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你到底看过几个男人的?
楚揽月心无旁骛地回答道:“剃毛啊,你这里就跟片森林似的,不剃干净,伤口缝合了也会发炎的。”
听了这话,帝玄羽一头的黑线。
这话说的,怎么都像要吃猪肉了,猪毛太刺了,得刮一刮的既视感。
不过,比起这个,他脑海中浮现出来的画面是,楚揽月“伺候”他的兄弟,这画面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一时之间,觉着又尴尬又羞恼。
虽然她用了麻沸散,让他没有感觉到什么,但是一戳又一戳的黑被她吹了一口气,飘飘扬扬地落到了地上,其中一戳恰好不好地落在了他的嘴唇上。
他对此:“……”
这女人是不是故意地这么羞辱他?
绝对是故意的!没得商量,就是故意的!
因为气恼和羞愤,他的智商一下子卡壳了,完全没想到动一下头,就能让毛发掉落,而是瞪大了一双眼睛,用眼刀一遍又一遍地剜着她。
楚揽月这会儿正全神贯注地给他剃了毛,清洗了伤口,缝合后上了药,全程都没注意到他那一双快要能喷出火来的眼神。
“呼——”
终于处理完了!
她也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扭了扭脖子,松了松筋骨,一扭头,这才注意到了他不善的目光。
“干嘛这眼神看着我?给你留住了子孙后代,谢谢都不说一声,还瞪我,给你脸了?”
说完后,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他唇上那一撮黑毛。
再回想起方才自己在给他缝合那地方的时候,某个人安静如鸡的状态,一下子明白过来,捧腹大笑。
“我说老狗比,你脑子瓦特了吧,你的头明明稍微动一下就能弄掉了,结果光瞪着我这么长时间,你眼睛不酸吗?”
说完后,这笑声更加放肆了,屋顶都要被她笑翻了。
帝玄羽脸阴沉得可怕,照着她的话扭动头,甩掉了唇上的毛发才敢开口:“笑够了吗?”
“没……没……”
楚揽月笑得都直不起腰来了。
他不知道这件事到底好笑在哪里,“再笑就滚出去!”
“我……我不,哈哈哈……”
她笑了好一阵儿,深呼吸了几口气,双手往下压,试图用这样的办法压制住自己想笑的心情。
但是,当她看到帝玄羽那阴沉沉的脸,还有那一双能喷火的双眼,又想起刚才他的“高光时刻”,“噗”的一声再次爆笑起来。
帝玄羽这脸色此刻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他受了伤,暂时奈何不了这个女人,只能任由着她这么嘲笑自己,他觉着自己的老脸在一个女人面前都丢尽了。
“呼~呼~不能笑了,楚揽月你要淡定,你要冷静,这虽然很好笑,但你要适可而止!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但就怕你自己被自己笑死,比鸿毛还不如呢……”
帝玄羽听着自言自语的话,脸都黑糊了。
“笑完了,就回答刚才本王的问题,你到底看过多少男人的**?”
他决定还是转移楚揽月的注意力,别给他把人笑死了,他还得挖坑埋了,费劲儿!
“你还纠结这个?”楚揽月觉得他这别扭的劲儿,可爱又好笑,“我是个大夫,都说了这东西真的就跟看猪肉似的,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
“那你就是看过很多男人的?”他还在纠结一个答案。
他发誓,这个女人要敢点头,他绝对饶不了她!
“没啊!”她摇头,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不算多!”
也就他一个。
毕竟她在是来了这里才学的医术,也没什么男人那处受伤找她医治,就算有,她也打发鬼医那小老头去解决,哪里需要她亲自来。
要不是那小老头突然找不见人,她也没必要亲自上阵。
“不算多,是多少?”
楚揽月“啧”了一声,“行了啊,你有完没完了,就你一个!”
“此话当真?”
“骗你死全家!”
帝玄羽还是在纠结,“那你为何说见了这处就如同见了猪肉一般,不觉得稀奇?”
“我不这么说,你肯让我来?”
帝玄羽:“……”
到头来还成了他的不是了?
觉着自己不能在围绕这个话题展开了,他轻叹了一口气,飞速换了一个话题,“说说吧,今日寿宴如何?”
楚揽月在一旁的水盆里净手后擦干,找了一个绣墩来坐,先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让夜风给她弄些茶点过来。
她一边吃着一边简单地说道:“你让我送过去的贺礼被人调换了,太后发怒,扬言要请皇帝废了我摄政王妃的名号,并且赏了我板子,把我丢天牢里去了。”
“王妃这活蹦乱跳的,挨过板子,本王会信吗?”
“是啊,这王八也纳闷呢!”
帝玄羽阴恻恻一笑,“王妃这嘴皮子功夫,最好别用在这时候,本王现在可没心情跟你耍!”
别以为他听不出来,这女人,拐弯抹角地骂他“王八”呢!
“你没有心情,我有!”楚揽月咔吧啃了一口苹果,翘着个二郎腿,一抖一抖的,吃得格外快乐。
帝玄羽瞧着她这做派,大街上随便拉个乞丐出来,都比她好太多了。
也不知道这云阳候,到底怎么培养女儿的!
一个比一个不能入眼,这楚揽月尤其严重。
他轻吐了一口气,把话题拉回来,“然后呢?”
“然后?”楚揽月怔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我就被皇帝从天牢里捞了出来,让我在今日之内查清楚你身上到底有没有上回我给你看的那张纸上的图案。”
帝玄羽沉思了一瞬,“你怎么看?”
“元芳表示不知道。”
因为对“元芳,你怎么看”这个梗太熟悉了,导致她一听到“你怎么看”,DNA就动了,这就脱口而出了。
帝玄羽对此:“……”
究竟要怎么和这个女人说话,才能让她一直保持正常,不抽风?
他内心无奈,换了一种说法,“王妃聪慧,本王愚笨,想听王妃对本王如何指点迷津。”
楚揽月也知道开玩笑有个限度,刚刚完成了一项高强度的工作,她其实就想嘴一嘴,给自己放松一下,好进入更好的状态。
这会儿已经放松完毕,她也变得正常了。
“你一出事,皇帝就知道了,而且还非常断定太医院的太医都救不了你,反而觉得我能救得了你,看来皇帝这功课做得挺好啊!”
“你是想说,这件事是皇帝主谋?”
“我猜的,到底是不是,你让你手底下的人去查就知道了。”
又是一段没必要的废话,帝玄羽腹诽道。
话毕,空气沉寂了一瞬,帝玄羽忽而又问道:“你打算如何应付皇帝,本王身上到底有没有那个诡异图腾的事?”
她弯了弯唇,“以毒攻毒!王爷觉得咋样?”
“给本王一个完美的理由。”
“额……王爷不是好奇到底是谁在皇帝面前构造你的不是?以毒攻毒,很快就能把幕后之人逼出来,代价肯定是有的,那就是王爷,你会比以前多更多的挑战,当然,如果王爷是个怯懦的人,害怕付出代价,那我也可以放弃,对皇帝实话实说就行了。”
帝玄羽哑然失笑,“你可真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盘。”
“王爷这算是同意了?”
“嗯!”他轻轻颔首。
楚揽月奇道:“怎么王爷出门一趟,就对我这么相信了?”
这言外之意也是在问他这几日发生了什么事。
帝玄羽并不想告知她,摆摆手让她退下,“你忙活了这么久也累,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给夜风。”
“哎!”楚揽月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好咧,我走了,有事你让夜风叫我!”
他不想说,她也懒得追问。
“嗯!”
就这样,楚揽月出了追鱼阁,让夜风给天牢里的那两个狱卒送去她欠下的饭钱,交代完之后才回了长乐院,一进门就迎来了一个好消息。
青黛醒了!
她走上前,坐到床边,看着只能躺着还不能起身的青黛,关切地询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因为被刀劈了嘴唇,目前还未痊愈,无法开口,所以青黛只能艰难地摇摇头,以此来作为自己的回答。
“没有就好,现在你醒了,说明情况也就差不多稳定了,一会儿我让妖灵过来接你走。”
青黛眨了眨两下眼睛,表示自己的疑惑。
“这几日我比较忙,会照顾不周,让妖灵那小娘皮儿来,我也能放心些,等你能说话了,或者可以动笔写字了,再来说那天你发生的事。”
青黛眨了一下眼睛,表示自己知道了。
事情就这么敲定了,楚揽月当即给妖灵去了信,让她明早过来接走青黛。
忙活了好一阵儿了,这会儿,等她处理完事情,这才注意到,已经月儿高高挂在天幕上了。
此时,云阳候府。
太后寿宴结束后,楚白莲被皇后找了个由头,罚她在坤宁宫门口跪了两个时辰,所以这时候才能回到云阳候府。
她知道皇后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下了禁止她入宫的禁令,即便楚揽月以别的方式把她放进去,也算是打了皇后的脸。
依照皇后的脾气,就算当时碍着太后的面子,才没有发作,但也会找个机会报复回来。
楚白莲揉着自己发酸发疼的双腿,由着桃香背着才能走。心里头是恨死楚揽月。
要不是楚揽月不争气,在太后宴会上闹了那么一出,被罚入天牢,她也不会没了依仗,也就不会被皇后罚了。
都怪那土包子!
楚白莲心里仇恨如洪水一般泛滥着。
云阳候夫妇在家中如热锅上的蚂蚁转了一天,猜着太后的寿宴早就结束了,早就该回来了才对啊,可这大半天都不见人的,夫妻俩更是心急如焚。
这会的听说人回来了,从正厅冲了出来。
原以为看到的是自己的宝贝女儿意气风发地回府,结果却是被一个丫鬟背着,样子憔悴又狼狈,面上还十分委屈。
夫妻俩定睛一瞧,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纪氏不由得急道:“白莲啊,怎么样了?今天顺不顺利?那个小蹄子有没有帮你?”
“爹!娘!别提了!”
楚白莲的声音颤抖着,听着就快要哭出来了。
云阳候夫妇听着这样的腔调,小心肝都要疼死了。
楚侯爷问道:“怎么回事?楚揽月欺负你了?跟爹说,爹给你报仇!”
于是楚白莲在正厅坐下后,就将今日发生的事,经过语言艺术的加工,给云阳候夫妇俩说了。
楚侯爷越听越气,大掌“啪”的一声,拍桌而起,“简直是岂有此理,她竟如此放肆,那可是太子,是你未来的夫婿,她都成婚了,要不要点脸,连自己的妹夫都要勾引!”
“早知道她是个这样的人,当初就应该把她掐死算了,这会儿倒是跟我们讨债来了,晦气!太子真是的,我们白莲这么好的女孩子,他竟然不懂得珍惜,还为那个小蹄子说话,也不知道是中了哪门子的邪。
好在恶人自有天收,她这么嚣张,最后还是栽了,打了一百板子丢入天牢,还可能会丢掉摄政王妃的位置,简直就是自作自受,解气!
只是侯爷,楚揽月这颗棋子算是废了,那二十万两还是早早的要回来比较好,有了这二十万两,可以打点好些人际关系了,咱们白莲的太子妃之位也能稳一些。”
“夫人说的是。”楚侯爷点了点头,沉思了片刻,“不过,方才女儿也说了,这楚揽月又被皇上放出来给摄政王治伤,本候竟不知晓她会医术的事,连太医都束手无策,她却能比太医还厉害,就冲这一点,她就还有些利用价值。
况且,夫人可别忘了,皇上交代本候的事,如今皇上还没有指示,必定是因为这事还没有完成,摄政王妃这位置自然暂时不会变更人来坐,故而本候觉着,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楚白莲听了这话,委屈巴巴地嘟起了嘴巴,像个深闺怨妇。
“爹爹就这么忍心,看着我被欺负,你都不管吗?”
纪氏一瞧她这样,更心疼了,“怎么会呢,你爹爹最疼你了。”
说着,还给楚侯爷使了一个眼色,让他赶紧安慰宝贝女儿受伤的心灵。
不用纪氏的暗示,楚侯爷早在楚白莲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很揪心了,这安慰自然是少不了的。
“女儿啊,你且等着,等明日爹爹找个借口将楚揽月叫回来,咱们暂时不能动她摄政王妃的位置,但给你出出气是绝对没问题的。”
楚白莲这才觉得心情好受了些,点点头,“好!那爹爹你可得好好教训她,让她长够记性了!”
云阳候府这边算是平静下来了,再看丞相府这边,燕婉婉受罚入天牢,翠兰跟着燕容,一直到宴会结束了才回的丞相府。
因着燕正出门办事,这会儿才进了门。
到了正厅就看到了燕容和翠兰,两人也见到了他,忙着起身给他请安问好。
燕正做了一个“免了”的手势,走到上首坐下,呷了一口茶。
“你们想说什么,本相都知道了。”
燕容拱手道:“女儿冒昧问一句,父亲有何想法,作何打算?”
“摄政王平乱归来途中被人埋伏,受了重伤,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唯独摄政王妃,也就是楚揽月有救摄政王的本事,因此她被放了出来,本相已经打听到,如今摄政王情况暂且稳定,相信不久后,皇上就会将她召回去。”
燕容思索半晌,“父亲是想在皇上将她召回去之前彻查真相?”
“本相的意思是,静观其变,此事并不像表面这么简单。”
翠兰一听,急了,“那相爷,这不是让侧妃娘娘在天牢里头受罪了?天牢里头那么……”
“那是她技不如人,她该!”燕正怒,打断了翠兰的话,“本相以为她这计划多么天衣无缝,到头来还不是被楚揽月耍得团团转,是本相高估她的智商了。”
翠兰一听这话,心觉不妙,相爷这话,似乎有要放弃侧妃娘娘的意思啊。
但她也不敢多说什么,她只是一个奴才,触怒了主子,她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所以,她也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可是,接下来燕容说的话,可谓是给了翠兰升级了这焦急,直接成了重度焦虑了,同时,也给了燕正一个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