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楼

长夜漫漫。

季然醒来时,嗓子干渴沙哑,她动了动胳膊,一阵叮叮声响起,她抬手一看,手腕上系着两指粗的银色铁链,脚踝上也是,周时烬将她锁起来了!不行的,她和书书不能待在周时烬身边,她挣了挣铁链,四处走动,这铁链的长度只够她走到窗边,门口都去不了。

她无法,只得静静等着周时烬过来。

正午时分,周时烬提着食盒走进来,见季然乖乖坐在床脚,哪也没去,也去不了,他放下心来。

“季然,过来吃饭。”周时烬若无其事地摆放好菜品。

季然起身朝着周时烬走去,行走间铁链铮铮作响,饭都盛好了放在她面前冒着热气,季然坐下,并没有拿起筷子吃饭。

周时烬见季然许久都不动筷,他拿筷子敲敲桌面:“想什么呢,快吃吧,吃完我就让你见见你那宝贝儿子。”说起季然的儿子,他眼底闪过一抹阴沉。

“你给我戴上这个是什么意思?”季然举起手腕晃了晃。

周时烬愉快地笑了声:“不好看吗?银色和你的皮肤很相配,我觉得……”

“你还爱着我是吗?”季然在试探周时烬的底线,她试图将他激怒,她想让周时烬早早惩罚报复她,这样,她心底的负罪感就不会如此深刻了。

周时烬神情一滞,盯着季然诡异一笑,亲昵的伸出手替她顺了顺头发:“季然啊季然,你看,你还是这么有恃无恐。”他猛地加重手上的力道箍住季然的下巴,恨道:“我该让你认清现实的。”

周时烬带着季然来到一家青楼,那老鸨极看到周时烬,眼睛都亮了,这可是位贵客啊,她扭着水蛇似的腰,将蒲扇遮在嘴边,朝周时烬抛了个媚眼:“这位爷,看着有些面生呢。”

“我送你一个人,让她挂牌接客三天,这期间赚到的钱都是你的,三天后我来接人。”周时烬开门见山道。

季然猛地抬头看向周时烬,脸上血色尽数退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随即心脏处传来一股一股的抽疼,她仿佛失了声,张开嘴却说不出话。

那老鸨这才注意到季然,眼珠一转上下打量了一番,欢喜的应下,着人将季然领下去时,季然伸手拽住周时烬的袖子,颤声道:“周时烬……”

看着周时烬冷漠的眉眼,季然心痛到无以复加,“你便要……便要这样报复我?”

周时烬拨开季然的手,像是掸灰一样掸了掸袖子“你不是在问我是否还爱你吗?我在回答你啊季然。”说完后转身走出青楼的大门。

季然浑浑噩噩的被人带下去梳洗打扮检查身子,那老鸨皱了皱眉,状若惋惜道:“长得是水灵,就是被破了身子,定价不能太高了。”

她像木偶一样被人装扮着,到最后推到台上时,底下的嫖客都禁了声,台上这女子,不能说她绝美,也不能说她寡淡,她给人的第一眼是平淡的,第二眼却足够惊艳,她眼睛狭长,眼角略向上挑,秀气的眉心间画了花钿,鼻头精致小巧,樱唇微抿着,穿着红色薄纱,露出修长的脖颈和纤细的腰,**的脚踝上戴着金色小铃铛。

她的眼神忧郁,像是尝尽世间苦楚,却为她添了抹神秘的出尘之感。

“这姑娘长得真带劲儿啊。”

“不知**功夫如何啊。”

“嗨,你想知道今晚就尝尝啊。”

“嘿嘿……”

“这位然然姑娘非清白之身,却在这红楼中是头一晚,起价三十两银子,价高者即可同她共度整整三天。”老鸨将台下嫖客的惊艳看在眼里,暗自勾了勾唇。

“三十五两!”有人已经按捺不住。

“四十五两!”

“六十两!”

……

季然看着台下不断报价的嫖客,无数道声音钻进她的耳朵,她只感觉道一阵眩晕,报价到九十两的时候,季然眼前一黑晕倒了。

众人惊呼出声“这……不会得了什么病吧?”

“这要是在**出个什么事,那不得膈应死。”

“晦气……”

“诶算了算了。”

要价声渐渐消失,刚才喊了九十两的那个人脸都绿了。

老鸨勉强笑着解释说:“诶哟这然然是被吓到了,人送来前还好好的呢。”

只是底下鸦雀无声,她的笑意挂不住了。

“恭喜这位爷,方才是您喊的九十两吧,那然然……”老鸨想尽快把季然给卖出去,三天后再让那位爷过来接人。

“慢着,我出一百两,将人给我送到意舟别苑。”一间雅间里传来一道浑厚低沉的声音,人群里哄然讨论着这人是谁,有看戏的,有好奇的,也有暧昧唏嘘的,众人眼睛直直看过去,无不猜想这人到底是谁,想做这冤大头。

一听是意舟别苑?顿时鸦雀无声,意舟别苑的主人很神秘的,只见其家灯火,不见其家主仆,这人应该是那位神秘主子了吧。

人群里不断有人探头朝着那间雅间看过去。

老鸨听了有人接手季然这倒霉催的,立即眉开眼笑道:“得嘞。”

季然一直昏着,一滴冰凉的**滴到她唇上,连续滴了三滴,季然才醒过来,她下意识舔了舔嘴唇,辣意一直从舌尖蔓延到胃里,这是极烈的酒。

她睁开眼,发觉眼睛上被蒙上了一条黑色的绸带,她抬手去解,手却被抓住,她抽也抽不回来。

“你是谁?”季然心下微沉。

那人并不急于回答她,反而是耐心的帮她擦掉额头上的花钿和口脂,动作小心又温柔,仿佛她是什么珍宝一样,这种被珍视的感觉有些熟悉。

她被扶着坐起来,身旁一阵悉悉簌簌,还有碗筷交叠的声音。

“张嘴。”

她犹豫着,指不定喂给她什么脏东西呢“唔……”两唇相抵,嘴里被强行喂进来一口粥,她被迫着吞下去,那人好像就是为了喂粥给她,她吞下去后他立刻后退,随即用指腹擦了擦她的嘴角。

“张嘴。”

这次季然得了教训,脸上泛起阵阵热潮,乖乖张嘴吃下。

用过饭后,季然晕乎乎的,许是方才醒来时舔了那几滴酒的效用。

“然然……”那人用修长的指骨抚过她的脖颈,来到衣襟前,轻轻一扯,季然忍不住往后缩起身子“不要怕,然然,我不会伤害你的。”他随即覆身压上来,轻轻啃啮着她的脖颈,高挺的鼻尖擦过她的皮肤,惹得她浑身颤栗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