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婆妈和舔狗
清晨时分，城门打开，五道身影便大摇大摆的进入了这丹阳城内。
他们辅一进城，便立刻找了一家上好的酒楼，寇仲便无比豪气的丢上了一大块银元宝，包下雅座一层，命掌柜的上最好的酒与最好的菜。
清晨时分要这样的东西，便就是十分难为人的做法，可在那沉甸甸的金元宝面前。莫说是找茬了，就算是侮辱自己掌柜的也会笑脸相迎的。
不一会儿，好几张桌子，十几道菜便被上齐，加上这店里上好的花雕，寇仲两兄弟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反倒是白无界，尝了几筷子就停了下来。
“无界大人，是饭菜不合乎您的胃口吗？要不要我去……”
卫贞贞小心翼翼的问道，而白无界只是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天天吃包子我也是会吃腻的，这些东西味道还行，酒就着实劣了些。但我只是不想去吃。”
卫贞贞哦了一声乖巧的低头吃起了东西，反倒是傅君婥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说……您就不能换一身这装束吗？”
终于忍不住的傅君婥还是开口了，她看着白无界这一身堪称「惊世骇俗」的打扮装束，忍不住抱怨道……
“虽然我对中原的事情不甚了解，可就算是草原上的突厥人也不会打扮成你这幅模样。而且你就没发现，就因为你这副打扮，我们一路走来到处都被人拦截啊！”
傅君婥说的就是实话，白无界的这身「武神套装」别说放在这个时代……
放眼这个国家上下几千年都是堪称过于「引人注目」的打扮了。
当然，这身装扮其实也不能说丑。
大披风、无袖上衣、紧身裤，这套装备在能够撑得起它的人身上就会显得非常有气势的帅气，而白无界无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可就像傅君婥说的一样，打扮成这幅德行……
白无界的行程简直就和拿着广播到处跟人说我在这里没啥区别。
就这，这混蛋早上还抱怨怎么有那么多不知所谓的垃圾过来干扰他！
他妈的！傅君婥心里就已经在疯狂的爆粗口，虽然那两小子就获得了她不理解的武功，但实际上处理那些东西就还是傅君婥动的手！
白无界是懒得出手而且觉得跌份，可傅君婥就是累死累说的那个。
虽说绝大多数都是一些她一剑就能戳死的东西，但这样次数多了，很麻烦的！
更何况这混蛋居然还有脸抱怨了！
“我想穿成什么样就穿成什么样！而在我看来你们的装扮才是不知所谓吔！”白无界斜眼道
开玩笑，白无界的这身「武神套装」可是从次男祖先时代经由武神们数千年认证的「最佳衣品」……莫说是寻常武神，就连海虎武神都是这种打扮吔！
而且这就不是谁都有资格穿上的衣服，没这个能力还穿着武神套装的东西，可是会被武神们凄惨处死的！
至于白无界，也就认为这样的打扮很是帅气。
虽然他就也偶尔会穿上如黑色番长服或者长风衣之类的装扮……但那也基本都是在模仿历代最强的海虎武神了。
“是啊是啊！老大这身那才是帅的惊天地泣鬼神吔！”一旁的寇仲连忙拍马屁道
“我和陵少有机会也要做一身一样的！”
一旁的徐子陵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但从他根本没有反驳的态度来看，他便恐怕也是赞同寇仲的说话。
完了！傅君婥有些绝望的捂住了眼睛，这两个东西就也已经被这混蛋的衣品给污染了吗？
崇拜强者或许就是如此，因为崇拜对方的强大，所以本能的想要模仿对方的一切。甚至明明是糟糕的东西，模仿起来就都毫无问题可言。
而就在吵闹之时，酒楼的下方便传出了嘈杂的争吵声。没多时，一队穿着禁卫官服的大汉便闯上了酒楼，喧闹而嚣张。
而就在他们上楼的同时，看到了卫贞贞和傅君婥，那更是两眼放光，**笑一声的凑了过来。
“小娘子……”
这等污言秽语就没有多复述的必要，而在这里的所有人看来他们就已是死人，区别只是谁去动手罢了。
傅君婥的眼中寒光咋现，可就在她准备给这次兵痞每个人开一个洞之前，白无界懒洋洋的出言道……
“你停下，你，杀了他们。”
白无界看向的竟然是徐子陵，而被突然点名的他也是满脸的错愕，随即有些不可置信的表情……
徐子陵不是一个很符合白无界要求的东西，他的性格相对来说比较的「儒雅」……但在白无界的标准而言就是过分的「好人」了。
白无界喜欢好人，但仅限于做朋友。但做自己的下属竟是个婆妈的东西，就就让他分外的不喜了。
“老大，不行的话让我来。”寇仲眼见兄弟为难，立马自告奋勇的站起，可却被白无界一个眼神吓得坐了下去……
“你不动手，那就让我来。”白无界慢悠悠的说道
“但你要考虑到后果，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但我动手，死的就不只是这些小丑了。”
“我会杀光他们，然后杀光这座城市所有的士兵。衙门里的捕头捕快，官员小吏，总之会给我造成麻烦的我都会杀一遍。”
“不要问我为什么，因为我就不是个天生杀人魔。所以我不得不对解决这些小丑给我清除麻烦的时候，我一般都会做的彻底一点的。”
白无界就不是在说笑，因为他们两兄弟当初就亲眼看到过他是怎么杀上扬州总管府将宇文家带来的所有的人和总管府的所有官兵杀了个干净的！
他就绝不是在说笑，因为他的确讨厌麻烦。而或许他也的确是不喜欢杀人，所以遇到让他不得不杀人的时候，他就肯定会做的无比的彻底……
“小白脸，你在找死！！”
眼见自己的小命居然像是货物一样被这些人来回的推搡，暴怒之下的禁卫就直接提刀砍了过来！
而就在这时，徐子陵爆喝一声，运起全部的力量集中在自己的掌心朝着那个禁卫的脑袋直接拍了过去！
无比迅猛，也无比的快速，但就是毫无章法和变化可言的招数，已然无法抵挡。
他这一掌打中的瞬间，这个禁卫的身体就好像是气球一般瞬间炸裂！
无数的血肉暴烈四散溅满了酒楼的一整层……除了被白无界用力量护住的这几张桌子。
而他就居然像是来了兴致一样的开始喝酒品菜，仿佛徐子陵杀人就是他难得的下酒菜。
既以动手，徐子陵便不再犹豫！这个儒雅到有些懦弱的东西咆哮着，扑向了剩下所有的禁卫军。
而禁卫们自然抽刀还手，可是他们的刀落到徐子陵身上之前……
他们就会被徐子陵活生生用电流力量粗暴的打成一团炸开的水气球，而就算侥幸命中……刀刃也无法在电流力量之下成功的落在徐子陵的身上。
傅君婥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就算是早有知晓却还是无法相信白无界就如此简单的将两个什么都不是的小混混变成了这般高手！
而当徐子陵打爆了七八个禁卫的时候，其余的终于是害怕的转身就跑。喘息的徐子陵回头看了一眼白无界，而后者则笑呵呵的说道……
“不去追吗？是要我去吗？”
徐子陵微微咬紧嘴唇，即便双手都在发抖，却还是追杀了下去……
就随着一阵惨叫和讨饶，还有炸裂和惊呼的声音，便可知道下方是怎样一副惨状。
卫贞贞的脸色发白，而寇仲也有些沉默。
直至满身是血的徐子陵沉默的回来后，白无界才笑着鼓掌……
“好，很好！第一次见血的感觉不怎么好是吗？还是说，爱上了它？不要紧，你以后就有的是时候会体会这样的感受。”
徐子陵的双手已经停止了发抖，或许就像白无界所说的。他第一次杀人的感觉并不好，可接下来，就又不同了。
拥有力量实际是一种让人上瘾的快感，尤其是能够轻易的决定别人的生死时，那种兴奋与快乐，就是任何的酒色钱财都带不来的。
“作为奖励，你就拿去好好练练吧。”
白无界便笑着丢了一本刚刚抄好的皇极惊世书丢给了徐子陵……
这结合了本地武功的部分特征改出来的秘籍就需要一个有能力的人去做实验。
比起寇仲，徐子陵无疑才是那个会读书的人。
至于寇仲？白无界就对他有更好的安排啊。
接着，一行人除了吐了一遍的卫贞贞外边很快吃完了饭。
在掌柜的瑟瑟发抖的表情下，一路走向了这丹阳码头的方向。
虽然走陆路或许就会快一些，但白无界便很是贴心的考虑到了他无能的小侍女身上。
但可惜的是，不知为何这丹阳码头居然就没有一艘愿意向西的船，几十条大大小小的船只挤满了这里，却没有一艘愿意南下。
问了许多遍的寇仲颇有些气馁的回来，同时小心翼翼的向白无界回报。
他就害怕自己的老大一时兴起决定把所有不听他话的船夫都给杀了。
但他就是不理解白无界啊，虽然他不排斥杀个千万人，但他就不是个滥杀的东西。
而且，就已经有船了。
“诸位可是在等船？”
一个长相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白衣公子站在码头边看着众人道……而说实话，这东西的眼神基本上就是集中在傅君婥一个人的身上了。
不过那眼神更多的是倾慕和欣赏，就没有多少的**邪在其中。
而且他的行为举止就不是那么的让人难过。
但可惜，他就不是一个人啊！白无界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他妈的是一条惨过死的舔狗吔！
“我见诸位似是对江船纷纷折返之事，似有不解，故斗胆来相询，绝无其它意思。唐突各位，我宋师道在此赔罪。”
那白衣公子上来便彬彬有礼的说道，不远不近，不卑不亢，就让人觉得观感不差……
“如果诸位是想要南下的话，走水路恐怕便很难达成。只因东海李子通的义军刚渡过淮水，与杜伏威结成联盟，大破隋师，并派出一军，南来直迫历阳。
若历阳被攻，长江水路交通势被截断，所以现在人人都采观望态度，看清楚情况始敢往西去。””
宋师道说话时，目光却始终是看着傅君婥的身上，他就像是完全看不出来这群人里做主的人是谁。
“所以你们的船是向西走的？”白无界懒洋洋的说道
这宋师道似是现在才看见白无界似的，他先是对白无界怪异的打扮和模样诧异了一下，随后笑道……
“寒家尚算薄有声名，只要在船上挂上家旗，道上朋友总会卖点面子。”
听到这里，连寇徐两人亦不得不赞这家伙说话得体，不亢不卑，恰到好处。
“那就上船吧。”白无界倒是显得十分无谓的说道
宋师道大喜，但目光却总是在白无界的身上徘徊。
似是弄不清楚这个少年白发打扮怪异的家伙，与傅君婥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不过想起佳人既肯上船，便不愁没有献殷勤的机会，那还有闲计较其它事情。
这么大口气的宋师道自然是不简单，而不简单的原因也十分简单——他既是宋阀出身的大公子，而这艘船就是宋阀贩运海盐的商船。
现今江湖上，声名最著者莫过于四姓门阀……但若论吃得开，则要数四姓中的宋家门阀。而宋族乃南方势力最大的士族，阀主……”天刀”宋缺有天下第一用刀高手之称。
四姓之中，其它三姓均杂有胡人血统，而这硕果仅存，保持声威的南方大族，则一直坚持传统，严禁族人与汉族以外的人通婚，故在江湖上被视为汉族正统。
点子又硬，名气又高，自然是没甚人愿意招惹他们。即便是各地义军，在看到宋阀的旗帜后也大多会选择退避三舍。
船上客人被宋师道引进客房休息，但白无界却选择立在船头吹着河风，他不动，其他人自然是更加不敢动弹。
这边是让宋师道感到了诧异与些许的猜测，便暂时抛下手中事务来到白无界的面前，笑着拱手道……
“许是师道怠慢了客人，不知客人……”
“叽叽歪歪的废话真多。”白无界便毫不客气的一句话将他顶了回去
“你想追那个女人就开口！似是你这样喜欢却不敢动弹的东西真是可悲，舔狗就他妈的惨过死啊！”
虽是上船之前就感觉到眼前少年是个肆无忌惮之人……
可这甫一开口便是一顿优雅的语言着实是让宋师道有些顶不住。
虽然就不明白舔狗是什么意思，可一定不是好话。而白无界的话更是透露了一个事实，那个他一见钟情的白衣女子，居然是眼前人的侍女吗？
眼看着宋师道有些窘迫，旁边的寇仲和徐子陵马上招过宋师道一阵嘀咕。
先是说他们老大就是这副直来直去的脾气，然后再告诉宋师道他暗恋的女人到底是谁。
白无界就懒得理会这些家伙，实质上他在这个世界呆的其实还算挺舒服的。
起码比起上个世界来说，他就清闲有趣了许多。
毕竟有了值得浪费时间去钻研的事物就自然不会太注意其他方面……
只不过白无界就对这个世界的人那绕来绕去的说法方法他妈的特别厌恶啊！
“是师道失礼了，既白少侠希望直来直去，那么师道就直说了，请问白少侠怎样才愿放傅姑娘自由身呢？”
便了解了一番有的没的，宋师道便也索性对白无界直接了当的询问道……
“哈！听到没有，他想花钱买你呢！”白无界冲着傅君婥挑眉一笑
“……”傅君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被人当做货物般发卖无疑是极为屈辱的一件事……
但她就是不敢对白无界说些什么，便只能将这嫌恶转移到宋师道的身上。
“我不要你可怜！”傅君婥厌恶的说道
而宋师道就十分的委屈，天可怜见他绝不是抱着什么丑恶的态度提出这样的想法。
无疑他就是对傅君婥一见钟情，但绝不是想要金钱买下她！
但被夹在中间，宋师道就显得十分的无可奈何，也得亏是卫贞贞与寇徐三人在中间打圆场，才让这局面不至于特别的尴尬。
借口暂时告退的宋师道就颇有些萧瑟的离去了，看着他背影的卫贞贞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微微嘟着嘴看着白无界道……
“无界大人您这就有些不太厚道了，毕竟人家让我们上了船，一点面子和礼节……”
“只有没本事的人才会整天把面子和礼节挂在嘴边。”白无界斜视着卫贞贞笑道
“礼非恶事，面子也是大家都想要的。可用狗屁一样繁杂的规矩束缚自己也束缚别人，我他妈的就是最讨厌这种事！”
“那家伙想得到自己要的女人，就可以去拿！去抢！去夺！去得到！手段可以分出善恶，但他妈的被规则束缚着就连踏出第一步都不敢的人我就是看不起吔！”
白无界并非是一个野人，他愿意遵守自己的规则也愿意维持表面的礼节。
但是繁复的礼节，尤其是这个世界的那些狗屁规矩，他看都懒得看一眼。
至于什么身份立场，什么种族仇恨之类的，白无界不想在乎也不可能在乎。因为对他来说，事情就分想做和不想做罢了！
想要的东西却不敢伸手去拿，在一无所得的时候却用所谓的礼仪和立场来安慰自己……这种卑微的东西就是连舔狗都他妈不如的玩意儿啊！
卫贞贞有些气短，但当她看向寇仲和徐子陵的时候，这两小子居然是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
吔！磁场癫佬的教育坏影响，就是不可估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