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她人呢?

温棣突然开口说话,让在场的医学专家们惊呆了。

他们对温棣跟踪治疗长达十四年之久,温棣这个头痛病每次都会像闹钟一样准时,从未迟到。

而那种令人绝望的痛,不是人的耐力可以忍受的,即便他是温棣,也做不到面色平和地开口说话。

陆恒满脸震惊,激动地握住温棣的手,“没来?”

温棣眼神充满欣喜,微点头。

整整十四年了,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在场的医学专家们,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陈廉立刻将温棣最近一个月的饮食、作息记录发给医生。

陆恒抱着笔记本坐到病床边,问了温棣各种各样的问题,边问边记录。

一个小时后,在场的专家们得出一致结论:患者的饮食、作息、常用药物没有太大变化,排除这些因素抑制丛集性头痛发作。

陆恒盯着温棣的眼睛,“您好好想想,最近身体上或者生活工作中有什么大事发生?”

最近的大事……跟贺暖领证算不算?

一想到贺暖,温棣的目光转向陈廉,刚好陈廉也看过来。

陆恒注意到他们兄弟俩的眼神交流,马上吩咐身后的医疗团队成员出去。

待病房门关上,陆恒笑呵呵地感叹,“看来,您的新婚妻子是一味良药啊~”

陈廉眼神亮了,“陆院长,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恒握着签字笔蹭蹭花白的头发,娓娓道来,“一切疾病起始于情绪。温总这个头痛病受情绪影响非常大。”

他转头看着温棣,“您突然跟一个陌生人闪婚,还伪装身份跟闪婚妻子一起生活,这些事情会对您的身心会产生极大刺激,对您身体内在的影响是不可估量的。”

“而这种前所未有的刺激感,可能就是抑制头痛发作的原因。”

“建议您,就以目前这个状态继续生活一段时间看看,如果真的可以抑制头疼发作,那您不做温家这个太子爷也无妨。”

温棣微点头,表示赞同。

“哦,您腿里的钢板实在该取出来了。”陆恒撸起温棣的裤子检查他的腿,“毕竟是异物,放在身体里不好,随着日子越久,阴雨天气不适的症状会越来越明显。”

“再过段时间吧,我安排一下工作。夜深了,陆院长去休息吧。”

陈廉送走陆恒,回来时难掩欣喜,“大哥,爷爷一定很担心,要不要给爷爷打个电话报喜?”

温棣默了默,“先不打了,等确定不再犯了,再说也不迟。”

“也对,不能让爷爷空欢喜一场。”

温棣点上一支香烟,惬意地吸一口,目光无意识地看着病房里那颗长势旺盛的栀子花,“她人呢?”

陈廉反应了两秒,“贺小姐离开御景苑之后,就直接来医院了,一直陪在她母亲身边。”

“她母亲什么病?”

“李姐悄悄问过主治医生了,老人家遭遇一场严重的车祸,高位截瘫,医生说重新站起来的希望几乎为零,但贺小姐一直没放弃。”

又是车祸。

六年前,他们的父母便是命丧车祸。

温棣闷闷地吸完手里的烟,将烟蒂摁进烟灰缸,“找机会把她母亲的病历拿给陆院长看看。”

陈廉点头,“好的。”

“出去转转,”温棣下床坐上轮椅。

他没说去哪,陈廉非常有默契地推着他来到贺暖母亲所在的病房。

温棣在病房门口瞧一眼,看到贺暖铺了泡沫垫子打地铺,有点看不下去。

陈廉解释道,“我想把老人家安排到vip病房来着,但是这里的vip对于贺小姐来说可能太过奢华,容易露馅。”

温棣再从门缝往里瞧一眼,“里面三张病床,把其他病人转走。”

陈廉犯难道,“大哥,医院普通病房床位本就紧张,咱们这么做不厚道。”

“而且,李姐说,老人家来住院属于日常护理疗养,就要出院了。”

温棣最后看一眼蜷缩在地上的贺暖,“回病房吧。”

今夜的月色很美,温棣望着高悬的明月,嘴角不自觉地弯起好看的弧度。

困扰他十四年之久的病痛,突然就消失了,这比他人生中取得的任何一项成就都开心。

当清晨的阳光照进房间时,温棣已经坐在利众集团总裁办公室里了。

上午十点,陈廉敲敲门进来,“大哥,李姐汇报说,贺小姐已经给她母亲办理完出院手续。”

温棣正在低着头批阅文件,懒懒地“嗯”一声,头都没抬一下。

直到批完手头的文件,他点上一支香烟,望着鱼缸里的红色锦鲤出神。

他原以为贺暖会把她母亲接到御景苑的家里,结果这都一个小时过去了,她连一条消息都没有。

看来她是不打算回御景苑了。

此时,贺暖已经把妈妈送到了张凝娘家。

她决定带妈妈在张凝娘家暂住,趁着这几天找个房子租下来,远离她的极品父兄嫂子。

以前她也这么干过,但是用不了多久,那帮极品就会找上门,强行把妈妈接回那个魔窟一样的家里。

她已经决定了,等拿到温棣给的那50万,哦不,还剩40万,就带着妈妈永远地离开帝城,到一个没人认识她们的地方生活。

“暖暖,想什么呢?”张凝拍拍她的手背。

“哦,没什么,”贺暖从婴儿车抱起小宝,“小寿星,今天一周岁啦~”

“凝姐,咱们带着小宝出去采购吧,晚上给小宝庆祝周岁生日。”

小宝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贺暖,咧嘴笑着,露着八颗小乳牙,萌萌的可爱死了。

她含糊不清地喊着“妈么妈么”,把她的小胖手从嘴里拿出来送到贺暖嘴边。

贺暖张大嘴作势咬一口,笑着说,“这个小傻瓜整天吃自己的手,当成好吃的了,还要给我吃呢!”

下午,她们带着小宝出去玩,贺暖在一个专柜相中了一套宝宝手镯,非要给小宝买。

张凝让她带着小宝去厕所,趁机付了一半的钱,拜托服务员,“待会我朋友回来,你就说我们是幸运顾客,半价优惠,谢谢啦。”

贺暖只花半价买到了心仪的镯子,给小宝戴上,开心得不得了。

临近傍晚时,她们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家。结果,一进门看到张凝的老公和婆婆坐在沙发上,娘俩神态嚣张,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

张凝脸色很难看,“你们来干什么?”

老虔婆皮笑肉不笑地说,“你看你这话说的,当然是来给我大孙女过周岁生日啊。”

贺暖冷笑,“空着手来啊?”

她婆婆边嗑瓜子边说,“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

贺暖在厨房做饭时,老虔婆一趟趟往厨房蹿,每一趟都会砸吧着嘴酸道,“一个周岁的丫头过生日,用得着这么大阵仗吗?我都这岁数了,都没好好庆祝过生日。”

张凝斥责李刚,“赶紧把你妈弄走!这里不欢迎你们!”

李刚翘着二郎腿躺在沙发里,“凭什么?你买菜的钱都是我给的,我带我妈来吃饭,天经地义!”

这个渣男娘里娘气地“哼”一声,起身到厨房,凑到贺暖身边嬉皮笑脸地说,“暖暖啊,多做几个菜啊,待会我那帮哥们儿会来。”

贺暖举起菜刀,“离我远点!”

李刚撩一下贺暖的齐腰长发,猥琐地笑着,“真野蛮,小心嫁不出去哦~”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到李刚脸上。

李刚捂着脸讪讪地笑着,“暖暖,你太泼辣了,以后哪个男人敢娶你啊。”

贺暖举着菜刀架在他脖子上,“关门。”

李刚一脸猥琐,把门关上,冲她眨眨眼,“要跟姐夫说悄悄话吗?”

贺暖抬脚踹他裤裆。

李刚两手捂着**嗷嗷叫,张凝闻声冲进来加入战斗。

老虔婆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她们拳打脚踢,急得直跳脚,骂骂咧咧地打电话报警。

很快,警察赶来,把贺暖、张凝、李刚、老虔婆一起带走了。

在派出所做笔录时,贺暖一口咬定,“这个渣男猥亵我在先,我是正当防卫。凝姐出手,也是为了帮我。”

老虔婆直着脖子给李刚作证,“是这个小贱人先勾引我儿子的,她勾引我儿子不是一天两天了!”

张凝跟这个老虔婆争吵不休,警察被她们吵烦了,拍着桌子训斥道,“再吵,把你们都拘了!”

就在这时,贺暖眼睛余光瞥见一个熟人,转头看过去,卧槽!他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