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怎么求他
方雨琴又发病了，在突然醒来之后。
“你为什么要怀孕？”因为脑部肿瘤的压迫，她的记忆神经出现问题，“你怀孕了怎么参加汇演？”
“男人不要你，汇演也参加不了，你怎么不去死啊！”
方雨琴的一双眼睛带着仇恨盯着南栀，一双手钩子似的深深地嵌入了南栀的肩胛骨内。
南栀咬着牙，默默地承受了方雨琴的发泄，整个人被她当做一个破布娃娃一样，晃得七零八落。
时间分分秒秒地过，久到南栀的肩头的伤口已经开始发麻了，方雨琴脱了力，躺下，沉沉陷入睡梦中。
南栀出了她的卧室，老巴蹲在台阶上抽着烟，听到响动抬眼。
“团长怎么了这是？”
他的眼睛泛起红，声音嘶哑。
“她的脑袋里长了颗瘤，压迫神经了。”
南栀的脸色很白，肩头的血迹渗出，浸染了白色的棉麻家居服，像绽开了一朵鲜红的蔷薇。
“老巴叔叔，重组剧团参加汇演是我妈妈的愿望，拜托你帮忙了。”
说完，她朝老巴郑重地鞠了一躬，柔弱娇小的女孩子套在宽大的衣服里，一阵风吹过，像是随时会被折断的杨柳。
可偏偏杨柳又柔韧无比。
默默地回了房间，南栀一个人在**坐了很久，直到手机震动了才回过神。
是路遥发来的消息。
【我最近会抽时间回国一趟，这是朋友给的林教授以前一个助理的电话，现在在搞点二哥的业务。】
下面是一串数字。
南栀红着眼睛，来不及回信息感谢路遥，急忙拨通了这个电话。
只要是能请到林教授为妈妈治病，就算是不靠谱的二哥，她什么办法都能尝试。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有点耳熟的男声，南栀没有多想，说明了来意。
“拜托了朋友拿到您的电话，想麻烦您帮忙引荐一下林教授。”
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一下，似在回忆，随后恍然。
“是老史的熟人吧，他之前和我有提过。不过嘛，你知道林教授不好请的……”
他的言下之意南栀清楚得很，立刻答应。
“钱不是问题，您开个价。”
电话那头咳嗽了一声，“当面谈吧，我把地址发你。”
夜总会的包厢里。
濮鑫放下手机，那张普通的脸上乐开了花。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
一个一起喝酒的狐朋狗友笑着问。
“老史又给介绍生意了，这一单估摸着能捞个大鱼哈哈哈。”
他伸出五根手指头一比，“五十万保底了。”
也就是这些病人的钱好赚，随便开一单，他能躺平几年。
这时又一个朋友推开了包厢的门，满脸神秘兮兮。
“你们猜我在外面听说了啥？”
“出云集团的傅斯槿傅总在里面的包厢，不知道是给了谁面子了。”
“咯。”
濮鑫把手中的玻璃杯重重地放在了茶几上。
“出云不过就是在国外有点名气，药卖得死贵，国内的市场他可吃不下。”
“要说国内医药龙头，还得是我们金石医药。”
两个朋友对视了一眼，开始捧他的臭脚。
“是是，谁能比得上我们濮大总监呢！”
“就是，一会还有人要上赶着给我们大总监送钱。”
濮鑫眯起眼睛，十分享受这种溜须拍马的奉承，洋洋自得。
“那是，这钱送来也得看我乐不乐意收！”
“不合我眼缘的，把钱堆我面前我都不看一眼！”
说着，手机的屏幕亮起，他扫了眼，“送钱的人来了。”
南栀万万没想到，她推开包厢，看到的人是濮鑫。
“哎哟，这不是南栀吗？”
濮鑫回身就看到推开门的南栀，眼前一亮。
一身旗袍，白皙修长的脖颈让他想到了小时候门前养的大白鹅。
濮鑫十分不客气地上下打量了南栀一遍，他就说这个女人上次拒绝他是欲擒故纵，原来是找了这么一个借口啊！
还挺行的。
借口家里人生病，然后在这里和他玩偶遇。
他向一旁的朋友使眼色。
这个女人，他五分钟就能搞定！
“不好意思走错了。”
南栀的第一反应就是关门走人，天知道为什么这个所谓的林教授的前助理会是濮鑫啊！
“没错啊，别走。”
濮鑫起身想要拉她，南栀眼疾手快一把松开手，包厢厚重的门自动关上。
等濮鑫再打开门的时候，南栀已经走出几步开外了。
“哎，我说你这样的就没有意思了，”濮鑫那双普通的眼睛肆意打量着南栀妖娆的背影，“打扮得这么漂亮不就是为了让我多看你几眼吗？”
“来来，过来，你的招数我都清楚。”
南栀默默翻了个白眼，这个路遥，居然把这货送到她面前，实在不靠谱。
“差不多就行了。”
濮鑫见自己越说南栀走得越远，耐心彻底消失。
女人玩点手段吸引男人的注意力这点他能接受，不过他都揭穿她了，居然还没见好就收。
这点以后要好好**。
“女人还是要听话的才好啊！”
“你给我站住！再不回来以后我都不搭理你了啊！”
南栀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了，她带着希望来的，结果遇到了这么一个自信心爆棚的恶心玩意。
蓦然，她顿住了脚步。
在走廊尽头，一个包厢门打开，Mandy走了出来，和她大眼瞪小眼地对上了。
“别……”
南栀抬手，还没来得及叫住她，这位对傅斯槿极度忠诚的女助理二话不说掉头进了包厢。
南栀：……
巨大的包厢里，觥筹交错，气氛火热。
只有傅斯槿一个人像一尊神一样坐在正中的主位上，唇边挂着他招牌的温润笑容，其他人都酒过三巡，唯独他面前的酒杯不曾动过。
“我敬傅总一杯！”
李正德已经喝得满面红光，今天这局他是凑来的，不然压根就见不到傅斯槿。
傅斯槿带着他的淡然笑容，举起手中的矿泉水示意。
李正德一口闷，傅斯槿抿口水。
这都是给了面子的。
“先生。”
Mandy去而复返，俯身在傅斯槿旁边耳语。
“夫人来了。”
傅斯槿脸上的笑容从人皮面具转为发自内心，控制着轮椅离席出去。
“好。”
她果然来了。
果然如他所料，为了方雨琴的病，她还是会来求他引荐林教授的。
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轮椅的扶手，凤目闪过一丝兴味和期待。
栀子啊，会怎么求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