“最好半小时后就起飞,连夜赶到桃林镇,在那里商量办法,天一明就展开营救,这样才不耽误时间。”

孙站长答应一声,就去准备去了。

半个小时后,栽着王志飞和解放军抢险人员的飞机,已经从东亭起飞,连夜飞抵桃林镇。

飞机降落后,迎上来的地方领导立即汇报了情况,王志飞听完后,和大家一起商量搜索、营救的方案,要求天一明就执行。随后王志飞又来到大堤上,看望疏散在这里的农民。

看到整个大堤上都是沸沸扬扬的人群,灯火通明,大堤下是静静的夜幕笼罩下的洪水,王志飞在心里庆幸,幸亏洪水是慢慢上涨的,如果是大堤突然决口,不知道这一次又有多少老百姓要葬身鱼腹啊。

这又是一个不眠之夜,王志飞没有了任何睡意,他不停地和大家握手,拉家常,问寒问暖,查看灾民的生活。

大家看到市委书记都来了,和大家在一起,心里就安心了,群情顿时振奋起来。整个大堤上,到处是乱嚷嚷的。

湖面上冲锋舟也在往来穿梭,身穿黄色救生衣的人民解放军,分头行动,不放过任何一栋房屋,一棵树木,千方百计,确保不使一个被困群众失去营救。

整个营救活动持续了一整天,到晚上汇总时,王志飞看到,这次营救解放军和武警部队、公安干警共出动1500多人,飞机五架,冲锋舟60艘,营救被困群众800多人,确保了无一人伤亡,这是本次抗灾取得的一个不小的胜利。

清水河是流经东亭市的最大的一条河流,汛期的清水河一该往日的平静,如今是洪水滚滚,浊浪滔天,水位超过历史最高水位一米多,随时有决堤的危险。一旦决堤,整个临河区和下游的桃园县城就会葬身鱼腹,整个东亭市的工业、商业、服务业就会有灭顶之灾,损失将无法估计。

为此王志飞要求,要不惜一切代价,确保清水河南岸大堤不决口,保护临河区和桃园县城。全市的所有机关干部和全体市民,都被动员起来,能够上大堤的全部上了。省军区也派了2000多名解放军,支援东亭市的抗洪救灾工作。

这一个月,王志飞几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晚上11点,他还带着有关部门的领导披着雨衣,打着手电筒,亲自到清水河大堤上巡逻。看到书记天天这样工作,所有参战的解放军、机关干部、人民群众就非常激动,大家士气高昂,确保了大堤安然无恙。

忙活了一个月,洪水终于退去了,接着是迅速恢复生产,建设新家园。王志飞多次到省里,向各位领导汇报东亭的灾情,争取更多的救灾款和救灾物资。这次洪灾,给东亭全市的工农业生产带来的损失不下20亿元,许多农民家庭几乎是倾家**产。好在国家迅速拨付了十几亿的救灾款,为农民兴建新的家园。灾后王志飞又要求各地各部门迅速组织农民,开展生产自救工作。抢种秋季作物,动员农民出去打工,千方百计地增加收入,确保了东亭市的社会稳定。

又忙活了几个月,看看快到年底了,桃林镇的老百姓生活的到底怎么样?王志飞就想亲自去看看,了解一下真实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