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四处翻找
小山村叫宝山屯,老头儿叫老邓头儿,两头牛一头叫阿大,一头叫老牛
这是陈芩目前了解的情况,他清醒以及恢复体力后,老头儿便要求他帮忙耕种,理由是方圆十里几乎没有人烟,只有他能给陈芩提供饭食。
陈芩不想回去,也不知去哪儿,同时还不想替老头儿干活,所以他犹豫了一阵。
“要走也可行,你娃去哪儿,老汉给你指条路”老头儿坐在门槛上抠着脚丫问道。
“………”他当然不知道去哪儿,所以状况好像只能暂时待下来,想清楚了才能有个答案。
“我待几天”这是陈芩的回答。
“嘿嘿,走吧,老汉教你扶犁。”老头儿笑着说。
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好,老头救陈芩的就是为了多一个劳力,很公平。
阿大和老牛被牵了出来,老头儿熟练的为两头牛挽好抬犁,来到坡地上一大片还未松土的地方停下,一根鞭子被交到陈芩手里。
“赶牛简单得紧,你把好犁就成,它们知道怎么走。”
陈芩皱着眉看了看手里的鞭子,又看了一眼二牛抬杠,抬头道:
“嘿,老头儿,为什么不用一牛挽犁啊。”
“嘿,小毛孩,你说啥胡话,一头牛怎么挽犁。”老头儿回敬道。
“我见过一头牛就能犁地。”陈芩理所当然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老头突然很高兴“老汉我还见过仙女给暖床,睡迷糊了都这样。”
好吧,人家根本不信,陈芩懒得再说,手里的鞭子重重的抽在阿大身上,力道太重,阿大叫了一声拉着犁飞快走了起来。
而老牛还在原地嚼着地上的青草,一下子犁具开始原地打转。
“我的祖宗!”老头儿立刻过去拉住阿大的嚼头说道“大牛可比人命值钱多哩!你咋能下这么重手!”
陈芩无所谓的摊摊手说道“我又没干过。”
“来,老汉教你。”
“不干了”陈芩将鞭子往地上一扔便要往回走。
“等等等等!”老汉上前拉住陈芩说道“你总不能啥也不会吧,老汉不养闲人。”
“谁要你养,我这就走。”陈芩倔脾气又犯了,死活就要离开。
没办法,老头儿松开了手说道“老汉救了你一命,你报恩也得待着!”
陈芩停住了脚步,自己确实欠人家一条命,回头看向老头儿说道“那你得信我的话。”
“信信信!”
“有一头牛的犁!”
“有有有!”
“好,鞭子给我!”
“好好好!”
“宝山屯为啥叫宝山屯,因为本来叫豹山屯,据说山里有好几窝花豹,但是现在死绝哩,官府来记载的时候就给写成宝山屯咯,最开始老汉的祖爷爷还不同意,后来啊……”
枯燥的农家劳动促使了话唠的诞生,老头儿现在就是个典型的话唠,陈芩什么都没问,他都已经讲了半个时辰。
太烦了,陈芩若不是双手扶犁,一定会捂着老头儿的嘴让他别再出声了。
既然堵不住嘴,那就转移一个自己感兴趣的话题。
“嘿,老头儿,讲讲这村里怎就你一人了,你家人呢”
老头儿沉默了,手中的锄头停了下来,半晌,叹了口气说道:
“都没了,没了……”
故事是个悲剧,跟一切悲剧一样,这个村子宁静安详,自给自足,老头儿有两个儿子一个闺女,还有六七个孙子孙女,老伴身体也硬朗,可以说是非常质朴平凡的一家人。
然后,洪水来了,山坡下耕作的大儿子和两个孙子被大水卷走,失去了踪迹。
悲伤还未结束,齐人来了,带走了所有人丁,只有正巧进山放牛的老头儿被落下。
最后,他一个人活下来,咽下所有悲痛活着。
陈芩想要安慰几句,谁料老头儿竟然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都没了好,老汉只要养活自己就成,我那两儿子都一事无成,还得要老子接济,辛苦一年一半粮食都给了他们。
还有村里那些人,哼哼,没了好,他们没带走的粮食都归了老汉,老汉够吃好多年……”
看起来很高兴,但是陈芩能感觉到了悲伤,这个老头儿在强迫自己不去痛苦,很假,但是对于孤独的人或许很管用。
只能继续转移话题。
“你……有多少粮食?”
老头儿闻言停止了假意的高兴,眼神警惕的望向陈芩。
“不知道!”
“哼,小爷又不会抢你的”
“不知道!”
“小气”
没营养的对话代替了沉重的话题,一直到太阳落山两人才回到了院子,陈芩从来没有如此劳累过,进屋后直接躺在凉席上回气,而老头则自然的走进厨房,开始烹制晚餐。
浓粥加咸菜,最简单的农家饭,但是没人觉得不好吃,劳动过的人知道填饱肚子时食物是没有区别的。
一日又一日,渐渐的陈芩在这里已经待了七天,他已经学会了二牛抬杠的操作,也知道点豆撒麦如何做,所以,他准备走了。
陈芩认为救命之恩已经报得差不多了,老头儿能一个人独自生活几个月,那么离了自己也不过有任何变化。
清晨,老头儿离开了,这是每天一次的放牛时间,他会雷打不动的在天微亮时出门。
陈芩早就醒了,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他一屁股坐了起来,穿好衣裳,拿起一个布口袋开始四处翻找,他要找到老头儿藏粮食的地方。
老头儿有着农人的质朴和最原始的狡黠,他住的地方是没有大量粮食的,这样能够保护自己,也能够保护劳动成果。
不过却苦了陈芩,在翻找了很久之后除了厨房里那将将够两人吃一顿的米面,他没有任何收获。
谷仓里空空如也,周围的房屋也没有粮食,这个狡猾的老头儿究竟会将粮食放在哪儿呢?
陈芩有些气馁了,没有粮食他根本走不了多远,或许这就是老头用来留住他的方法。
所以,老头儿成功了。
陈芩没有离开,而是继续待着这里,每天耕地,播种,再耕地,再播种,然后一旦有机会就投入到寻找粮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