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亲晕
房中, 她同祝如疏滚在了一起。
林鹭想, 祝如疏大概是毫无预料,这才被她扑倒在此处。
毕竟如此多时日,她都未曾去理会他夜里对自己所做的一切,白日里还躲着他, 装作怕了的模样。
不如此, 他又怎会进入自己设计的圈套中呢。
祝如疏好似笃定了她知晓一切,更是笃定了她不会稍加反抗, 如此才会这般肆无忌惮、不加防备,自傲了些。
只是饶是温顺的猫儿, 牙齿也应当是尖利的,惹急了也会咬人。
何况林鹭并非那温顺无比的猫儿。
她不过是故技重施, 前半夜先昏昏然睡了过去, 后半夜再让系统在祝如疏来时将她唤醒。
她心中尚且未曾有几分把握,谁知祝如疏竟狼入羊口, 自己投身过来了。
少女倾身,咬上他的薄唇, 宛若露出尖牙利齿的小兽, 她咬得有几分重,将祝如疏的唇边咬破了, 血腥味弥漫在二人唇齿间。
少年疼得指尖一颤, 却丝毫未曾动弹。
我咬着他的唇,将舌尖探进去钩住,神色流转间恍惚看见屋外的鹅毛大雪铺天盖地,堆在窗台上, 犹如铺了一张厚厚绵软绒被。
苍茫的白色让林鹭晃了神。
却因为走神被少年扣紧后腰, 扶着脑袋吻深了些, 他好似对她的走神起了几分难得的脾气。
尖牙轻轻啃咬着她的舌尖,又来回打圈临摹。
是林鹭先将他抓住的,但是却又是他将她先擒住的。
祝如疏指骨纤长有力,握住她腰间堪堪只需一掌,他禁锢得那样深,仿佛要将指尖嵌入她的皮肉中。
直至林鹭觉得疼痛,却又急急挣脱不开,咬上他舌尖时,少年这才将指尖松开了些。
她前几日还在想,临近术法期限,要如何在能够在这短暂的时日重再提一提同祝如疏的好感度,才能够让再次面见之时,祝如疏下手之时能够轻上几分。
至少她知晓,在此短短的期限中,是没办法真的将其攻略下的,毕竟这种疯批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将真心显出,同她以心换心。
现如今,好感度只能能拿一些是一些了,若说攻略她还需想想另辟他法。
祝如疏咬着她的唇,好似狗叼着一块舍不得吞咽下去的肉,放在嘴边馋得紧,却只敢舔了舔皮肉,不敢真的吞咽下去。
林鹭下口咬伤他的力气并不小,少年唇下的动作却好似有几分怜惜之情,似乎怕自己将他弄坏了。
怜香惜玉这个词用在祝如疏这人身上尚且违和。
他的吻同剑一般毫无章法,最初舔舐,到后来似乎要将林鹭生生吞咽下去,舌尖在唇腔之中流转一圈后,甚是还顶上了林鹭的上颚。
林鹭没跟旁人亲过,电视剧里的吻向来只是宛若蜻蜓点水一般。
祝如疏这样的,将她亲得喘不上气,身子发软的,还是第一个。
林鹭分不出空袭再思及他物,只觉得好像当真要被吃下去了。
她属于是有胆子去勾着祝如疏进她的圈套中,却没办法将少年真的吃下去,只能宛若水中波纹,只剩着一圈一圈淡色涟漪,最后再任由祝如疏将她勾着不知去何处。
她的舌尖欺不过他,便只能像乖张猫儿般,一边企图亮出爪子,一边不甘不愿的只得迎合他。
谁知,倾身而下的少女竟被他吃得身子软倒,趴在他胸前好似闭了眼眸昏睡过去。
祝如疏动作微微停滞。
二人之间几乎身子紧密相连,宛若镶嵌在其中,毫无缝隙,唯一的阻碍便是那层薄如蝉翼的衫衣。
趴在祝如疏身上的少女身子滚烫,几乎将他烫得好似睡在火中,周身不知怎得僵硬了几分。
她睡得不舒服,在少年身上挪了挪位置,这才有几分停歇下来,呼吸均匀。
祝如疏的身子有两处地方好似出了些岔子,他听着自己怦怦直跳的心脏,从未像现在这般猛烈。
这震动声宛若那日站在角落处,同他说着些毫不相干让人生厌之话的少年。
祝如疏起了心思,想将这颗心完完整整剖下来,在血热滚烫之时,递到她怀中。
他的身体被撕裂开,在这簌簌寒风和漂泊雪夜中,心脏好似比他更加渴求少女的温暖和柔软。
祝如疏却有些庆幸没将她当真拆下吃进肚中。
血会让温暖之物变得粘稠、肮脏,会让温暖之物变得死气沉沉。
母亲从不跟那些来往之人亲吻,他们似乎只耽于床榻之乐趣,好似将她折磨得求生求死,才能够让他们神经振奋。
少年思及此处,竟无端多生出几分厌烦。
还有一处。
他竟无法知晓为何在此境之下挺拔而起。
他只视之此物为不详。
他从少年时偶尔便会觉得交—媾之事也间接将他的母亲害死了。
祝如疏看不见,听着耳边安静又肃然而过的风声,琼花如羽,他们在轻声细语,宛若少女柔软如此、又泠泠如水的声音,催促他犯下错误。
祝如疏蓦然起身,将少女平放在床榻上。
他的身体好似有某处已然支撑不住,薄薄的汗液托于他的眉目之间,双目无神,几分朦胧水雾攀附而上。
他小心翼翼,手中捧着的是无比珍贵之物。
眉目间的凌冽和冷然被折磨摧残得半点不剩,折下腰腹,鬓角蒙着薄汗。
清冷的月色从薄如蝉翼的窗户纸面上窥进屋几分,照着少年半跪在床榻上倾颓的虚影,他宛若一只即将羽化的玉蝶。
长睫宛若震颤的羽翼。
清冷苍白的脸颊上竟少见的,托着半分红晕。
在他这张清冷的面容上,显得妖冶万分。
祝如疏年少之时,极度厌恶,他自小便明了情与欲不过世间最为肮脏之物。
撕开那廉价又善伪的外壳,便只剩下利用、欺瞒与背叛,羁绊究竟会给自己带来什么?
他不知晓,从来都不知晓。
他的眉目生得好看,长睫还在微微轻颤,少年的玉影好似多了几分破碎之感。
直至耐力的尽头,纵然剑拔弩张,两种心绪还在其中殊死搏斗,都想将对方杀得片甲不留。
他终是伤痕淋漓。
不惜叛下自己长久以来的意念,他悄然张开五指握紧,小船比他想得摇曳了几分,他的指尖掌着船桨,只是在海面上茫然,他不该何去何从。
他从未有过这般心绪。
指尖滑动几分,少年在迷蒙中呼出缭缭冰冷白雾,他几欲出声被又被吞咽入喉。
他的腰更折了几分,小腹紧绷,少年将脸埋入熟睡的少女怀中,甜桃香气将他包裹着,却又催他动作快了几分。
有何物呼之欲出。
“唔…”
他含上少女懒散搭在被褥外的冰冷指尖,少女在睡梦中皱紧秀眉。
少女的指尖生得好看,指甲剪得服帖浑圆,皮肉细嫩又小巧,被他的舌尖顶住,绕着圈这样似乎能缓解他的苦痛。
他匍匐着,轻咬她的指尖,却自虐般想起从前那些魂牵梦萦常年鲜活在耳旁的翻覆云雨的声音。
少年将她的指尖往口中吃进去半分,眼中竟雾蒙起来。
祝如疏的神色仍然是冰冷的,两行泪却不知何时滑了下来,挂于他的眼睑下。
他在过往的那些灰暗时日中麻木、温顺。
又要如何挣脱牢笼?
他日复一日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问着自己,一次又一次。
他将少女指尖咬住,顶尖顶住他的上壁,祝如疏不知是不是错觉,唇齿间似乎也蔓延着少女身上独有的桃香。
祝如疏冰冷的眼泪流淌下来,滴在少女另一只垂下的掌心中,他似乎是在将过往的脆弱,一并吃下。
那些他无比畏惧,曾躲在角落中的时日。
心中那棵枯槁的树又生出些修长的枝桠,将以往的死灰覆盖在其下,枯枝败柳成了长久以来浇灌的土壤。
他不再惧怕那些时日,不再惧怕那些声音。
唇间咬过少女的指尖、耳垂、脖颈,他一口一口吃下那颗甘甜的桃,一口一口吃下过往深重的罪孽。
少年的神色多了几分扭曲,他脸庞之上蒙着薄薄的红晕,眯起的淡色眼眸。
灰暗的世界中出现几分星星点点的白色光亮,只短暂停留了一瞬,他手中粘稠之物同少女的体温一般滚烫炽热。
他佝偻的腰直了起来,手腕上环绕的蝴蝶飘然若舞,那一抹绯红色栩栩如生。
窗外的雪堆叠得深了几分,他衣着向来单薄无比,房门推开,屋外琼花撒进屋内,少年神色漠然,裹着一身寒气,跨出门坎,将房门又复拉拢了。
—
林鹭醒得挺早的,睡得舒爽,就是醒来之时动弹指尖,却觉得微微发疼。
抬手才看着其中深浅的牙印才知晓。
自己又被狗咬了。
少女幽幽叹了口气,昨夜她虽说醒了,只是那场景实在是不是她能够控制得住的。
林鹭想起此场景,睡意全无,坐了起来,她还能够依稀记得昨夜是如何昏过去的。
她好像是被人亲晕了…
晨间雪已经停了,她恍然间记起昨夜往窗户外看了一眼,见着那簌簌而下的雪和刮着窗门的刺骨寒风。
还有祝如疏扣进她腰际的指尖。
掐得那样紧。
林鹭将衣裳掀开,果然见着两旁有发青的印记,只是触上去却一点都不疼。
这一见便知是祝如疏处理过的。
这个变态向来都是只处置痛觉,不处置其上留下的痕迹。
晨练沈若烟还是来敲门唤她出去一起用早膳。
“知道了师姐。”
沈若烟的声音却含着几分笑意,她以为自己这几日唤林鹭晨起起了作用,今日她这酷爱赖床的师妹竟然自己起床了。
像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林鹭踩进正厅之前,想着要见着祝如疏心中还有几分忐忑。
她昨夜的本意是给祝如疏一些教训,让他…让他夜里别如此放肆。
谁知反而被祝如疏教训了一顿,还不知如何就晕了过去。
后面发生了些什么,她全然不知晓。
系统不肯告知她究竟昨夜是如何个状况,只是给她看了一组昨夜的数据。
【攻略对象祝如疏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87。】
【攻略对象祝如疏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88。】
【攻略对象祝如疏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
就这样循环往复,一直重复着+1,-1,+1,-1。
少女眉心拧紧了,问系统。
【所以究竟昨晚是个什么状况?】
【当前无法查询此项内容。】
林鹭: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