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舍不得我走,莫不是看中了我?
天色将暗,温府暗流汹涌。温甘霖裹了轻轻的包裹,还刻意花重金弄了一套夜行衣。
只是没有想到,刚从窗子跳出去,就被人扼住了命运的后颈皮!
“谁呀!谁!”
“是我!”低沉清冷的声音响起。
费力转眼一看,却见那银色面具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陆公子?”司衡?他来干嘛?
“你想跑去哪里?”
温甘霖挣扎着站直了身子:“今日大夫人给了我解药,我想离开温府!你别担心,我记得你情蛊的事,每隔一个月就会回来给你解一次毒。”
“那你准备去哪?”少年靠在窗边廊下的雕花圆柱下,银色面具滑落。
道一悄然捡走隐身。
温甘霖道:“去找一个快活的地方,能让我天天开心的地方!”她抬眸看向弯月,稚嫩的面颊上满是对外面的向往。
“你答应我的事,忘了?”少年声音冷冷的。
“当然不会忘!”她眯起双眼,眸中闪过一丝锋利。
司衡薄眸微敛,认真的看着这个少女:“既然不会忘,就老老实实的待在温府,听我指令行事!”
见着他对自己只有利用,温甘霖沉下了脸。“陆公子,你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这个男人控制欲这样强,非得让她待在他的眼皮底下。
怎么可能?
“想走,也得等所有事做完之后,我自会放你离开!”司衡松开她,侧身垂眸掩去眸底情绪。
温甘霖却微微一笑,上前:“陆公子不让我走,是不舍得我?”
纤手故意探进少年衣衫内,司衡黑了脸,推开她:“除非这蛊虫不安分了,否则你安分一些。”
从前在宫中,他便是打虎尚且都不怕,如今只要这女人的指尖,在自己身体的某处有抚摸触动,他的心便都化为了绕指柔。这都是蛊虫的错,都是蛊虫的错,少年闭眼,心中默念清心咒。
温甘霖这才调皮一笑:“陆公子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呀!”
司衡不接话推开了她,大踏步离开了小院。
月色隐入了云层中,温甘霖转身走回房内,在泛着铜光的梳妆台前坐下。
良久,一个带着黑色面具的老婆婆从梁上跳了下来。那婆婆佝偻着身子,走路轻飘飘的无一丝声响。
温甘霖垂眸从怀中拿出一本破旧泛黄的书,纤指轻碾书页,上面的图画,满是一些稀奇古怪毒药的制作方法,解毒方法,还有易容方法。
唯独,没有讲述蛊虫!
老婆婆从怀中拿出一琉璃瓶,奉与温甘霖面前。“主人从前嘱咐我,不到万不得已,这个生息蛊是万万不能交于姑娘的。只是如今姑娘既是要入南疆那凶险之地,那这蛊便交于姑娘。子蛊在主人的体内,若是子蛊还在,这蛊虫便在。若是子蛊不在,这蛊虫,便也化为血水,消失不见。不这蛊虫能保姑娘在南疆不受异蛊侵害,还请姑娘随身携带!”
生息蛊?温甘霖接过那琉璃瓶,垂眸细看。那蛊虫虽小,却极活跃,猫婆婆给她用的东西,她一向是放心的,便也安心的收下。
~~
这日是去女子书院报道的日子,吴氏特意寻了一套浅色的罗裙给她穿上,还梳了一个简单素净的发髻。
“这样穿,显得我好茶!”少女掐腰,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一身浅色罗裙,裙裾轻揽细腰,乌发只一副青玉簪花珠钗,她本就生的清冷素净,如此一穿,更显摇摇欲坠的破碎瘦弱感。
“姑娘说笑呢,这样简单的衣服,只会让姑娘在所有世家女子中低调不入人眼,倒也符合姑娘的身份!”吴嬷嬷恭恭敬敬的回话。
可是温甘霖总觉得不对劲,但是来不及多想,外面马车已然在催,她只能带着福安坐上马车,朝着女子书院赶去。
谁知,今日去书院的世家贵女,皆是穿着隆重,偏她一人穿的清减,一下子便成为了众矢之的。
入了书院,便早早的有婢女带着她们去学堂,不仅如此,还按着父亲在朝中的官职,给她们连位置都分配好了。
温甘霖虽是庶女,但是她父亲是朝中太师,权高位重,自然是坐在前面,就这,便引起了一些世家女子不爽!
“你便是那温家的庶女?皇后娘娘独独看重,下旨入女子书院的那位?”说话的人,是礼部尚书家的嫡次女刘蕊,她就坐在温甘霖的后面。
听见声音,温玉霖略带着轻蔑的看了温甘霖一眼,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是!”温甘霖微微颔首,面色冷淡。
见着她态度不卑不亢,刘蕊有点不爽:“你是个什么身份,一个生母下贱的庶女,竟然也敢坐在我前面!”说罢,刘蕊便撩着裙摆起身,拉着温甘霖的手腕要将她往后面拉。
见着前面起了争执,学堂内的那些个世家女们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温甘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即不觉得难堪,也不生气,只淡淡扯回自己凌乱的袖子道:“刘姑娘若是不想坐在我身后,便让你爹努努力,弄死我爹,待他成为当朝的刘太师大人后,就能坐在我前面恣意妄为了!”
“噗!”听见这话,有人忍不住喷了口中的茶水,哈哈大笑起来。
刘蕊本想给温甘霖难堪,可谁曾想到到头来,小丑竟然是自己。
朝中局势复杂,便是今日的世家女中,也分为好几个派别。让刘尚书弄死温太师?怕是皇帝第一个就饶不过刘尚书!
被当众笑话,刘蕊涨红了脸,她怒气冲冲的指着温甘霖咬牙道:“你仗着家世斐然,故意给我难堪?”
温甘霖看也不看她,只道:“方才刘姑娘还说,我是低贱出身,这会子怎么又说我仗着驾驶斐然欺负你了?难道不应该是,我身世卑贱,却不卑不亢,有着面对强权,不示弱,不妥协的好品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