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后山的秘密
你知道里面有什么吗?不单单只是毒蜘蛛毒蚂蚁毒蛇这么简单。”谢聿不耐烦地皱眉,只是觉得她在无理取闹,甚至没有分寸。
倒是谢离饶有兴味地点头,“可以啊。”他怎么能阻止别人送死呢,死在毒窟窿也算是一种有趣的死法吧。
春宜想告诉他们自己比他们想象中的厉害多了,但是不知道怎么用乡村少女这个身份来增加话语的真实性,只能装作胡搅蛮缠的样子。
“不行,我要跟着去,要是你们在里面没了命,我一个人在这里不被他弄死?还不如跟着你们去,这样我们就是共进退的战友。”
共同进退,同生共死,这些词语听起来很简单,但是连起来就很陌生,甚至是谢离和谢聿从未接触过的。
他们接触的只有优胜劣汰和勾心斗角。
所以一时间没有人再阻止她,大家都默许了她的行为。
这是他们这里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夜幕降临,春宜习惯的去厨房那边把手脚靠暖和,却发现里面已经有人了,谢离在里面煮面。
要知道今天的饭又是谢聿一个人做的,春宜到饭点就躲回自己的屋子吃糕点。
现在闻到里面浓郁的面香,脑子里容不下别的,只想吃下这碗面。
“有多的吗?”她靠在门边,扒着门往里看,昏黄的光像是为她勾勒了一层金边,看起来毛茸茸暖呼呼的。
谢离看了一眼低下头,“我们这里的律法比较有人性,比如说犯人临死前会有一顿断头饭,你可以把它理解成断头饭。”
他悄悄勾起嘴角,看着她视死如归的样子。
“断头饭就断头饭吧,总比饿死鬼好啊。”
那点糕点怎么吃得饱,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一层晶莹的油光飘在浅褐色的汤底之上,上边点缀着翠绿的葱花和几片小青菜,面条看起来细软,但是吃起来嚼劲很合适。
她微微眯眼,这是她吃过最好吃的面条,没有之一。
“你和谢聿真的是兄弟吗?为何他做饭就像是开辟人的新味蕾?”她忍不住吐槽。
却不知被香味吸引到门外的人悄悄握紧了拳头,好像所有人都觉得他比不上谢离。
“同父同母,并且是一前一后出来的双生子。”
春宜惊讶地睁大眼睛,哪怕是十年后双生子的存活率也很低,很容易大小都保不了的情况,所以大夫把脉把出是双生子,就会劝产妇打胎。
“那你们的母亲真厉害。”她真情实意地说。
谢离的那口面条哽在喉咙里,轻声道:“她确实很厉害,但是不够厉害,要不怎么会把我们留在世上,留给那个魔鬼一样的男人呢?”
所以,谢离和谢聿的母亲是难产身亡,谢无心就像是一只失去镣铐的野兽,愈发的没有人性,甚至把自己的儿子当作畜生,把自己也不当作人。
“但我们绝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兄弟。”谢无心不允许,他就想看他们为了活下去把彼此弄得死去活来,因为当初在产房里,他们也是这样把他的爱人弄得死去活来。
他是在报仇。
谢聿往回走,谢离说得对,他们不会成为真正的兄弟,哪怕他们原本是同手同脚一起长大的兄弟,原本应该是最亲近的人。
所以他没听到春宜接下来的话。
“不对的,你们才是最亲近的人,因为你们真正的敌人不是彼此,而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要是你们一直在他的控制下,那一辈子都会和对方殊死搏斗。但如果你们力往一处使,那再糟糕都不会比现在还糟糕。”
谢离冷下脸色,问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的想法对他们来说太大胆,也太荒谬,她这话相当于告诉他们,他们一直都是在做谢无心狗的路上越走越远,而他们本来是有方式改变这样的命运的。
“我当然知道。”春宜相当冷静,掩饰住内心因为他这一瞬和谢无心太像而产生的慌乱。
“试试吧,总不会比现在还差,或者说你接受这样的方式?”
谢离不再说话,慢条斯理地咀嚼面条,不知道他这时在想什么。
“吃完了把桌子收拾了。”他淡淡开口,假装没有看见春宜期待的眼神。
她恶狠狠盯着他的背影,几乎咬牙切齿地说“怎么这么倔,和他爹一样。”
谢离慢悠悠的声音传得很远,哪怕隔那么远都能听到。
“别说我坏话,我能听见。”
这时候被吓到的不止一个人,谢聿小心翼翼检查了自己的门窗,发现没问题后才安心躺下。
继不用做饭后,现在春宜早上都不用给他们准备衣服了,上一次的太过惊世骇俗。现在她的日子比主子还过得好,谢聿甚至觉得这是给他们找了个祖宗。
一大早,管家就在门口等着,监督他们前往毒窟窿,看见春宜也跟着出来,他皱了皱眉,但是一句话没说,心中只是对春宜充满怜悯。
这两个少爷又玩出新花样了,要把侍女带到毒窟窿杀掉?
那个地方可能会尸骨无存,他只能给春大送一个衣冠冢了。
毒窟窿在国师府的后山,这里是禁忌之地,没有国师的令牌绝对不能打开,否则守门人会处以极刑。
等进入后山,春宜一路上眼睛都不敢眨,按理说她作为宣国皇室,见过了不少好东西,但是绝对没见过这个场面,简直不是毒窟窿,是一个藏宝库吧。
地上的一根植株就能买下苍国的半壁江山。
“苍国的国库都在这里了吗?”春宜小声问。
管家没听见,但是谢离和谢聿听见了,两人齐齐笑出声,把管家吓一跳。
他心里想,难道在国师的重压下,两个少爷已经精神不正常了,心中软了一片。
“国师说在里面待一个时辰,我们从现在开始计时吧。”他这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他们作弊。
春宜心里还疑惑,为何他们如此害怕这个像万金窟的地方,等往里走了一段路后,她就不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