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昏迷的书生三

虎子他们到小院里的时候,山脚下开荒的大人们都已经回来,一个个端着大白碗,一口菜一口馒头的大吃起来了。

根据他们这两天的见闻,来之前就猜测主家会管他们一顿午饭,觉得无所谓清粥、窝头或者是咸菜,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但是没想到东家做的竟然是大炖菜,里面还放了好多猪肉!真是太意外了!

馒头管够、炖菜管够,还有肉!这简直比他们过年吃的都要好。往常他们在家一天两顿,今天中午吃完这一顿,晚上那顿就能省下了。

只是可惜他们家臭小子吃不到,早知道就让他们也去沙地帮忙,虽然年纪小翻不了地,但是帮忙搬搬荆棘树枝,捡捡石头还是能办得了的啊!

现在突然看到自己孩子也来到了主家院子里,佃户们一边希望孩子也能吃到这么丰盛的菜,一边又觉得不好意思,便招手叫自己家孩子过来吃自己的这一份,他们刚才已经吃了不少了,自己少吃点,让自家崽子也尝尝。

虎子几人已被主家小姐特许吃饭了,虽然闻着味道馋的要命,但还是一个个站着不动,不接受爹娘的召唤。

韩成也在一旁,刚小姐让点秋跟他传话,说佃户的孩子们待会儿会过来,也让孩子们和大人一起吃。便招呼站着不动的孩子们来厨房这边,一人发了一个大白碗让他们自己排队去厨房里盛饭。

佃户们见孩子都老老实实端着碗排队,便也开心的继续吃自己的那一份,心里对主家更是喜欢,想着下午得带着孩子去沙地,让孩子们帮忙干些力所能及的活。

*

饭毕,一脸满足的众人坐在院子里小憩,只有虎子却在厨房门口前走来走去,犹犹豫豫。

韩飞飞坐在房间的书桌前,往外看正好见到鬼鬼祟祟的虎子,心里疑惑,便让点秋把虎子叫过来问话。

“韩小姐,我想给陆远送点吃的过去。”虎子一到韩飞飞面前,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陆远?”韩飞飞疑惑,她怎么没听过这名字,是虎子的玩伴?

“是今天晕倒的那个书生,”虎子如实的说,“他说自己是从兖州来进京赶考的,听说过几天就要开始考试了,现在饿晕在这里怕是要错过。”虎子顿了顿,“我想这两天让他吃好一点,恢复一点体力好去参加考试。”

他刚才忙着来主家吃饭,刚吃上,一想到饿晕的陆远便是有点良心不安,自己既然救了人家,就应该送佛送到西,不应该喂点糖水就跑了。于是吃完之后就想带点吃的给陆远送过去,但是他家里又没什么精细粮食,只好求求小姐。

“那你便看看厨房剩了些什么,给他带过去点,让他吃吧。”韩飞飞听是个进京赶考的,便联想到现代的高考。这古代的考试可比现在难多了。同样苦读十年,古代童试、乡试刷下来的人可是数不胜数,好不容易过了乡试,中了举人,还得千里迢迢跑到京城参加会试。这中了举人的可不就是一个省一个市的尖子生嘛!哇,一个县,一个乡一年都不一定能出几个!这个陆远还是一个学霸啊。

“好的。”虎子听韩飞飞的话便笑着走了出去,他要去给书生拿个馒头,以后出去他也可以跟别人说,他是救过举人老爷的人啦!

“兖州来的?陆远?”虎子走了之后,韩飞飞自己在回想《霸道陛下爱上我》里有没有提起过这个人,想破脑子也没有得到答案。

可能是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吧。

对了,她能不能通过这个书生,让朝堂先对北戎防备一下,对兖州边境加上一下防护呢?那样将来开战,是不是会更容易打败北戎呢?那么她家爱豆李璟上战场是,是不是危险性就会降低一点呢?

怎么策划呢?有哪里是自己能利用的?韩飞飞冥思苦想。

不知道这个陆远能不能过会试,会试的题目是啥来着?之前书里有说蔺博文作弊,有没有说题目呢,啊,想不起来了。

不过殿试的题目她好像有点印象,是边关如何防治北戎来抢劫的问题。

最好的答案是啥来着?简琛的增加守军,杀鸡儆猴,若有骚扰,便停止两国交易?

应该是这个思路,毕竟现在大周朝自视甚高,不曾想过一个小小的北戎敢起兵南下。

那她得想点更好的答案,趁这两天灌输给这个书生。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押宝看看这位陆远能不能过会试了。

*

陆远听到有人进了屋子,还闻到一阵食物的香气,就将头侧过来,一看——是刚才喂他糖水的男孩子,果真给他带来了食物,真是谢天谢地。想着便自己挣扎着坐了起来。

虎子见书生坐了起来,便端着饭碗走到床边,关心的问:“书生,你可好点了?”

陆远看着虎子手中的馒头和碗里的菜汤,咽了咽口水,“好多了。”他好饿,好想吃。

“那你先吃点东西。”说着虎子便将菜汤放到炕尾的小几上,把馒头递给陆远。

陆远接过馒头,先咬了一口,慢慢咀嚼着往炕尾挪去。

看着陆远刚刚都饿晕了,吃饭却还是慢条斯理,文文静静的样子,虎子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狼吞虎咽有点浪费食物。

“是我们主家小姐让我给你带的饭,你好了以后可得去谢谢我们主家小姐。”虎子对着细嚼慢咽的陆远说道,这人能参加考试,再不济也是个举人老爷,还有可能更上一步,主家小姐心善,该让这书生去谢上一谢才对。

“这是自然,明日我便去道谢。”陆远应到。

想他们一家,是二十多年前被发配到边关的,不知家里犯了什么错,或是被人暗算,先皇下令他家二十年不能参加科举,父亲踌躇满志,却无处施展,就将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从小就对他严格管教,寄予厚望,日日让他在家读书。去年一放开禁令,便让他去参加乡试,然后便是今年的会试。他之前在家中是乡里的佼佼者,但是一路从兖州赶到京城,他见识了太多,突然感觉自己之前的眼界被限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