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保护

“是……那你……你怕吗?”霍砚的语气中含着几不可察的认真与期待。

季然哈哈一笑,打趣道:“当然怕啊,若是哪天真的下了诏狱,那我不得交待到你手上。”

霍砚垂下眸说了声:“不会的。”

他的声音更像是在给自己说,季然啊了一声,霍砚不再言语。

“你不是锦衣卫指挥使么,怎会在碧春台附近?”季然问道。

霍砚看着她,目光灼灼:“我来这里……”想到什么一样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即落寞的低下头续道:“替皇上办一件事。”

“这样啊……那我先走了,那群人可不是吃素的,不趁着这个机会解了她们的八卦之魂,恐怕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的。”季然说着屈身见礼离开。

其实是季然站不住了,她感觉到自己眼前越加发昏,再聊下去恐怕得出岔子,被有心人加以利用的话,霍砚会被人嚼舌根的。

霍砚看着季然离开的背影,眼中神色莫名带着些怨气。

“大人,您怎么在这儿?万岁爷差小的来寻您。”一个灰衣小厮模样的人缩着腰笑得一脸谄媚。

霍砚回过神,淡道:“无事,我们走吧。”

季然一路撑着回到宴席上,本来她想尽早离开的,结果一想到自己吩咐丫鬟别跟出来,连带着自己不能独自坐了马车回去,季然只得顶着几道八卦的眼神硬着头皮回到宴席上。

已经有舞乐声响起了,季然看了眼自己湿透的裙子,只得悄悄进场,同一起来的丫鬟耳语道:“我方才不小心跌进水里,现下冷的厉害,我们回去吧。”

丫鬟名叫弦春,听到季然跟她打着商量,心中一动,忙点点头。

两人顶着众人的眼光出了碧春台。

一回到马车上,季然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恹恹地靠在马车壁上。

“郡主,您再忍忍,马上就到郡主府了。”弦春安慰道。

季然抬了抬眼皮,点点头苦笑道:“这下可好了,可以称病不出门了。”

弦春不再说话。

马车停在府门口,季然跳下马车,急急跑进卧房,湿衣服穿着实在难受。

她泡在浴桶里,长舒一口气。

等她洗漱好躺到**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季然将自己裹紧,几个丫鬟吹了灯早早出去了。

月光透着窗户朦朦胧胧形成了一小团光晕,这个时候,季然无可避免的想起周时烬。

他现在在做什么呢?这次她走了,他会怎么想?若是她回去找他,他会像从前那般对她吗?

只要一想起周时烬因为她生出了第二人格,季然就格外心疼他。

季然闭上眼睛,是她不好,这次,她定不会再留他一个人。

夜深了,季然也迷迷糊糊地睡着。

忽然她觉得身上一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脖颈上被人啮咬着,季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上正压着一个人。

季然尖叫一声,抬腿想要踢他,却被那人用手压住膝盖,另一只手捂着她的嘴。

季然伸手去抓挠他的脸,那人冷不丁被抓了一把,怒极,腾出一只手将季然的两只手禁锢在头顶上,低头就要吻季然,季然拼命躲闪着喊救命。

千钧一发之际,门被人大力踹开。

只听身上那人闷哼一声从季然身上翻下来,破窗逃走。

霍砚握着剑,吩咐身边的人:“追!”

随后关上房门,背对着季然:“小然,你还好吗?”

季然手忙脚乱的拢好衣襟:“我没事。”

出口的声线颤抖着,听起来很是害怕。

两人均是一愣,季然低下头不再说话,霍砚握紧了剑柄,眼中闪烁着骇人的阴狠。

“谢谢你。”季然平复好心情,开口道谢。

“你没事就好,皇上命我日后守着郡主府,今夜才完成交接任务。”霍砚盯着门缝,神色不明。

“嗯。”季然小声应了一声。

“你……好好睡觉,我先走了,有事你就喊一声,这次不会有人进来。”霍砚郑重其事道。

“好。”

霍砚走后,季然跑进净房干呕起来,从刚才,她就想这样做了,太恶心了,那个人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肯定是周时元,季然这样想着胃里不断翻涌着,他还是和从前一样恶心!

不知道为什么,季然觉得胃里的翻涌一直持续着,这很不正常,她喝了一口凉茶漱了口,重又躺在**,她揉了揉酸疼的腰,侧过身,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好不容易睡着了,却也只是没到两个时辰就被丫鬟唤醒,皇帝召她进宫。

一辆马车驶进皇宫,马车被四个锦衣卫全方位保护着,路过的人都不敢上前去。

周时元的侍从看见了,忙跑去禀告周时元。

彼时周时元正捏着镜子给脸上药。

“季然那个贱人!早就不是处子了,还装什么贞洁烈妇,早晚有一天,本宫要她求着爬上本宫的床!”周时元神色阴骘。

采玉立在一旁,听到季然时手下顿了顿,随即垂眼给周时元上药。

她还记得她是怎么走出川州来到京城的,是那个人,那个高高在上的昭王殿下周时烬。

那天季然落水昏迷,她向周时烬表明心意,向周时烬诉说了这些年来她为了他而苦苦坚持,可是周时烬是怎么说的?

他说:“还请采玉姑娘不要自我感动,虽然姑娘你救了阿然,本王很感谢,但是,还是请姑娘你趁早断了这份心思。”

周时烬的一席话击碎了她一直以来的自尊心,他把她的坚持她的付出当作自我感动?

那好!周时烬,我采玉就靠自己的本事嫁一个比你好万倍的人!我的好你不屑一顾,总有人看见我的好。

采玉看着同周时烬眉眼有几分相似的周时元,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周时元是欣赏她的才华,可是周时元比起周时烬还差得远。

“小玉……”周时元站起身拉着采玉的双手

季然又一次跪在银庆殿,规矩叩首:“意安叩见皇上。”

“嗯起来吧。”周池坐在上座。

季然站起来,这才看到旁边还坐着一个人,着白衣,姿态慵懒随意,眉眼精致,唇角噙着一抹笑,温和谦恭。

这一看让季然浑身有些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