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第3节

于见到了晓凌,我终于相信谣言或者传说有时候是真的!晓凌的确很漂亮。七爷委托我做卧底,这个事情是必须进行下去的。

我稳稳地推着手推车,往化妆间走去。

一路上,我不断地给自己打气,一定要质问她为什么装领导吓唬我。

一进化妆间,见到两个人,一个是书琴,昨天上班过来搬运神的时候认识的,还有一个是男的,不认识。

“书琴。”我喊。

“哟,喃生来啦,辛苦你啦。刚才晓凌跟我说了,你帮她运过来,动作真快呀,值得表扬。”书琴放下手里的化妆品,接过我的车。

“那个,那个朱晓凌呢?”我问道。

“哦,她不在。”书琴说。

“不就眨眼的工夫吗?怎么就不在了?”我道。

“她交代了,让我接待您。”书琴说。

“什么接待我,我接待他!”我指指推车里的神说。

“呵呵,不好意思。”书琴别有深意地看着我,她的眼神怎么那么瘆人呢。

“她什么时候回来?”我问道。

“不晓得。你还是先去上班吧。七爷可是一个人在哦。”书琴说。

“那行。”我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书琴不解地看了下我,然后忙着招呼“客人”了。

我离开化妆间,往火化间走去。我寻思,是不是晓凌躲我了,知道我要找她问罪?不管了,反正这样就算和她认识了。

初见女裸尸

我们上班都很早,特别是因为有个七爷,都说老人“见一天太阳笑一天”,一点不假,七爷天天赶在太阳出来前起床,起床时还叫上隔壁的我。

我四点半起床,起床后就要去火炉间清理火炉。

我们的火化间是有名字的,叫啥?“漱芳斋”?这儿没还珠格格;叫“炼狱”?吓死人。它叫“升天殿”,顾名思义,在此升天,前往极乐。

到火化间的时候天依旧没亮,四处静悄悄的,我看到许多穿制服的人从侧门出来(现代制服,不是清朝的)。我不以为意,警察因办案而来火葬场盘问、取证,据说很常见。

升天殿亮堂堂的,我见七爷在驼着背刷锅,就问:“七爷,你开了几盏灯?咋这么亮?”

七爷回头说:“六盏。”

我说:“七爷说笑呢。”

七爷顺手往旁边一指,说:“喏。”

我一看,裸尸,三具**尸!皮肤很白、模样很漂亮的女尸。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尸,我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心中默念:“阿弥陀佛,勿怪勿怪。”我的视线却贪婪地游来移去。原来,就是这“六盏灯”让升天殿亮了许多啊。七爷也够人老心不老的,说起荤话来毫不含糊。

看了好一会儿,七爷说:“看够了吗?过来搬。”

我第一次摸到裸尸,竟然有意无意地碰到了那个36C。唉,自己当时那个没出息劲儿啊,真不堪回首。这是对神的大不敬,就此略过。

原来,前几天市里发生了一个案件,三个小姐被杀,裸尸,好像至今都没破案。三个小姐是在一个山上被发现的,山上有个瀑布,估计是嫖客请她们去那儿洗鸳鸯浴,后来三女一起被杀,原因不明。

三具美丽的**尸就要这样在我手中变成灰,实在令人惋惜啊。都说中国啥资源都不缺,唯独缺少女人资源。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害了这三个如花似玉的女人的性命?多缺德啊。

那个杀人犯真该死!我边往炉里送尸体边想。

三具女尸被我分别送进火化炉之后,我正要摁“加油”按键,七爷跑过来喝住我,道:“你干吗呢?”

“加油呀。”

“你想做清洁工啊?要先开钢锭,否则你有得弄。”

“七爷,那你得教我呀,别到时候我搞错了,我背锅倒不怕,就怕害了你,毁了你的一世英明呀。”我说。

“你看一下,看到这个按钮了吗?这三个按钮是排在一起的,第一个是开钢锭的,第二个是加油的,第三个是点火的。你看看,这个。”七爷摁了下第一个按钮。

一会儿,七爷示意可以加油了,我才颤抖着摁下中间的按钮,汽油像溪水般汩汩地流出来。未等我反应过来,七爷已按下点火按钮,里面“腾”地一下,烟火四起。

烧的过程中,七爷几次提醒我做事要专注。烧完后我和七爷一起爬上公墓处最高的坟堆旁边看日出,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七爷娶妻

说说七爷。七爷原名朱重七,名字与明朝开国皇帝朱重八的名字只差那么一点。据说七爷与朱皇帝真有点瓜葛,但无从考证。七爷是个老实人,他在火葬场中能如此德高望重,主要原因是他是个有故事的人。

七爷年少的时候学佛,云游四方,据说遇到过一个高僧。高僧指点七爷到升天殿这个人间与天堂交界的地方工作,为人变为神的过程服务,就是在火葬场烧尸体。七爷一做就是几十年,后来,在荒诞年代,七爷与一个来火化的假死女结了婚,生下晓凌。

七爷是拿着部队的介绍信来这里上班的,上班后兢兢业业,深得当时场长的喜爱。场长说,如果有女儿就嫁给老七,可七爷就是笑着不应声,说别害了人家姑娘,我可是一烧尸的,不是杀猪的。

一天,一伙学生蜂拥而入,抬着一个姑娘走进火葬场。在那个年代,来火葬的不是坏人就是罪人,拿来烧的,不是事有蹊跷就是冤死的。

七爷一看到这帮学生就知道是红卫兵搞死人了。

其中一个红卫兵说:“喂,这儿有个土地主,你把她处理了。妈的,当着我们面喝铊自杀。”

说完,这帮学生一人踢尸体一脚,扬长而去。

“唉,幸好自己躲在这里,不然会殃及我呢。”七爷边想边处理这自杀的土地主。正弄着,这姑娘哼了一声,七爷一看,姑娘没断气!这帮兔崽子拉个活人来烧!造孽啊!七爷立刻把姑娘拉回住处,救人要紧!

七爷给姑娘灌了许多绿豆汤(解毒的),姑娘半天才清醒过来。

七爷问:“姑娘,你为何看不开?”

姑娘说:“大哥,我实在受不了了。出身不好。我受不了游街、挨打的苦,死了一了百了。”

七爷见姑娘楚楚可怜,问:“那你先在我这儿避下风头,你命不该绝,以后找机会我送你回家吧。”

姑娘说:“我已无家可归,让我死了算了。”

七爷说:“年纪轻轻的,怎么说这种丧气话?姑娘,你叫什名字?”

姑娘说:“我叫苏丹红。大哥呢?”

七爷说:“叫我朱重七。大家都叫我老七。”

苏丹红说:“谢谢七哥。这是哪儿?”

朱重七说:“我刚才说你命不该绝——你差点被送入火葬炉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就先安心在这儿养养身体吧。”

苏丹红感激地说:“那我留下,专门侍候大哥大嫂吧。”

老七说:“哪有大嫂?你先住下。”

……

苏丹红就这样留下来了,在这个诡异的地方,在别人的末路外开始了崭新的生活:每天日出前起来和七爷一起烧尸,日落而归。由于苏丹红服过毒,好多年后才生朱晓凌。苏丹红产女时出血不止,在火葬场走完人生最后的路。七爷亲自把苏丹红火化,并把朱晓凌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

长大后,朱晓凌很漂亮,非常懂事。谁说巾帼让须眉?女的也可继承父业!朱晓凌继承家传,做起侍候死人的活儿,现在做给尸体化妆的工作,至于她与我将共同演绎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则是后话。

出车拉尸

在火葬场混久了,我和开灵车的大力成了好朋友。他喜欢在我不忙的时候带着我去拉尸。

这次去的是一个车祸现场,不远,二十分钟的路程。我穿着白大褂,把板车放进车。现场在二环路尾,中间要经过金牛路。太阳下山下得很快,大力的车技一流。

我们到了金牛路,大力说:“饿了,下车买点便当?”

我说:“好”。

下了车后,我发现自己很不受待见,去了三家小铺都被挥手赶出,我以为是自己穿白大褂的缘故,可跑到包子铺,一看到包子铺的老板也穿着白大褂啊,可还是被包子铺的老板赶跑。没办法,我只好从自动售货机搞了点八宝粥。当我抱着东西时,才发现自己的白大褂前面醒目地写着“××殡仪馆”,后面也是如此,像足球服,就差写上号码了。

我抱着东西一路小跑。当看到前面的灵车时,觉得不对劲,这车好像在动,难道大力不等我?妈的,我不就跑远了点吗?我奔到车头,拍拍车窗,大叫:“上客!”

可往里一看,我的娘!驾驶室没人!无人驾驶!难道见鬼了?竟然无人驾驶?

这时有几个学生经过,见我穿着殡仪馆的白大褂追着无人驾驶、时速达十六千米的车跑,都情不自禁地大叫一声“哇”,一溜烟跑了。

我也吓得两腿发软,一下跌坐在地上。

这时后面传来“呃,呃……”的声音。

原来是大力在推车!大力从车屁股后面伸出头,道:“来帮一下,熄火了。”

妈的,人吓人。

上了车,我把大力臭骂一顿,大力也搞不懂,说灵车平白无故地坏了,还说交警看见了灵车也绕路走。

我说:“有这好处啊?那以后不怕被贴条开罚单了。”

大力说:“交警犯不着给自己找晦气,现在别说我们的灵车不管,你知道还有什么车不管吗?”

“海了去了。”我答。

“红火车!”大力说。

我骂道:“靠!拿棺材来说话。”是的,棺材在我们那儿也叫“红火车”。

我们胡吹乱侃至二环路尾,现场被交通管制了,几辆警车围成一个圈停着。

路上躺着两个人,被工地盖杂物用的那种帆布盖着。

我们抬着担架推着板车过去,也不用拿出证件,白大褂和灵车就是身份证明。

我在抬尸体头部的位置站着,大力在抬尸体脚部的位置站着,只见大力看准尸体双脚,猛地一把抓紧,而我也不甘示弱,略显专业的范儿,也向有头发的部位猛地抓去……

我抓住人头,感觉湿漉漉的,手下一滑。当时我想可能是太紧张了,手都出汗了。我和大力对视着,心照不宣地默念“一、二、三”,同时出力。我刚一用力就听见一个既清脆又沉闷的断骨声音——“咔!”

由于用力过大,帆布下的人头被我扯了出来!一贯的敬业精神使我强作镇定,没有吓得随手一扔,不然罪过就大了。我条件反射地把手伸到眼前一看,不看还好,一看就浑身发抖。这只能算半个脑袋,而且是只见头发不见骨头的半个脑袋。

我的可怜的手啊,它未曾摸过女人,也未曾打过飞机,可以说是个“处女”手,今天却落得如此田地!我当时真想剁了它!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慢慢地镇定下来,擦擦手,继续搬这具身首分离的尸体。

收拾完一具,手上的腥臭味足以熏晕苍蝇!

搬另一具尸体时,我学狡猾了,让大力搬头部,我搬脚部,心想:“这应该不是馆长汪财所说的‘干活推搪,拈轻怕重’吧?”

我站到抬尸体脚部的位置,这次要掀开盖尸体的帆布看看了,免得再次中招。我示意交警帮忙拉开帆布的两角,但不能全拉开,免得让围观的群众看到惨相。

这具尸体的下体被碾碎,肠子一直挂到大腿以下,竟然挨着我的手!这个主儿的命真不好啊,竟落得如此下场。如果人真的有灵魂的话,他的灵魂是否就站在旁边看着自己惨不忍睹的尸体,伤心欲绝呢?

我们把这两具尸体装进尸袋,抬上板车,扛上灵车,花了整整半个小时才把这具尸体收拾好。

原本活生生的两个人在二环路上走着,却不料一辆渣土车迎面驶来,两条鲜活的生命在瞬间丧失了。

我们把这两具尸体拉回火葬场后并不马上烧。这两具尸体虽然在法医的鉴定书上被宣布死亡了,但其家属还要处理相关的官司,我们就把他们放到停尸间冰冻,等待处理。

回到宿舍我洗了无数次手,仍然无法驱除异味。有人说洗厕所的满身粪味,医生满身酒精味,有钱人满身铜臭味。大家伙可别吓唬我,说我满身死尸味啊。

大力笑着看我用完洗洁精用洗衣粉,用完洗衣粉用消毒水。

我骂道:“你就笑到抽筋吧!下次别叫我。吃力不讨好。”

大力笑着说:“哈哈。明天让晓凌拿点香水给你(死人用的劣质香水)。——对了,七爷想把晓凌许给你!”

我一听,浑身一震,肥皂打滑了。

我在火葬场工作这5年(第二部分)

**(1)

自从上次与七爷坐在高高的坟堆旁边看日出,我就有点怀疑七爷的用心。

七爷先说了许多对女儿担忧的话,比如,晓凌出身烧尸家庭,本来就不好嫁人,现在做尸体化妆师,嫁人就更难了,他觉得晓凌能嫁个卖坟墓的就已经是高攀了,如果嫁个烧尸的那就是门当户对。接着,七爷还大谈自己从事的职业的崇高性,说烧尸有何不好?哪个人生前再高大再伟岸,到了我们手里都一样,就是一具神,被我们添油,加火,烧掉,云云。

我边听边看拥挤的坟岗。

七爷又说:“活着挤房,死后也挤房,且越挤越小,最后只一个盒子大,这是死人的行为艺术。喃生,我存够了钱,想给晓凌置个房,你带她去看看。”

我说:“七爷,年轻人的事就让年轻人办,你别担心了。”

七爷说:“我都一把年纪了,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就帮忙看一下,将来谁娶我闺女不能让他小看我闺女啊。”

我说:“七爷,我刚参加工作,还不会看房呢,我看坟墓倒还会点,毕竟就那么大点地方。”

七爷说:“这忙你帮不帮?不帮,赶明儿起我就专让你烧残缺的神。”

哟,这大爷要挟我了?可专烧那些恐怖的神,烧多了保不准我会心理扭曲。

我说:“爷,别。不就看房嘛,那明儿我带上我堂弟阿坤?先从邻近开始?”

七爷说:“都可以,从银锭堂村开始看吧。我把晓凌交给你了。”

我心下大喜,回答说:“放心吧,打明儿起你把晓凌交给我。”

七爷满意地笑笑。

银锭堂村位于火葬场旁,听说这里有几个大院出售,屋主不知是去世还是出国了。我约好阿坤,让他明天陪我和晓凌去看房。

第二天,阿坤从外面摇摇晃晃地来到火葬场大门,我和晓凌站在那儿等他。见了阿坤,我说:“阿坤,怎么不开你老板的车来?”

阿坤看着晓凌说:“老板的二岳父拉柴去了。(二岳父就是老板的二奶的爸,拉柴就是死了)”

“你,你看什么呢?”我见阿坤盯着晓凌看了好久,拍他的肩膀问道。

阿坤油腔滑调地说:“我说怎么郑秀文也来了,你和郑秀文认识?”

朱晓凌一听,乐得抿嘴直笑,笑得脑袋直往我的肩膀边靠,不是情侣胜似情侣,我的虚荣心一下爆棚!

“说什么呢,叫嫂子!”我晃着腿说。

这时,晓凌脸红得像盛开的牡丹,道:“谁和你是情侣了?”她又转向阿坤说,“坤哥,是吧?我不认识他。”

阿坤哈哈直笑,道:“不认识好,不认识好。”

我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被这俩人气得够戗。“得了,晓凌,要懂得三从四德。走了,看房吧。”我说。

这阿坤,居然身在曹营心在汉,边走边和晓凌搭讪,当我是鹊桥!狗男女!我心里骂道。

刚进银锭堂,香气扑鼻,原来村里有很多香烛加工点,家家都烧高香。

我问晓凌:“这里是否适合居住?”

晓凌东看看西看看,不发表意见。

阿坤念叨说:“方位走向还可以,风水还行。”

我们继续深入小巷,走着走着,来到了约定的那个大院,只见大院门紧闭。

阿坤察看四周,说:“嗯,坐北向南,西方吉位,门庭十尺,适合居家。”

我们拍门,良久无人回应。

一会儿,旁边出来个大爷,说:“你们是干吗的?”

我说:“大爷,我们是约好来看房的。”

“噢,你是小朱啊?这边请,这边请。”大爷说。

我昨天电话约时留的是朱姓,汗死,若以后真娶了晓凌,那我就算入赘了。入赘非男人之所为啊!

**(2)

大爷把我们领进旁边小道,九曲十八弯,来到他家。家里正做饭,饭香盖过了烛香。

大爷说:“小朱,昨天听你说买房要结婚?”

我说:“是的。”

这时候,晓凌恨恨地瞪我,那意思是说“你咋用这借口来看房呢?”

唉,没办法,没个正当理由谁买房?谁又会给你好房子看?

我说:“爷,是的,我们很快要拉天窗了(结婚的意思),要解决**,所以……”说到这儿我感觉有些不对劲了,阿坤在旁偷笑,晓凌脸红得像关公,正用柳眉眼杀我,意思是我怎么这么说话!羞啊!

大爷却眯着眼点点头,说:“嗯,**当然重要,年轻人嘛。那我们去看房?”我一听不得了,解释,必须的。

“不是,大爷,是解决住房之事。我们……我们……”我不能说我和晓凌手也没牵过啊。

晓凌在旁打点,道:“大爷,我们就想找个栖身之处,他说错了。”

我赶紧说:“对,对,大爷可不可以先说说那房的状况?”

大爷抿口茶,道:“嗯,这样吧,也是开饭时候了,不介意的话吃个便饭再去看。”

我倒无所谓了,相信阿坤更无所谓,晓凌应该也无所谓,那大爷都无所谓,那就吃吧。

我说:“那谢谢大爷了。”

我们上桌一看,孜然排骨、客家酿豆腐、猪血豆芽炖香肠、红烧猪大肠,还有一碗汤,不认识,红红灰灰的。大婶给大家舀了汤,我们习惯饭前喝汤。我一口喝下!红红的汤,带点腥,貌似里面有西红柿和鱼腥草,味道怪怪的。

大爷大婶呼呼地喝着汤,阿坤像鬼子进村,吃得如猪刨,晓凌也吃得不亦乐乎。

饭毕,我很想问一下这是什么补汤,就是没好意思。

大爷说,那房一百七十平方米一层,共两层,有个大院子,十足的乡下别墅!房主叫钟南山,去悉尼了。大爷是钟南山的堂弟,钟南山走后房子交给他处理。房子既然空着就出售,房龄八年,有土地证和房产证。有土地证和房产证的意思就是有土地使用权,如果被征收,得给土地钱和房钱,划算啊。

我边听边点头,觉得很不错。这时候,大婶爬上阁楼拿来一捆冥币。

我说:“大婶你们天天给菩萨烧这么多啊?”

大婶说了一句雷死人的话:“多烧点多取点灰,晚上还要煲汤呢。”

我一听,差点倒地!刚喝的那红红灰灰的汤,竟然是这样做出来的!

我也坦然,汤里不就加点冥币灰吗,或许是这里人的习俗,也可能是这家得了啥病。

大爷带我们去那大院。

大院不错,虽然有围墙,但一楼采光不错。

阿坤左看右看,说:“地龙神位和祖先堂摆得相冲,地龙神位放在祖先堂上面,不好,不过可以调换,问题不大。西侧门挡阳,要改改,问题也不大。”大爷嗯嗯地点头。

我们上到二楼,阳台很大,可以看见火葬场的烟囱正耸立在东方,估计七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