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心中巨鲨
天武杀道，又曾经的至强者也是首次两位祖先师父的大白鲨天道所创出的功法……
但作为醉心武道的天道依照自己的天武巨鲨拳所创出的功法……却反倒比达摩经甚至是皇极惊世书都更加的「简单」。
它不像是一种传统意义上的「秘籍」，天武杀道更接近于一种纯粹极端的思想和将力量与思想融入的方法！
而天武杀道的思想就如起名字一样——杀！
杀尽天下一切！无物不可杀之！断情绝性，但又绝不是无悲无喜！
修炼天武杀道之人仍会抱有自己的情感……而其强大的过程就是「抹杀」这些情感！
如次男祖先就是如此。修炼天武杀道，先杀死义父雄狮，再经历对自己人格和一切的终极侮辱，再杀死父亲海虎，目睹次子长子惨死，接着眼看师父天道战死，最终杀死义兄黑暗。
每一个过程，对于次男祖先修炼的天武杀道来说就都是一个阶段和过程——
而天武杀道就是如此，先是拥有绝对纯粹的感情，然后抹杀掉他们，这过程中迸发的情感越是激烈，所获得的「强大」也就越发膨胀！
但这便有一个前提，想要修行天武杀道，那么你便必须要有感情。
天生无情无义的东西反倒是难以将天武杀道练至极致，因为天武杀道的精髓就在于此！
通过杀死至亲至爱之物，刺激自己的精神和思想迸发，以此将力量狂谷至更高的尽头！
用自己珍爱的事物当做祭品，去喂养自己心中的巨鲨，每一次的牺牲和献祭，就都会让天武杀道迸发出极强的威力！
得到而失去，这就是天武杀道的精髓含义。
他便不是无情的功法，而在与有情之后舍去的剧痛的精髓……在「失去」的剧痛之中，在自我献祭的痛苦之下，获得难以想象的力量。
当然，你若本就是无情无义之人，那么也修炼天武杀道。
但便失却了这种因「失去」而谷至至强的能力，而只能修炼天武杀道中「武」的部分……说实话，那还不如去修炼其他的神功更好。
而就算是这部分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天武杀道的精髓在于从「失去」中获得力量，而另一部分则就是在无情无义之中，肆意杀戮随意妄为的绝对自由！
天武杀道就是一步不折不扣的「捷径」的功法……
但可笑的是创造这天武杀道的大白鲨天道却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无情无义之人修炼天武杀道与大白鲨天道的天武杀道没什么差别，前者是没有东西可以献给心中巨鲨……
而后者是自己舍不得献祭那些情感和道义去喂养心中巨鲨。
所以他这个天武杀道的创造者，却反倒是最无法贯彻天武杀道思想的一人了啊！
不过对于至强者来说，你是不是修炼天武杀道的也没多大的意义了。
天武杀道是一个速成的神功，但绝不是什么最强的神功。
白无界就曾有过一次接近天武杀道精髓的机会，但最终却被他放弃了。
只不过虽然如此，那「机会」带来的影响，也让他后来相当的样衰了……
那便是后话了，此刻白无界将天武杀道的霸念轰入寇仲的精神，便是要让他继承这天武杀道的精髓，强行激活他心中的巨鲨！
没有什么原因，或许就是因为寇仲便是一个看起来重情的东西……又或许是因为寇仲和徐子陵的关系让白无界颇有既视感，又或者纯粹是因为天武杀道的进境比较快，白无界纯粹是懒得培养这两条帮他咬人的狗。
但继承天武杀道的寇仲，无论他怎么想，这个扬州城曾经不值一提的小混混，就已经踏上了这个世界至强者的道路吔！
听完了白无界简单的描述，宋师道忍不住龇牙道……
“怎么可能……这世上怎会有如此邪魔外道的功法了？”
毫不夸张的说，纵使是公认邪恶的魔门的两派六道，都绝没有白无界描述的天武杀道十分之一的恐怖！
一个要求你杀友、杀兄、杀父、杀母、杀子、杀妻，杀尽一切在意之人才能抵达巅峰的功法，不是魔功又是什么？
一个到了最后让你六亲不认，除了自己什么都不在乎甚至最后连自己都不在乎的功法，不就是最可怕的魔功了？
而在看看寇仲那在血海中翻飞的模样吧，说他是魔道中人，恐怕都会让魔道觉得过于污蔑他们了……
这场屠杀便就已经以很快的速度结束了啊。
数百的铁骑其实在宇文成都和宇文无敌被撕碎之后就已经士气丧尽，在寇仲的屠杀开始没多久后就逃跑了。
但他们显然是跑不掉的，杀上瘾的寇仲便狂笑着专门去先杀跑得最快的那个。
“嘻嘻嘻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啊哈哈！！”
他就如魔头一般的狂笑，猩红的血浆和惨白的脑浆溅的他满身都是。
而他便毫不在意，只是如猫戏老鼠一样的继续杀戮。
他便似乎就有想要继续到其他有人的地方接着杀下去的倾向。
霸念已经充盈了他的精神，而或许如果这样继续下去，他寇仲就只会变成一个没有脑子的杀人机器！
虽然那就也挺有趣的，不过对白无界来说就不是有趣的买卖。
他看了一眼徐子陵，解除了他身上的力量，随手将一道气劲打入了他的体内。
徐子陵愣了片刻，随即便毫不犹豫的冲上了岸去。相对于发狂的寇仲，他对于力量的控制就更加的细微，踩踏在水面之上瞬间掠至岸边。
“仲少，快住手！！”徐子陵焦急的叫喊着，而发狂的寇仲可管不了这么多……
“杀！”
徐子陵只能提起精神迎战，但仅仅只是刚刚拿到了皇极惊世书的他又怎是被白无界赐予了天武杀道意念的寇仲的对手了？
即便力量相仿，徐子陵还是在不到三十秒的功夫便落入了下风，而随着寇仲一脚踹开他的双手，中门大开的徐子陵便迎来了寇仲的致命一击！
寇仲毫不犹豫的提起天武巨鲨拳便砸向了徐子陵的心脏，甚至是带着一种迫不及待的想法……
那霸念支配着他，就仿佛蛊惑着寇仲让他杀死徐子陵来到达天武杀道的精髓。
而恰恰是这样的蛊惑，却反倒是让寇仲的精神出现了片刻的空隙。
他面露抗拒之色，手中的天武巨鲨拳陡然停下，而徐子陵也抓住了这唯一的机会——
他死死的从后方牵制住了寇仲的身体，咆哮道……
“吔！！皇极冰封破！”
白无界留存在他体内的气劲便在此刻起到了作用，引导着徐子陵完成了这一招数！耀眼的电流力量变化降低周遭温度，凝聚冰霜将寇仲锁死！
或许就没有寇仲这般的奇遇，但是徐子陵的武学修养和智慧，便是比寇仲高了不止一筹啊。
“那是——宇文家的冰玄劲吗？”宋鲁惊疑不定道
但没人理会他的话与猜测，白无界只是伸手一拉将虚弱的徐子陵和被冰起来的寇仲拽了回来，然后提起这两个家伙便丢向了另一边的岸上……
“他妈的两个基佬，不要再我面前搅啊！！”
白无界皱起眉头，随后抓起了卫贞贞和傅君婥，直接掠向了寇仲他们掉落的方向……
他们去时就与来时一样的随意，一切就都像是一场荒诞不经的梦一般……
但是……
宋师道扭过头看着那岸边，低声呢喃着什么。
那无数被撕扯的不成样子的尸体和肉糊就告诉所有人，这不是一场梦。
当寇仲悠悠的从那血色的梦中醒来时，便发现自己已经**着身体被绑在了树上，而徐子陵和卫贞贞都在担忧的看着他。
他们的不远处似乎就有一座小村庄，而白无界摆弄着手中打下来的大雁，一边用火烧烤着玩，一边随意道……
“恢复的挺快的吗。”
“我……老大，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寇仲微微张了张嘴，但所有的想法和言语，最后竟只变成了这句话……
“失望？也许吧，不过我觉得还是我刺激的太过火了些。”白无界随意道
他不是在乎寇仲的想法，只是他就是这么认为的。
虽然是要让寇仲在最短时间内掌握天武杀道的实验……可他好像还是灌注了太多的精神思维了。
寇仲能短暂摆脱控制而不是一拳杀了徐子陵就已经很不错了，不过白无界或许也有点失望——
要是寇仲真的杀了徐子陵，说不定天武杀道他真就能迅速的登堂入室了！
吔！好X有趣的画面啊！
不过也就是想想而已，白无界便不是那种为了乐子会特意去破坏什么的人啊！
更何况现在的这幅场面，就也是能给他意外惊喜呀！
“所以，你得到了梦寐已久的力量，然后你想做什么了？”
白无界翻转着手中的大雁，看着皮肉在火焰炙烤下逐渐焦红，随意的说道……
“我……”寇仲微微张大了嘴，他与徐子陵都很沉默。
因为就真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能干什么。
渴求力量，纯粹只是因为不想在和以前一样被人随意的踩在泥里罢了。
可是他们就是没有什么远大目标，毕竟两个小混混谈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志向才是胡扯！
而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小村庄外，一队人马由山坡冲刺而来。这批约六十人的骑队，一看他们杂乱无章的武士服，便知道必是义军，人人臂挂绿巾，甫进村内先射杀了几只扑出来的犬只，接善逐屋搜查，把村内百多男女老幼全赶了出来，一时鸡飞狗走，呼儿唤娘，哭喊震天。
这些所谓义军策骑来至排列村男的人堆中，把精壮的挑选出来，赶到一边，另有人以绳子把他们绑成一串，显得韭常横蛮无道。遇有反抗者，马鞭立时**而下，打个半死。
而为首一人更是**笑着将一个面容姣好的村妇拖出，似是要当众就做那鲜廉寡耻之事。
寇仲和徐子陵立刻面露不忍与愤怒，但他们本能的就有种想要缩卵的想法，可转念一想，此刻他和徐子陵就已经不是那个弱小的流氓了！
而白无界带他们到这种地方，寇仲就相信不是随意为之的。他深吸一口气，挣脱了绳索，对着白无界认真道……
“老大，我去去就回。”
徐子陵自是也马上跟进，而就在那义军肆意妄为之际，便听得一声怒喝，徐子陵和寇仲直接杀出一脚踢飞了那个义军首领！
“他妈的，哪来的两个找死的东西！我们江淮军的事都敢管！”
那义军头子满脸扭曲的爬了起来，捂着腰边愤怒的咆哮着，而随着他的命令，手下一齐的义军更是拔出刀剑对准了这两人！
“江淮军？那么你们的老大就是杜伏威了！”徐子陵怒喝一声道
“江淮军不是号称「出则居前，入则殿后」吗，你们怎能做这般恶事！”
“恶事？他妈的，我们和官兵作战不要粮饷的吗？我们他妈的造那个皇帝的反不要吃喝吗？”义军头领冷笑道
“为我们江淮军的大义做贡献，是他们的福气！”
话已至此，便已经没有任何好多说的了。纵使是脾气较好的徐子陵，此刻也面含怒气，爆和出手！
这两人虽以没有了白无界提供的「帮助」，可已经逐渐适应了体内电流推动的力量后，这些所谓的义军就更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而已。
但一开始两人下手就还颇有节制，只是做到伤人而不杀人。
可眼见久攻不下的义军头领气急败坏，便要拿旁边的村民祭刀！
“住手！！”寇仲含怒出手，一招似模似样的天武巨鲨拳轰将而出，瞬间便将这个义军头领分尸两半！
“是高手，大家快退啊！”
有义军高喊一声，但已然是见了血，又怎会轻易罢休了？
便不多时，整个村子便只留下了六十余具不成人形的尸体……
又杀的满身是血的寇仲和徐子陵在那些村民恐惧的目光中沉默，但目光，却已不再迷茫了。
白无界见状，便也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看吧，狗子就终于会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