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131】不能失败
嘀嗒、嘀嗒、嘀嗒……
寂静昏黑的房间，只有钟表走针的声音回**在室内。
房间中央的大**，男孩紧皱着眉头躺在中央，眼皮下的眼珠不安定地转动着，一只伸在被子团外的手蓦地动弹了两下，随后整个人唰地从**弹起。
江户川柯南猛然惊醒：“——！”
原本弹起身的动作被什么束缚了一瞬，他低下头，才发现是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
“这是哪儿……”忍不住扶了扶额头，大脑还有些迷糊：“等等，现在什么时间了？黎他已经和库拉索去抓那个'黑羊'了吗？！”
江户川柯南连忙看向手腕上已经没有了麻醉针的手表，赫然发现指针已经走到了10，距离他在咖啡厅窃听到的任务结束时间已经只剩下两小时了！
“该死！时间还来得及么…现在连'黑羊'的身份位置都不清楚……”他有些焦急地咬了咬牙：“黎他明明没有阻止我的窃听，却不让我继续跟下去，是因为那个库拉索会察觉？”
“不对，是因为这个任务很重要！”
江户川柯南惊觉，昏睡前的记忆在脑海中清晰浮现。
[数小时前，PRONTO咖啡厅内。
黎渊很快和库拉索就任务内容变更的交流完毕，定下了今晚行动的计划。
库拉索在谈话结束后非常干脆的起身准备离开，走了两步，却发现黎渊并没有跟上来。
她回头皱眉：“你在磨蹭什么？”
黎渊并没有看她，而是摆弄着手机：“我可不是专门为了任务来到北海道的，总要留一点时间进行前期准备工作吧？”
他笑了笑：“还是说，你能够给我提供足够的材料不成？”
库拉索沉默了几秒，她当然知道安德卜格所言的“材料”都是什么：“基地里的不够用？”
安德卜格略带嫌弃地开口：“那种低级货只配作原材料，我可不想直接拿来用。”
“你的时间够用？”库拉索问，自制炸弹也是需要时间的。
“当然，”黎渊挑了挑眉：“我从不迟到。”
“那随你的便吧，不要耽误任务。”说完库拉索便推门离开了咖啡厅。
玻璃门合拢带动的门铃声与另一道门开的声音重合，江户川柯南赶着库拉索离开的尾巴推开了卫生间的门，视线隔着咖啡厅的玻璃墙集中在逐渐远离的银发女士身上，抬起步子就准备跟上去。
然后被人提到了半空。
“在想什么呢？小侦探。”
黎渊冷不丁在他的耳畔提问。
江户川柯南头也没回，整个人被黎渊拎在手上走出咖啡厅，眼睛依旧望着库拉索离开的方向，此时已经看不到那个银发的人影了。
“在想你为什么不让我追上去。”
他侧头：“明明直到刚才还那么配合我。”
黎渊轻笑：“因为你一定会被发现，库拉索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物哦？”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大概确实会被发现，”江户川柯南紧紧盯着那双漆黑的眼睛：“但还有你不是吗？”
“真是让人心动的信任，可惜…”黎渊弯了弯眼睛：“这一次的任务可不能失败，所以只好麻烦你休息一会儿了。”
话音未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取下的麻醉针手表对准了自己的方向，在他注意到的击发。
“等！”江户川柯南双眼瞬间睁大，他完全没有察觉黎渊是什么时候拿到手表的，困意瞬间席卷而来，眼皮颇为不甘地合上。
彻底昏睡过去前，他隐约听见黎渊的轻笑。
“今天的情报就当是这一针的赔礼吧，做个好梦，柯南。”]
*
黎渊说的……不能失败吗？因为是组织Boss的命令？
江户川柯南回想起他窃听过程中所听见的内容：“黎渊说'黑羊'和他的那个AI是突然被Boss亲自关注的……和'那个计划'有关，因为库拉索发现了'黑羊'手中的AI是向人格编写的领域发展的？”
还有代替“板仓卓”……
江户川柯南忍不住想起他曾经从板仓卓的日记中看到的那段话，那段出自贝尔摩德之口，很大概率表明了组织的最终目标的那段话：
——We can be both of God and the devil.Since we're trying to raise the dead against the stream of time.（我们是上帝也是魔鬼，因为我们要违逆时光的洪流，让死者重新复苏。）
“板仓卓说组织要他制作的软件会危害到全人类的安危，那句英文里又提到逆转时间、死者复苏……”
江户川柯南有些难以置信的想：“虽然目前变小案例只有我和灰原，但贝尔摩德确实是二十年容貌都不曾改变……
我记得APTX4869是转手到灰原手上的项目，如果说她父母原本研究的最终目的是逆转时间，那么板仓卓的软件和这一次'黑羊'的AI就对应的是死者复苏？！”
“板仓卓是CG制作师，而'黑羊'是人工智能，人格编写，难道组织想要的是虚拟空间的永生不成？这怎么可能实现？！”
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江户川柯南把思维收回：“算了，现在的重点不是组织的最终目标，还是先想想怎么阻止'黑羊'被带回组织吧。”
“时间很紧，所以库拉索和黎约定的位置必然距离他们谈话的咖啡厅不远，而在这个区域，主攻人工智能的公司分别是……”
江户川柯南跳下床，观察房间后确认自己是被黎渊送回了和毛利兰她们一起的酒店，他拿出酒店赠送的城市地图，对应着手机上搜到的资料开始排除检索。
“……'黑羊'的研究方向是人格编写，他的AI肯定也会在这个方面有什么报到，人工智能领域发展一向引人注目……”
检索内容又换到科技杂志方面，江户川柯南的视线一寸寸划过资料：“——有了！《最有'人性'的AI——Osiris奥西里斯》，设计者是前田敦，目前在Pioneer公司……”
“找到了！在这里！”
*
“……那么，尽快做出选择吧，前田先生。”
库拉索脸上是没有感情的笑容，手中的枪稳稳指着前方瘫坐在电脑椅上的前田敦，嗓音冷淡，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我们的时间非常有限。”
前田敦想不通，自己不过是个普通码农，奥西里斯或许是个不那么普通的AI但人工智能领域天才很多发展方向也很多，他和奥西里斯怎么也不能算最特殊的那一部分，怎么都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被枪指着的局面吧？！正常招揽是这个流程吗？！
前田敦心里吐槽排解压力，脸上不断冒着冷汗，可惜成效不大。
他颤颤巍巍举着双手：“请、请问，如果我不、”
“前田春、前田葵，是你的妻子和女儿吧？”
库拉索直接打断前田敦的提问，将几张照片甩到了前田敦面前，看着对方看清照片后更加严重的颤抖，意有所指地抬了抬枪口：“最后重复一次——你的答案是？”
“我、我同意……”
满意地点了点头，库拉索把枪收回腰后，示意前田敦收拾东西：“把你的AI和需要的数据全部带走，今天以后你会得到一个新的工作场地，这里没必要留了。”
前田敦愣住：“没必要留是指……”
库拉索没有回答，只是催促他加快速度。
手忙脚乱了一会儿，前田敦看着屏幕上代表着数据库自检的标志十分为难：“那、那个，Osiris现在在自检，如果强行结束的话可能会损坏一部分数据……”
库拉索皱眉：“……最快需要多久？”
“大、大概还要半个小……”
前田敦的话还没说完，原本明亮的办公室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前田敦吓得大喊。
库拉索则立刻拨通了黎渊的电话，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安德卜格！”
[……这边最近有工地施工，因为电缆维修导致的小范围停电而已，不用这么大惊小怪，]
电话那端静了几秒，似乎是对方去确认了什么，才接着传出声音：[这种公司都会有自己的发电机，我去打开，你看好'黑羊'。]
库拉索冷冷道：“不用你说。”
她接着看向前田敦：“刚刚断电有什么影响？”
缩成一团的前田敦抖着声音：“…因为刚才Osiris正好在进行自检，这种情况下断电强制关机会损失部分数据，成长度方面大概会倒退一些……”
“啧，那等会通电后还需要自检吗？”
“这个不、不用了……”
皱了皱眉，库拉索说：“算了，就这样，等会你把现有的程序和数据拷贝出来，我们就离开。”
“…是，我明白了。”
*
另一边，大楼安置发电机组的房间。
已经在这整栋大楼内都按照计划安好了炸弹的黎渊略感无奈地与那个守在发电机开关旁的男孩对上视线，轻叹：“你还是来了啊，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