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摔下

“哼!白妍,你永远都是这么下作,若是可以,我也想杀了你!”季然声音一凛,抬脚将想要扑过来的白妍踹倒在地上。

之后拎起凳子赶紧跑到远一点的地方护着肚子。

对白妍这个疯女人,她可不敢打包票她能治得住一个疯子。

白妍从地上爬起来,左右看了看,唯一一把凳子被季然拎在手里,她快被气疯了,于是不管不顾地拿起木托盘朝着季然冲过去。

季然镇定下来,正准备举起凳子,白妍突然惨叫一声,张大嘴唇说不出话,僵在原地动不了。

季然惊疑之际,白妍的嘴唇已经渐渐发紫,她直直躺倒在地上来回翻滚,双手抓挠着露在外边的皮肤。

一条金色的小蛇从白妍的衣服里钻出来,朝着季然快速爬去。

季然头皮一炸,忙道:“停停停!别过来了!”

那条小蛇吐了吐蛇信子,在季然三步开外停下来,将自己盘成一圈然后将头埋进去。

季然一点一点往外挪,这玩意儿可是蛊啊,弄不好中毒了就不好了。

“怎么回事!”燕修然一进来就看到这样的场景,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白妍觉得再怎么着自己和燕修然的关系都是比季然和燕修然的好,燕修然怎么说都应该帮她的吧。

白妍跪坐在地上,痛苦的低吟,向燕修然伸出手:“公子救我。”

燕修然没什么表情的看了一眼白妍于是径直走到季然面前,将帝王蛊捡起来装进袖子里。

“我说它怎么自己跑出来了,原来是来找你了!真是……”燕修然语气中含着无奈。

“你应该知道白妍和我是什么关系,之后能不能不要让她过来恶心我!”季然看着燕修然。

燕修然摆摆手:“随便你吧。”

“公子……”白妍忙道。

“闭嘴!蠢货!”燕修然显然不太想跟白妍说话。

“我昨夜的提议你有想过吗?”季然做着最后的挣扎。

燕修然转身似笑非笑道:“我说了,不可能。”他行至白妍身前伸手将白妍扶起来递给她一粒药,被帝王蛊咬了,很要命的。

季然叹口气,看来得想其他的方法了。

燕修然和白妍离开后,不消片刻,刘字进来,手里提着一个食盒放在桌上,季然坐在桌边,毫不犹豫端起碗吃起饭。

刘字略有些动容:“你不怕我在饭里下药?”

季然停下动作抬头看向刘字:“我怕啊,刘老头。”

刘字似是有些不太好意思,别扭的转过头。

“你能放我离开吗?”季然给自己和刘字分别倒了一杯茶,她将茶双手奉给刘字。

“当然不能。”刘字回答得毫不犹豫,他接过茶杯。

“唉,刘老头,我真是没想到你是玄周的人。”季然略有些唏嘘。

“我从公子七岁的时候就跟着他了,我劝你最好听从他的安排,他这人很倔,他想做什么事,就是搭上半条命也要做到。”刘字的神情难见的严肃起来。

“听从他的安排?打掉孩子,给他每天都提供新鲜血液养帝王蛊?最后呢?”季然眼中没有笑意地说着。

刘字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妥,只是说不出同燕修然立场不同的话,故而只得灌了口茶来缓解尴尬。

季然的食指轻轻扣着桌面,同刘字讲起了从前在写字铺里的事情。

许是那段时间是比较有意思的,刘字也有些怀念,他凝神听着,可是听着听着,他察觉到有些不对,眼前越来越花,看季然都出了重影,他意识到自己是中了季然的套。

在他晕倒之前他说了句:“你太冲动了……”

季然紧张的看了眼四周,然后迅速起身将刘字的衣服脱下来。

幸亏刘字的身高不是很高,比她低一点,这样好伪装,季然将刘字的外裳脱下来,然后按照记忆中刘字背影的模样,将被子撕下来几块填充在腰间,衣服里,然后将刘字的帽子拿下来戴在头上。

她佝偻着背走出去。

燕修然那样的人,肯定不敢轻易派别人来给她送药,尤其是白妍,可是他派了,而且第二次还派了刘字来,按理说这种小事不值得让跟了燕修然十几年的刘字来,这说明燕修然身旁并没有其他的心腹,甚至连多余的能送饭的人都没了。

季然想到这一点后,她尽量放轻松,让自己从容一些,然后快步走出密室。

出了密室,她认出这是写字铺内屋,这些路她熟得不能再熟,按照记忆中的路往前走,快到门口了,季然突然紧张起来,这时候要是迎面走来一个人,她就暴露了。

季然不自觉加快脚步。

眼看着要出去了。

“刘老?”

身后传来白妍的声音,季然顿了顿,不管不顾地跑起来,离门口就差几步而已。

可是她怎么也没算到,白妍身边跟着的燕修然一眼就看穿了她的伪装。

季然刚打开门,脚踝就被燕修然的长鞭缠住,一股力从脚下传来,燕修然这一下太过突然,以至于季然面朝地直接摔下台阶,腹部传来难以忍受的绞痛,季然面色瞬间惨白,她大喊着:“救命!”

声音凄厉尖锐,很快引来在街上巡查的士兵。

燕修然见士兵越来越多,于是冷冷扫了一眼季然,转身朝着密室快步走去。

领头的士兵是桑杰渊,他看到躺在地上的季然,身下的裙子都被血濡湿了,他赶忙上前将季然抱起来。

季然死死攥着桑杰渊的衣领喊道:“从这里直走左转右手边第三家人家家里有一位会医的老婆婆,带我去那儿,快!”她忍到了极致,吐出的话甚至有些破音,额头上冷汗连连,面色越来越惨白。

桑杰渊一边大步向前走着一边吩咐:“把这里围起来,任何人不得出去。”

季然感受到自己身下流出的东西越来越多,心头涌起一抹绝望和悲恸,眼泪不住的从眼睛里流出来。

周时烬赶到时,看到的是季然虚弱的躺在**,呼吸微弱,面上没有一丝血色,仿佛随时都会归西,周时烬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季然的床边,握起季然的一只手在手里,试图将手中的冰凉捂热。

他将季然的手牢牢抓着,惯常坚实有力的肩背微微颤抖着,眼底渐渐漫上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