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相互戏弄

人的求生意志才是最好的良药,沈芳给曹氏开得不过都是清火的药罢了。

不过几日的功夫,曹氏的身子就好了起来,看她斗志满满地样子,显然是要搞事情了,别人的家世她不便观看,就借故告辞了。

回到神医谷的时候,满身的疲乏才涌了出来,最近的事情太密集了,她身子也不是铁打的,一时之间感觉很累。

她先去跟师父请安,程君楼关切问她:“怎么样?都处理好了?”

“无事了,就是一时想左了,没了生存下去的斗志了。”沈芳寥寥数语概括了下,忽然感慨道:“师父你说,那么精明能干的女人,也会在后宅中被磋磨的没了脾气,你说,女人为何要嫁人呢,自己一个人过不是挺好的嘛。”

程君楼若有所思地看了沈芳一眼:“你若是不想嫁,便不嫁。”

沈芳被师父调侃地红了脸:“哎呀,我就是感慨一句,我又没想嫁人,真是的。不跟您说了,我去泡个温泉解解乏。”沈芳风风火火地又跑出了房。

程君楼看着她一阵风就跑没了影,悠悠叹了口气,转身到书桌前,拿起了纸笔,研磨开始写起了东西来。

宋慈把沈芳换洗的衣服找到给了她,又着急看锅上熬着得粥,匆匆离开了。

沈芳习惯性地推门,没推开。

神医谷有温泉池,程君楼身子不好,经常需要泡温泉。

沈芳泡得时候不多,偶尔乏累的时候,才会来这里。

这几日奔波劳碌的,才想泡个温泉好好睡一觉,门却是被里面反锁了。

神医谷能在这泡温泉的人,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谁,想到那个人不着寸缕的样子,沈芳心下就好笑。

她和秦洛这么些年的感情吧,有时候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有时候有忍不住互相使绊子。

这么些年他们俩互相投毒都不知道投了多少次了,这一清算战果嘛,基本都是平手。

要是平时,沈芳一堆活要做,哪有功夫搭理秦洛。

眼下,她心头无事,闲得无聊,便起了促狭地心思。

她伸手把发钗抽了出来,小心翼翼滴捅咕了下,中间有门缝,门栓跟着发钗慢慢地移了位,不多会儿,门就被她熟练地顶开了。

门的合页许久没浇油,发出轻微地吱呀声音。

“什么人?”里面传来秦洛熟悉地声音。

沈芳灵机一动,喵喵地叫唤了两声,里面又传来秦洛低声呢喃,“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猫,无故扰人清净。”说完,似乎又闭上了眼睛。

温泉水温很高,程君楼当初地设计也很高明,还自发用了竹子做了循环,都是活水,室内雾气缭绕,犹如仙境。

沈芳目的很明确,她就想做偷七仙女衣服的董永!

想到秦洛浑身**气急败坏的样子,她就想笑,这些年来,秦洛养气的功夫越来越深。

面上都是一片谦谦君子的样子,温润如玉。

可沈芳知道,他那是装得!

他内心才真的是一肚子坏水,坑死人都不偿命。

鬼主意一点都不少。

沈芳屏气凝神,提步一步一步走到池子边上。

秦洛这厮有洁癖,脏衣服也好,干净衣服也罢,都是叠得整整齐齐地样子。

沈芳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了他脱下来的脏衣服。她抱到了怀里,又四处踅摸了下,没看到干净的衣服。

她又转了下,发现在屏风地那一侧。

她忙又撤了回来,换了个方向,可惜,她没料到她的一番动作,在屏风上留下了影子。

外面忽然响起了一声鸟叫声音。

秦洛忽然抬起了头,眼里波澜未兴。

沈芳正奇怪,这是什么鸟叫的声音,听着有点耳生,手下也不停,刚弯腰够到了衣服,又反身去够裤子……

一得手,没等她弯起嘴角,忽的,一双湿漉漉地大手扣在了她的手腕上。

她心中一惊,侧过头,正对上秦洛温柔地笑:“师妹,孤男寡女,不好吧。”

这厮,只有他稳超胜卷占上风地时候,才会唤自己师妹。

沈芳嘿嘿一笑,本想趁他不注意,拿起衣服就跑!

谁料,秦洛比她更快,她刚一抬脚,就被他拽住了衣服下摆。沈芳一个拧身,没跑两步,反倒是被他拖入了池中!

这些年,秦洛身子拔高了许多,整整比沈芳高了大半个头。

他又文武双修,看起来谦谦君子,实则武功很高。

沈芳力气不及他大,被他扯到池子里,浑身湿透。

没等她站起,又被他不客气地一把摁住了头,使劲儿地摁了下去……

这下真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从上到下湿得透透的了。

“师妹想要泡温泉,早说呀,师兄自然会让着你……”偏偏秦洛嘴上还说着风凉话:“你看你这么心急又是何苦?”

沈芳气炸,抬手就朝着秦洛脸上抓来,却又被他扣住了手腕,他只轻松把她两只手和在一起,用一只手把持住,另一只手居然不客气地解了她的腰带!

“师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这招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秦洛面冠如玉,雾气缭绕中他红唇微动,说出得话却气死人不偿命。

沈芳挣扎了半天,完全没挣脱他的钳制,当下也不管不顾,张嘴就朝着他手咬去——

却被他眼疾手快,另一手推住了额头。

两个人水下都湿透了,在这里僵持着。

沈芳只觉得浑身燥热,这温泉泡得,委实糟心。

秦洛额头也有汗水滴落,他上身**,只着了亵裤。脸上被雾气蒸得也红了一片。

沈芳见手上嘴上占不到便宜,雾气中,她双眸闪亮,脑子灵光一现,抬脚便踹。

偏偏水下的位置她站得不稳,秦洛又禁锢着她手,只稍微侧了下身子,就躲过了,反倒是她,重心不稳,手又被秦洛拉着,直接滑倒在了池中。

摔得她屁股生疼,眼泪都疼出来了,秦洛这才好整以暇地松开了她手。

沈芳浑身湿透,衣服湿漉漉箍在她身上,原本曼妙地曲线也若隐若现,秦洛看了一眼,偏过了头。

正要奚落她两句,转身离去,偏偏沈芳又不死心,想要在他背后偷袭他。

秦洛听到身后之人扑了过来,却忽然转了身,沈芳直接扑到了他怀中。

一时间双手摸着他的胳膊,听着他强有力得心跳,沈芳感觉自己的心跳也扑通扑通似乎要跳出来,玩笑开大了。

惹不起惹不起,她刚要撒手低头认错,却不妨被他忽然抬起了下巴,深深吻了上去……

沈芳心中一惊,手脚并用挣扎着,推拒着,却并不管用。

她甚至被他逼到了池中的角落里,他的吻霸道且肆意,攻城略地,并不如表面看起来的那般温柔。

沈芳力气不如他,被他吻了之后,只觉得大脑停止了思考,浑身力气似乎被抽走,血液沸腾翻滚着。

软脚虾般的站不住脚,然后她似乎又听到了来自头顶地一声嗤笑。

秦洛居然把她腿盘在了他腰上,双眸灼灼看着她,温柔一笑:“师妹,是你主动招惹我的……”

说完,又摁住她头亲了上来。

沈芳掐着他的胳膊,他胳膊这些年不知道怎么练得,硬邦邦地根本掐不动。她伸手捶打他,在他看来,却跟儿戏一般,丝毫不疼。

沈芳被他亲吻索取着,又急又气,眼珠儿不受控制地成串地落了下来,秦洛尝到了咸味,这才放开了她。

还伸手合住了她的眼睛:“别这么看我。我又不是柳下惠。”

说着,他把头抵在了沈芳的肩膀上,喘着粗气平复了半天。

才又亲了她脸颊一下:“是你自找的,不怪我。”亲完了,才松开沈芳,起身就离开了。

走到门口,看到沈芳放在门口换洗的衣服。

才发现她促狭的目的,秦洛笑了下,随手把她换洗的衣服给顺走了。

只剩下沈芳自己一个人在池中咬牙切齿。

兵法有云,上兵伐谋,攻心为上。这个秦洛,动手切磋,不讲武德,居然全是下流招式!

我呸,这个下流呸。

沈芳恨恨地擦了擦嘴,气得胸口不断地起伏。

秦洛,你给我等着,你等我上去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啊啊啊啊啊,真是气煞我也!!!!

沈芳愤恨地用手砸水,气得理智全无,等过了一会上岸的时候,才后知后觉,自己是来泡温泉的,她走到门边,看到自己的干净衣服不翼而飞。

这一刻,她真得是把秦洛扒皮的心思都有了,这还是个人吗!

就在她湿漉漉想着怎么回房的时候,门外响起熟悉地声音:“芳儿?”

是师父。

门并没关上,程君楼站在门口,人没进来。沈芳看了下狼狈的自己,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犹豫时,程君楼却疑惑地看了过来。

沈芳抓着衣服,委屈无助地看向了他……

沈芳心里纠结着,要告诉师父秦洛轻薄了她,非礼了她嘛?可秦洛说是她招惹他的,的确是她先起的促狭之心,最后技不如人反而被秦洛戏弄了。

她泪眼汪汪地看向师父,心里正犹豫怎么告个黑状,却并没看到程君楼鼓动的喉结。

他看了一眼,凝视了她片刻道:“芳儿,在这等着我。”说完,转身离开了。

沈芳欲哭无泪,正想着该怎么办,又见师父去而复还,一个披风兜头而下,把她从头到脚包裹住,然后她又像儿时那样,被师父抱起。

沈芳双手圈住师父的脖子,正琢磨着怎么告状。

却听师父声音喑哑:“衣服湿了,容易着凉,我先送你回房。”说着,抱着她回房。

沈芳听着师父熟悉地心跳声,心里无比安心。

小时候她还能被师父抱,自从她大了,师父很久没抱她了。

她情窦未开,对感情之事仍很懵懂,内心一直把自己当做孩子,师父当做父亲,所以她并没注意到自己已然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馨香柔软,待君采撷的样子是多么诱人。也并没发觉师父的眼神里多么强烈地压抑着欲望。

程君楼二话不说,抱着她送到了房间,宋慈端着粥从厨房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忙跟过来。

“她衣服湿了,给换个干净的,别着凉。”程君楼说着,示意宋慈找衣服,把沈芳放到了**,犹豫了下,把披风拿了下来,搭在了胳膊上。

他没再看她,等宋慈找好了衣服,就出了沈芳的房间,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程君楼把门关好,把披风随手放到了桌子上,连着灌了三盏茶下去,渐渐地平复了心情。

等身上滚烫的燥意散去,他一个没忍住,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随手用衣袖擦了擦嘴角,摇头苦笑,无牵无挂,无悲无喜,才能活得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