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合谋算计
杨月凝姗姗回府，得了消息气定神闲地走进落霞院，像模像样关切温安雪几句。
老夫人见她无关痛痒的态度就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她厉声训斥道：“混帐东西，昨日我是如何训诫你的，没想到你还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搬弄是非！”
“祖母这话是何意，月凝不懂。”她回应得不卑不亢。
老夫人总不能再提温安雪溜出府的事情，也想不出寻什么理由惩罚她，暗暗窝火之际，杨月凝已经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率先开口。
“祖母说得可是昨日义妹……”
“住口！”老夫人脸色登时一变，立刻出声打断她的话，生怕她蠢笨无脑吐出实情，“既然你心中有数，我也不再多言，不如自己说说该如何受罚。”
“义妹受苦，我心中也不是滋味，祖母此刻还要罚我昨日不懂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怀疑我是走漏风声呢。”
好话坏话都让她一个人说尽了，老夫人被噎得无法降罪，只能暗戳戳提示她自证清白，若是说不出所以然来，这乱嚼舌根的罪名就算坐实了。
她露出一抹伤感神情，悠悠叹了一口气，“我与义妹情同手足，昨日下午还来院里探望过，若义妹不愿为我出面证言，那我就只能另想办法自证清白了。”
温安雪心中一惊，下意识对上她满是威胁的双眸，想起昨日在致宁别院发生的一幕，只能硬着头皮替她解释。
“祖母，姐姐昨日确实来院里见过我，并不了解真实情况，所以根本没有理由构陷孙女。”
老夫人闻言微微发愣，昨日分明是杨月凝在她面前告状，今日两个人怎么同时咬定见过对方？！
她错愕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游走片刻，想着也许是她故意维护杨月凝，心疼拍了拍她的小手，“你就是太善良了，有些人只会恩将仇报，根本不值得你维护。”
温安雪乖巧地依偎在老夫人怀里撒着娇，两个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后面都在无视杨月凝的存在，她也不觉得尴尬，反倒像在看什么好戏一般。
慈祥孝顺的场景维系不过片刻，小荷神色惊慌跑进屋子，上气不接下气道：“不好了，老夫人，御史府的衙役来执行惩戒，已经闯进正堂了。”
“什么？！”老夫人从床边起身，欲言又止看向杨月凝，最后还是耐不住心中急躁，冷声提醒道：“你与御史大人关系相好，等下要明白该说什么。”
她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非打即骂，用到她的时候态度也带着威胁，天下哪儿有这般好事！
杨月凝内心冷笑，表面却故作为难神色，小心翼翼开口道：“我晨起后就到御史府为义妹求情，不料御史大人对我这种护短做法非常不满，所以疾言厉色将我驱逐出来，我这才赶来落霞院探望义妹。”
老夫人听闻更恼火，低声啐了一句，“没用的东西！”
平昭看着自家小姐漫不经心的模样，心中暗暗感叹这招真是高明，小姐早晨哪里去过御史府，分明是去街市上闲逛一圈。
老夫人在前面正堂使劲浑身解数也没保住温安雪，最后还是挨了一顿板子，再送回落霞院的时候仿佛丢了半条命一般。
小荷小桃奔波半日后，神色阴沉回到她身边，将打听到的结果回禀温安雪，听得她双拳一阵阵收紧，“柳艳这个吃里扒外的贱人，以为打发几个蠢货构陷我，就能全身而退吗？！”
小桃根本没有什么心机，说到底只是一个狗仗人势的丫鬟，立刻愤愤不平的随着她唾骂柳艳。
倒是心机沉稳的小荷已经看出她心中想法，压低声音提醒道：“听说二姨娘的人晌午出府至今未归，现在动手似乎来得及，小姐您看……”
她目光中透着一股狠劲，咬牙切齿道：“你去给她点颜色看看，叫她明白只有我才是可以依仗的人！”
小荷闻声退下出了府。
几个时辰后柳艳不请自来，但脸上却蒙着面纱。
温安雪见状，心里虽惊奇，还是皮笑肉不笑讥讽道：“姨娘怎么这副模样到落霞院来，难不成是觉得无颜见我？”
柳艳听闻话音惊惧望向她，笑容也僵在脸上，不知该怎么解释与杨月凝合谋之事，整个人抖得如同筛糠一样。
“姨娘莫怕，雪儿并非睚眦必报之人，只要您愿意，我们永远都在同一条船上。”温安雪笑意盈盈将她扶到一旁落座，“姨娘这副打扮到落霞院做客，是怕姐姐多心？”
柳艳双眸凭添几分恨意，拂袖将面纱掠去，往日保养得当的面容上阵阵泛红化脓，形容满目疮痍也不为过，就连温安雪看着也是震惊。
她也未做隐瞒，将自己与杨月凝的交易和盘托出，随后恨恨咬牙道：“我万没想到她竟会如此害我，又怎能心甘情愿咽下这口气！”
温安雪越听越欣喜。
没想到小荷出了趟府，竟然歪打正着，毁了杨月凝许给二姨娘的养颜药水，又一次把二姨娘推回到自己的阵营中。
“姨娘对我们姐妹亲如母女，姐姐做事怎能如此心狠手辣。”她故作悲愤，起身就要朝门外走，“雪儿一定要去替姨娘讨个说法！”
柳艳急忙拦住她的动作，眼中闪过一抹怨毒，“我不愿只讨个说法就作罢，这才打算找你商议对策。”
“雪儿自然愿意帮姨娘出一口恶气，凑巧过几日就有机会，到时姨娘只需配合我便好。”
两个人对话的声音渐渐压低，眼中都浮现出阴骘的寒光。
府上难得安宁几日，杨月凝耐心听着平昭喋喋不休说着柳艳与温安雪如何如何亲近，心中已然揣测出二姨娘再度倒戈的事情。
药水一事不用细想也知道是谁从中作梗，如今想再次利用柳艳还需要重新绸缪。
平昭边嘟囔着，边将几件端庄衣裙摆在榻上，神情得意道：“这都是奴婢精心挑选的服饰，您明日穿着去参加祭拜，定能艳压群芳。”
“祭拜神明不宜穿着张扬，就选那件青色便衣好了。”
“旁人都是奔着争奇斗艳去的，谁会真正在意祭拜之事，就小姐您实在。”平昭不满地撅起嘴巴。
杨月凝不知该如何对她解释，因为上一世的时候，今年祭拜会出现许多变故，而自己心中早已经做好打算，只等着明日坐收渔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