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扒上权贵,也别忘了腹中蛊毒

少女眉眼皎洁,眼中带笑,可眼底凉薄,并未有感动情深。

“倾慕?”司衡暗暗低语,薄眸深思。良久,他转眼看向温甘霖,眼眸如冰:“我记得,我曾与你说过我中了情蛊的事,你莫要自作多情!”

呵!忽冷忽热,温甘霖嘴角的笑一下子落了下来。“放心,陆公子,我才不会自作多情以为你喜欢我!”她转身背朝着司衡,满身抗拒:“钱和教养嬷嬷我就收下了,陆公子请回吧!”

司衡见着她生气,双手抬了又放下,只低声道:“为着女子清誉,书院都是采取半日制读书模式,以后你白日里去书院,回来后由教养嬷嬷教导你礼仪,夜里我会来教你读书。”

听他对自己这般用心,温甘霖转身想要说些什么,却也只看到司衡大步离开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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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下了圣旨,那么三日后便要去书院报道。

这日,天清气朗,因着临近夏日,正午的时候人身上都会多一层薄汗。温大夫人怕温甘霖去了书院后,自己被人戳脊梁骨,便给温甘霖配了粗使嬷嬷,婢女等一应奴才。

为着敲打她,还刻意将她传入正院,说要给她解药。

解药?惊喜来的猝不及防。温甘霖只感觉浑身轻飘飘的。

想着自己得了司衡那么多银子,这辈子都不一定花的完,所以她打算,得了解药就赶紧跑,快速离开温家!

入了正院,温甘霖心中还是激动不已。得解药,出温府。

这一日,她盼了十多年。

“来了,坐吧!”温大夫人一身素蓝色广袖深衣,发髻上只挽着一对青玉簪子头面。这样简单装扮,少见!

“多谢母亲!”温甘霖乖乖巧巧,福身行礼。

待坐下,便听的上首的人嘲讽道:“你倒是好本事,竟也能累的陆云铮那厮为你争取,这盛京满城,哪家庶女能入那女子书院,偏你特殊!”

司衡为她争取的事,她心中早就有数,是以,大夫人提出这话,她并不惊奇。

少女一身素棉衣衫,双髻乖巧的挂着一对珍珠头饰,她低眉垂首,并不回话,且明白,现在不是惹怒大夫人的时候。

解药……解药还在她手里!

温大夫人起身,走到温甘霖身前,猝不及防的拉过她的手腕,掀开了她的衣袖。温甘霖连忙闪躲,却见对方惊讶顿住,白皙手腕上,一点朱红明显。

“这不对呀!”温大夫人使着凤眼打量了温甘霖,却见少女眉眼虽娇媚,细眉未散,还是一副少女姿态,并无春色。

温甘霖拽回手腕,细细将衣袖履好:“母亲怀疑什么?怀疑女儿为了前程以清白换之?”她垂眸掩去冷意,左手紧紧的握着右手手腕,若非她日日防备,早有准备,今日怕不是就露馅了。

“你不必做出如此清高之态,杨嬷嬷可是见你好几次出入陆家子的院子,即便你清白仍在,我也不信你与那陆家子没有一点暧昧!”温大夫人挑眉,缓步走到上首的圈椅旁坐下:“温家是谁的地界,由谁做主,你怕是扒上了新贵就忘的一干二净。今日我见你,便是要警告你一番,即便你攀上了陆家子,以后也只能做妾,他是你姐姐的未婚夫,你若是再与他亲近被我的人看到,小心你的皮!”

她声音狠厉,眉梢眼角都带着杀意的警告坐下少女。

却见少女嘴角嘲讽,冷笑道:“母亲和大姐姐真真是亲母女,母亲一心让大姐姐嫁入陆家,做陆家宗妇,即上无婆母,下有余阴,这辈子安安生生,便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她抬眼看向上首的人,以往乖巧的眼神中露出讥讽:“可是母亲不知道吧,勾引陆公子的事,是大姐姐让我去做的!大姐姐心有沟壑,志向远大,岂是母亲能掌控的?”

她才不会被大夫人吓到。且如今,因着宫中降下圣旨,解药她不得不给,送她入女子书院的事,也是势在必行。

只要有一件事没做好,她若出了事,相信有心人就会给她扣上一个抗旨不遵的大罪。她温甘霖,必然活命!

听到这个回答,温大夫人惊住:“你说的,可是真的?”

听到亲生的女儿居然不和自己一心,她失魂落魄的端起手边的茶水喝下,却被烫的有些失态。

“母亲且放心,女儿对陆家子并无任何攀附之心。前提是,母亲得把解蛊毒的解药给女儿,若不然女儿即便是死。死前的一个月,也要让陆公子记女儿一辈子,怨恨温家怨恨大姐姐。便是将来娶了大姐姐,大姐姐后半辈子也不得安生!”

反过来被一个庶女威逼利诱?温大夫人抬眼看向坐下少女,虽只是一身细棉布衣,可气质清冷,肤色如脂般光滑,绝色!

“呵,小贱人!”温夫人将手中的解药丢在地上。

“多谢母亲!”红色的解药,滚落在那石板地上,温甘霖毫不避讳的弯腰将它捡起,吹了吹上面的尘气之后,毫不犹豫的吞下。

“你也不必谢我,这解药是解蛊毒中最次的一种,里面的毒可不会让你好受,想解蛊毒?自然是要受一番罪的!”温夫人轻笑,话中深意足足,蔑视的眼神落在温甘霖身上后又道:“女子书院,除了要择选女子出使南疆之外,还要从里面挑选出适合当朝太子的太子妃。所以你们每个即将要去女子书院的各家贵女中,才会被皇后娘娘赐下教养嬷嬷,你一个庶女……嗤,各自保重吧!”

她眉眼不屑。心比天高,必得要受一番苦楚的,她不信,温甘霖在女子书院不会吃亏。

温甘霖福身告退:“母亲放心,女儿一定保重,好好照顾自己。”

开什么玩笑,得了解药不跑,还去什么女子书院?她是嫌命太长了吗?温甘霖心中的小人乱跳,踏着轻快的步子退出厅堂,待出了正院,她悄悄的摸了胸前的鼓囊囊的银票。

“够花一辈子了!”少女小声咕哝,高兴的回到自己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