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被诬陷偷人
裴王妃说:“杖责二十,暂且关在柴房里。”
饶祈年闭眼,那个猫儿一样的小家伙,嚷嚷着十杖都受不了,却硬生生挨了二十杖,若不及时救治,恐怕会没命吧。
裴王妃还在那边叨叨:“这事儿闹得太大,还是悄无声息处置了云姬吧。马夫人那边,可以让她再送个女人进来。”
她们要让她蒙冤受屈、背负骂名而死?王妃和张氏就是这样治家的?
饶祈年猛地睁开眼,愤怒地说:“闹得很大?张氏将这件事闹开了?”
裴王妃摸不清他的倾向,不敢说话。
饶祈年拂袖离去:“此事本王亲自管吧,王妃不要费心了。”
难怪王府终日不安宁,原来不止是张氏无事生非、恣意妄为,还有王妃在颠倒黑白、纵容包庇,竟然诬陷到他头上来,他一定要把这颗毒瘤彻底铲除了。
他并没有直奔后院,而是让马侧妃给苏怀瑾治伤,通传今夜要去张宜人那边,然后继续在前院读书理事,看起来并没有很生气,更没有特别在意苏怀瑾。
裴王妃琢磨,王爷估计是嫌“云姬偷人”的消息太丢人,才那么生气的。
芷兰院,马侧妃衣冠华丽、容颜妩媚,眼角上扬,写满心机和狠辣。
她问:“云姬怎么样?醒了吗?”
景兰说:“奴婢请陈御医给她瞧了,外伤倒无大碍。听说她只挨了五板子就昏了过去,陈御医说她不是被打晕的,是气晕的。”
景芝说:“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学苏怀瑾的语气,“‘老娘没有偷人,谁偷人天打雷劈’。”
马侧妃笑:“这是蒙受了天大的冤屈啊,那本夫人就该帮帮她。”
景芝说:“可是,这样的罪名是很难洗清的。云姬进府也有几天了,王爷从来没有召见过她,现在又沾了这个污名,怕是不能用了。”
马侧妃摇头:“目光不能那么短浅,最开始笑的人,就能笑到最后吗?王爷让我给她治伤意味着什么?显然云姬因祸得福,入了王爷的眼了。”
寻常歌姬、舞姬是没有贴身丫头的,景芝不愿意留下照顾苏怀瑾,便从厨房找了个烧火丫头给苏怀瑾。
那丫头叫林小苑,圆圆的脸,长得很有福气。
林小苑是个话唠,把各路消息一股脑告诉了苏怀瑾。
苏怀瑾才清醒没多大会儿,又差点儿气晕过去:“张宜人冤枉了我,王爷却要去她那边过夜。这不是明摆着奖励她吗?呵!”
他是瞎子还是傻逼?
他这种蠢蛋,不送他一片青青草原都对不起他!
冤种配毒妇,绝配!
心中骂了半天,也出了口恶气,可是有什么用呢,伤不了歹毒的张宜人分毫。
若能以牙还牙,也陷害张宜人一把就好了,有空间在,往张宜人屋里放东西很简单,可是,她没有男人的裤子、首饰啊。
林小苑捡起桌子上的画稿:“主子,这些不用了吧,奴婢用它当引火柴行吗?”
“不用了,拿去吧。”
苏怀瑾福至心灵,想到何不送给蠢蛋和毒妇几幅画。
便将笔墨纸砚都收到空间里,趴在空间里画——春宫图。
女主不用考虑,就是张宜人的脸,标志性的三角眼、吊梢眉,以及眼角的泪痣,不熟悉她的人也能一眼认出她来。
广陵王没见过,男主就随便画吧。大腹便便的、秃头的,矮冬瓜型的、麻杆型的,总之,没有一个好看的。
衣服也不用画了,刚好可以发挥她擅长画人体结构的特长。
场景就很丰富了,床、桌子不算啥,假山、凉亭、秋千、灶台……
苏怀瑾憋着一口恶气,一连画了十几幅画。
入夜,苏怀瑾问林小苑:“王爷什么时候来?他会不会弄死我?”
林小苑说:“应该不会吧,王爷很仁慈的。王爷还没来,不过,张宜人房间已经重新装点完了,比过年的时候动静都大。王爷很多年没往她房间来过了,难怪她这么激动。”
苏怀瑾说:“她能生下王爷唯一的女儿,以前应该很得宠吧。”
林小苑说:“不是的,她一直都不得宠,王爷只往她院里来过几次,不过她命好,怀孕了,还顺利地把孩子生了下来。”
“比她得宠的多了去了,孩子不是没生下来,就是没养活,后来都失宠了,就显得她很厉害了。”
张宜人不得宠,这些画就更可能发挥它的作用了。
苏怀瑾说:“小苑,我好痛啊,你再给我熬一碗药吧。”
林小苑自然应下,便去了厨房。
苏怀瑾看了一眼对面的屋顶,便瞬移到那边,又经过几次转移,便到了张宜人卧室上。
好家伙!红罗帐、鸳鸯灯,枕头成双、脚垫成对。
张宜人才是那个耐不住寂寞的人吧。
春兰在外面训话:“宜人说了,屋里收拾好后,就不要再动了,别把被子弄出褶皱来,更不能把地上踩的都是脚印。”
也就是说,卧室不会进人了。
苏怀瑾进入卧室,在张宜人的枕头下、烛台下、百宝阁上、被窝里,都放了她的佳作。
然后悄无声息地几个瞬移,回到自己卧室,躺在**养伤。
林小苑端着药碗进来:“主子,刚刚您去哪里了?”
被她发现了?苏怀瑾面不改色地说:“去恭房了。喝了这么多苦水,憋得难受。找我有事儿?”
“马夫人送来外敷的药,说是能避免留疤,奴婢想给您抹上呢。”
“马夫人送外敷祛疤药干嘛?我背上的伤破皮了吗?”
“没有。大概这药还有活血化瘀等其他功效吧。”
苏怀瑾不免起疑心:“马夫人送的,一定是花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我既然没破皮,就别浪费这些药了,留着吧,万一哪天划破了皮用。”
深夜,饶祈年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入张氏的院子。
张宜人盛装打扮在院里迎接,盈盈下拜,娇媚地说:“妾拜见王爷。”
饶祈年看都没看她一眼,大步流星地往里走。
张宜人的失望,与苏怀瑾卖不出去画的难过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