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发现
季然不明所以，惊讶于这丫鬟的惊人举动：“怎么了？”
小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刚才一时冲动之下，就做了，面对季然的疑问，小环面不改色道：“季姑娘，奴婢该死，这薏米放了好长时间，昨日嬷嬷就吩咐人让给扔了，奴婢没记清，差点害姑娘闹肚子，姑娘恕罪。”
季然心里起了疑，可看着这个丫鬟，还有这并没什么不妥的粥，她一时间想不出来哪里有问题。
“这粥是我们都不能喝还是……只有我不能喝？”季然试探性地问，眼睛不放过她面前这丫头的细微表情。
小环正色道：“姑娘说的哪里话，这米是真的坏了的，不能煮粥吃了。”
季然欲再说些什么，可是看着小环没有一丝漏洞的表情，她只能暂时打消疑惑。
“小环？你怎么在这儿？诶？这薏米怎么拿出来了？王爷特地吩咐过这几日不要拿薏米做吃食，这是怎么回事？”两人正在胶着之际，后厨的一位厨子看见后忙走进厨房，尤其看到王府的禁食薏米，王爷那日亲自来吩咐过了，不能用这些食材，这要是被发现了，他可是要担责任的啊。
这厨子没见过季然，以为是新来的丫鬟，当即瞪起眼：“这粥是你煮的？”
季然点点头：“是我。”
“你你你，你知道这薏米这段时间是不能拿来做吃的的吗？王爷专门吩咐了啊，诶哟，快快快把这些粥倒掉，别让其他人看见了，王爷问起罪来，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这薏米是坏了吗？”季然快速问了一句。
“倒是没坏，就是王爷吩咐不能把它拿出来。”那厨子一脸紧张，时不时张望着门外，谨防有人过来。
季然扫了眼小环，小环咬着唇不敢看季然。
等收拾好之后，小环想趁机离开，却被季然堵在门口：“你能跟我来一下吗？我有话问你。”
小环双手攥紧衣袖，勉强笑了笑：“季姑娘，王爷马上就要回来了，后厨还一大堆事呢。”
“就几句话，不耽误你时间。”季然坚持要问小环话。
小环最终妥协了，她跟在季然身后，一路打着草稿，待会儿怎么蒙混过关呢？
到了屋子里，季然关上门，看着站在室内略有些局促不安的小环，她淡道：“你不准备说些什么吗？那薏米，是你拿给我的，最后又阻止我喝下去，为什么？”
小环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季然逼道：“你不说，我就去将你拿薏米给我的事告诉王爷，让他来问你为什么。”
一听这话，小环“扑通”一声跪下，惊慌道：“季姑娘，我说，我说。”
季然蹲下来看着小环：“若是这次你还是想撒谎，那这之后你说什么我都会向王爷禀报今日这件事。”
小环用力点点头。
“奴婢接下来说的话句句属实，若有欺瞒，就让我天打雷劈。”小环脸上闪过决然。
季然心下一惊，会是什么大事吗？
“白妍她，还活着，并且已经联系过奴婢了，她用奴婢的家人威胁奴婢，让奴婢害姑娘您，让……让您小产。”小环的声音越来越低
季然脑子轰鸣，面色发白，小产？让她小产？难不成她……季然看了眼自己平坦的小腹，怎么会呢，不可能啊，明明之前周时烬都有给她喝避子……
是周时烬做了手脚，是他将避子药换掉了，对了，他一直想要让她生孩子的，可是，可是，她怎么能够在这个档口生孩子呢！
季然面色苍白，脚步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
“季姑娘，你怎么了？要帮您唤大夫过来吗？”小环担忧道。
说不定呢，说不定她没有怀孕呢，季然抬起头：“你帮我去唤大夫过来，就说我身体不适，让他过来帮我把脉。”
小环点头应下。
小环走后，季然颓然跌倒在椅子里，怎么办，她要是怀孕了，该怎么办？季然的一只手无意识地覆在小腹上，失神地盯着脚尖。
周时烬想着季然肯定不会那么早醒，于是早早去了军营操练军队，还想着等回去之后可以同季然一起用早膳。
结果他回到府中时，就看到季然一脸失神地坐在椅子上，旁边站着一个大夫正跟季然说着什么。
周时烬心里一紧，快步上前，拉着季然的手腕：“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尊夫人身体并无大概，就是近段时间有些劳累，胎像不稳，抓几副药喝了就好了。”大夫说完后作揖退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吓死我了。”周时烬拉着季然去了大厅准备用膳。
季然坐在周时烬旁边。
许久，才开口。
“你知道对吗？”
“对。”周时烬神色淡淡，头也不抬，他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我怀孕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季然的语气突然激动起来。
周时烬手下动作一滞，轻笑了一声，语气微讽：“你那么着急地想脱离我，我告诉你怀孕了，就别说你留下了，这个孩子你会留下吗？”
季然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季然的嘴唇颤抖起来，她的神色茫然又无措，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看得周时烬心头一软，周时烬伸手将一碗汤放在季然面前：“先吃饭。”
季然始终低着头，没动筷子。
周时烬不再多说什么，自顾自吃着早膳。
“周时烬……”季然的尾音哽咽起来，眼中布满雾气。
周时烬皱眉。
“如果，我说，这个孩子……”季然涩然开口：“我不打算留呢？”
周时烬呼吸一滞，随即笑道：“没关系，你不打算留，我自有办法留住它，还有你。”
他伸手捏了捏季然的耳垂，声音低柔：“你乖一点，别惹我生气，好吗。”
季然无力地垂下肩膀，周时烬一转头的瞬间，他神色就冷了下来，隐隐带着些自嘲，在这之前，他还带着一丝期待，期待她会对他心软留下这个孩子，周时烬越想，越觉得嘴里心里苦涩不堪。
用过早膳之后，周时烬牵着季然的手，季然盯着周时烬的背影，宽大，有力，总是能给人无限的安全感，可是……
季然一狠心，想抽出手，被周时烬察觉到手下用力桎梏住季然。
不觉间，周时烬带着季然来到书书住的院子里，季然转头看向周时烬，周时烬对于季然投来的视线恍若未闻，一进门就松开季然的手。
“书书呢？”周时烬随口问了句站在门边的侍卫。
“回王爷，书书在里屋和嬷嬷一起。”侍卫说到书书，眼中掠过笑意。
“嗯。”周时烬大步朝着书书所在的房间而去，季然心下一紧，随即一路小跑着跟过去。
走近了，才听到屋内书书奶声奶气地叫着“嬷嬷”，周时烬毫不犹豫地推开门进去，嬷嬷看见周时烬和季然来了，便退到门口去。
书书坐在地上，回头看了眼周时烬和季然，忙爬起来，蹒跚着步子朝着季然跑过去，中途却被周时烬长臂一伸抱进怀里。
书书气急，说话还不利索，只得哇哇乱叫着发表自己的不满。
周时烬眼中浮现一丝笑意，一只手托抱着书书，另一只手的食指指腹在书书的脸颊上轻抚着。
“他长得还挺像我的。”周时烬自说自话，看起来像是无意间说出口的话，却惹得身后的季然心绪不定。
“你说，他会不会真的是我的孩子呢？”周时烬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不待季然回答，他自己就大笑几声：“也是，怎么可能呢，你怀他的时候我还在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