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大无语事件
高霞苦苦哀求，“帅哥，我都坦白了，你得从宽啊，千万别公开，求你了！”
“行，反正你男朋友的视频也下架了。你呢，只要答应我，不再搞什么占卜术宣扬迷信，拿这事儿炒热度，专心搞你的旧物改造，我就不公开你的算盘经。”
高霞彻底松了一口气，丝毫没有考虑到她只得到了一个顾问的个人承诺；根本没想到警方是否追究她知情不报的责任，这事儿成澈没给承诺，给了也没用的问题。
王恺在一旁，一句话都没插上，对速战速决、占据绝对领导压倒势头的成澈，恨不得顶礼膜拜。
高霞给出了她第一次去发现尸体的具体时间，甚至还给出了当时拍摄的短暂视频。视频中，尸体并没有风干，还能看出本来面目。
这下好了，连头面还原、模拟画像都不用做了，直接有了死者的照片。
成澈感叹祁兴言运气真是逆天：
前年10月末，剧组撤离青瓦街16号；
12月初，高霞发现木箱里有尸体；
李雨桐根据视频上的尸体状态分析，当时死者应该死了半个月左右。
而当时祁兴言正在外地进修，他的不在场证明成立，嫌疑排除了。
“成顾问，你可真牛，”王恺跟在成澈身后，一表钦佩之情，“只给高霞看了一眼粉丝数，要是让她看到你置顶的微博下面全是骂你的，猜到300万粉丝一半都是黑粉，她恐怕……”
成澈哭笑不得，“谢谢。”
“不过说真的，那条微博用不着置顶了吧？厌蠢症杀手已经大开杀戒了。你为什么还要自己找骂呢？要是按照其他网红的风格，就该坦白真相为自己澄清啊。”
“厌蠢症杀手明显在针对我和祁队，我不能再激怒他。如果因为我取消置顶或者为自己辩驳，让他因为愤怒多杀一个人怎么办？我不能拿他人生命冒险。”
“哇，成顾问，你好高尚。”
“别，不是高尚，只是平均道德水准。”成澈终于能够体会到平日里祁兴言是什么感受了，被这样吹捧，并不舒服。
“那网上那么多人跑到你微博下面骂你，你真的不生气？”
“生气有用吗？”
“没用。”王恺毫不犹豫。
“对呀，那为什么还要生气？”
……
宋韵根据高霞提供的死者视频对比失踪人口，确认了死者身份。
徐欢蕊，两年前28岁，未婚，曾有一个儿子，三年前孩子5岁时病故；本地人，唯一的亲人还剩一个亲哥哥，徐欢豪。
报失踪的正是哥哥徐欢豪，当时徐欢豪报的失踪不止妹妹一人，还有妹妹的同居男友尹适。
只不过这个尹适的信息，徐欢豪提供的非常有限，只有一个名字。
根据这个名字，警方查询户籍系统，逐个排查，一一排除。也就是说，尹适这个名字是假的。
尹适，谐音正是隐士。徐欢蕊的男友是个神秘的家伙，同时也是徐欢蕊失踪案件的嫌疑人。
问询室内，匆匆赶来的徐欢豪面对着箱子里妹妹的照片，再度给出了确认。
“是小蕊，这连衣裙还是我买给她的。当时她刚刚失去小聪，心情低落，正好赶上她生日，我就送了她这条裙子。她的右脚脚踝处有骨折，鼻子也隆过。你们都可以确认。”
成澈点头，“是的。看来你对徐欢蕊的生活很了解嘛，怎么会没见过她的男友？”
“她不让我见！哼，正经男友用得着那么神秘？肯定是有妇之夫！小蕊在给人家当小三，还生下了私生子小聪！她被那家伙洗脑了，说不能公开是因为特殊职业，是职业需求。小蕊还以为他的职业有多神圣呢。
“我问小蕊，难道是警察，卧底？她神秘兮兮，不承认也不否认。我说警察能把你的鼻梁骨打断？能把你的脚踝给踢断？那就是个暴力分子，是家暴男！”
“你确定是同居男友打伤了徐欢蕊？”
“确定，小蕊的孩子刚夭折不久，我去看望小蕊，她就已经受伤了。邻居跟我说昨晚听到了他们俩吵架，那个尹适指责小蕊害死了孩子，打了小蕊。
“我在工地打工也不富裕，就给了她一点钱，我想让她去医院，可没想到这个傻姑娘拿着这个钱去了美容院，说要顺便把鼻子垫高。
“我真是服了，就因为那个尹适说过她鼻子难看。她被打成那样，还想着取悦打她的男人，还想给他再生一个儿子。”
说着说着，徐欢豪红了眼眶，“小蕊真是太傻了，爱上了一个杀人凶手，肯定是那个尹适杀死了她！警官，你们快去抓尹适，凭什么小蕊死得那么惨，那个男人却逍遥法外，一家团圆？”
成澈安抚了几句，问及最核心的问题，“你刚刚说徐欢蕊的孩子是病故的，尹适责备是她害死了儿子，也就是说，尹适把孩子生病归责于徐欢蕊？到底是什么病？看护不周引发的吗？”
徐欢豪眼底闪过一丝心虚，咬着嘴唇不说话。
“该不会是徐欢蕊犯蠢，所以才导致孩子病情贻误？”成澈试探。
徐欢豪用力拍大腿，“要不说小蕊傻嘛！说实话，的确是小蕊害了孩子！我那可怜的小外甥小聪死于过敏，喉头肿得堵塞了气道，人送去医院的时候，脸都憋紫啦。最后也没救过来，跟小蕊一样，活活憋死的！”
怪不得徐欢豪一口咬定杀害徐欢蕊的凶手是男友尹适，这里面还有一个憋死的孩子。
“孩子是什么东西过敏？徐欢蕊平时没有严格杜绝过敏原，让孩子接触到了？”
成澈话虽然是这样问，但心里猜测八成不是，搞不好，这个过敏原是犯蠢的母亲亲口喂给孩子的。
“花生过敏。小聪两岁的时候吃辅食第一次吃到花生就过敏严重，送去了医院。医生告诉小蕊，孩子对花生过敏，一辈子不能吃花生。小蕊觉得是医生吓唬人。”
“所以她逼着孩子吃花生？”虽然早有准备，但是问出这话的时候，成澈还是愤怒不已。可怜的孩子。
“那没有，那肯定没有，亲妈，哪能逼着孩子吃？”徐欢豪用力摆手，仿佛力度够大，说服力就够强。
成澈松了一口气，但很快这口气又提起来，“该不会是……偷偷的？”
“是呀，小聪出事那天，我赶去医院，小蕊哭着告诉我，她只是想要锻炼孩子吃花生，循序渐进，一点点地在孩子的食物里面加花生碎。小时候她不爱吃冬瓜，我们妈就是这样改掉她挑食的毛病的。”
成澈无力地闭上眼，按照现在短视频上流行的词汇：一整个大无语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