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想当驸马想疯了

阮长宁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似乎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

“姐姐,你终于醒了!”小女孩看见阮长宁醒来,高兴的爬上了床,盯着阮长宁看个不停。

“姐姐,你醒来以后可比睡着了更好看!”

阮长宁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她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里,打量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舒璞和仇药师的踪迹。

“我……”阮长宁开口想要询问,却发现许是睡了太久,自己的嗓子早就和砂纸一般,干涩的发不出声来。

小女孩年纪虽小,却也聪慧,赶忙跑到桌前倒了一杯凉水,“姐姐,你喝点水,别着急。”

阮长宁就这小女孩的手喝了两口水,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滑下,滋润了她干涸的咽部,她感激的看着小女孩,缓了片刻才说道:“我这是在哪啊?”

“翠儿,你去看看那屋的哥哥,就说他妻子醒了。”

小丫头闻言噔噔噔的就跑了出去。

赵老太太看出阮长宁的不安,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丫头你命好,有个愿意为你割肉饲虎拿命护着你的夫君,要不然现在你早就成了一具傀儡了。”

阮长宁虽然不知道在自己昏睡的这段日子发生了什么,但也从赵老太太口中听出舒璞怕是又为了自己做了什么傻事,顿时就躺不住了,挣扎就要起身去找舒璞。

赵老太太冷眼看着,她见多了负心薄幸的人,却也感动于舒璞为了救妻子所做出的牺牲,她倒是也想瞧一瞧,这做妻子的到底值不值得这份情深义重。

可是没想到还没等阮长宁下了地,舒璞就一瘸一拐的冲了进来。

“长宁……你醒了?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阮长宁看着舒璞,明明自己只是昏睡了一会,怎么这人就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只见舒璞依旧穿着那身肮脏的血衣,各种动物的血混着他自己的血糊了满身,本来柔软的布料此刻硬成一块一块的,他脸色苍白着,胸口的衣服被虎爪划破,露出里面的伤口,被白虎抓伤的地方深可见骨,皮肉混着碎布料外翻着,有些地方隐约还能看到化脓的踪迹。

阮长宁没看见他哪里少了一块肉,但也猜到他衣服下面的身体定然已经千疮百孔。

“舒璞……”阮长宁哽咽道:“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了……”

舒璞凑过去扶住阮长宁摇摇欲坠的身体,想要抬起手替阮长宁擦掉眼角的泪水,可看了看自己浑身又脏又臭的样子,终究还是失落的放下了手。

他的公主殿下尊贵无比,怎能忍受这等脏污?

舒璞眼底的失落深深刺痛了阮长宁的心,她不管不顾的扑到舒璞怀里,小心翼翼的环着舒璞的腰,低低啜泣着:“舒璞,你个傻子,想当驸马想疯了?”

舒璞僵硬的任由阮长宁抱着,却在听见阮长宁的话语时忽的放软了身子,笑道:“是啊,早就想疯了。”

“行了,丫头的绝命蛊已经解了,没什么事了,去给你夫君好好收拾一下身上的伤口吧,别死在我这,弄脏了老身的房子。”

赵老太太看不下去他两腻歪的样子,嘴上嫌弃着拉着跟进来的小女孩一起去了厨房。

阮长宁亲自去烧了热水,舒璞身上的伤实在是太多,没办法沐浴,她就拿软布沾着热水一点一点替舒璞擦洗着,看着舒璞**在外的胸膛,阮长宁一边红着脸,一边红着眼。

舒璞也不习惯在阮长宁面前**身体,原本苍白的脸随着阮长宁一下一下的擦洗,越来越红。

他尴尬的转过头去,不好意思的说道:“长……长宁……我自己来吧……男女……男女授受不亲。”

阮长宁被舒璞害羞结巴的样子逗乐了,“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眼泪混着鼻涕糊了一脸,连忙去拿手帕擦脸,嘴里却嘴硬着:“本公主给驸马包扎伤口怎么就男女授受不亲?”

舒璞的脸更红了……

天爷啊!幸福来的不要太突然啊!

直到阮长宁清理完上半身的伤口,不顾舒璞阻拦扒下他的裤子,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才映入眼帘。只见舒璞紧实的大腿上,生生少了比巴掌还大的一块肉,阮长宁的眼泪再也绷不住了,像开了闸的洪水奔涌而出。

舒璞最看不得阮长宁哭,尤其是最近几天阮长宁哭的太多了,他手忙脚乱的给阮长宁擦拭着,却不想牵动了自己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的。

阮长宁没好气的把舒璞按在椅子上,用烈酒擦拭了舒璞的匕首,又放在火上炙烤,一点一点小心的割去边缘的腐肉,阮长宁心想,这么大一块伤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要是仇药师在就好了,他不是能肉白骨吗?

仇药师?仇药师哪去了?

阮长宁才想到似乎从自己醒了以后就没有见到仇药师,连忙问舒璞:“仇药师呢?”

“昨天让他先走了,我没有把握给你解蛊需要多长时间,又怕耽误皇上那边的事,就让他去周边找找蛊婆碰碰运气。”

“唉……我也只会军营里那套简单处理伤口的把式,如果仇药师在,你这腿肯定能好的快些。”阮长宁心疼的看着舒璞的伤口,无奈道。

“没事的,长宁不用担心。”舒璞伸出手揉了揉阮长宁的脑袋,“下官说过,只要下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会保护好殿下!”

说来也奇怪,以前舒璞每次说这样的话,阮长宁只觉得他贫嘴、无趣、厚颜无耻,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其实也在慢慢的相信舒璞的话,再听到舒璞这么说,心里只觉得满是感动。

是从他在赏花宴上支撑门庭开始?还是他与自己在临渊同生共死时候开始?

阮长宁帮他换上赵老太太拿来的干净的衣服,一时间屋子里只有两个人沉重的呼吸声,良久舒璞才听到阮长宁低声的说道:“舒璞,本公主准了让你当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