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塞万诃德:不得不侧耳倾听

对于这位自带轻蔑心的高个子谄媚者,他成为了邓肯.邓恩的侍从使他的优越感变得和他个头一样拔高。

他看见塞万诃德带着滑稽的头盔,不断维持了平衡的样子笑出了最大的声音,这反而让高尚的邓肯意识到了问题——好比庄重的人突然出现了对流言蜚语旺盛的好奇心和偷看的欲念,这不代表着这个流言多么离奇,而是这个“庄重”本身是一层伪装。

邓肯取回了矮个子侍从的备忘录,矮个子脸上短暂的呆滞表明了他受不了自己的臭味在憋气。

“你的任务结束了。”

邓肯高尚的说着,“我会遵守承若,用一匹矮种马来代替你的骡子。”

邓肯的表情添上了一丝丝的绝望,他同样也快要憋不住矮个子的臭味了,即便受肉塔充满了腐臭,但是新鲜和陈旧之间,新鲜的东西,总是能对感知造成更直接的影响。

“那我将在受肉塔外等候大人戴上圣杯团的纹章后凯旋。”

矮个子的侍从小心翼翼的爬下了圆台,行走的方式很有趣,因为还有污秽在他的裤子中颠来倒去,他如同失去了重心一样的在行走,身子不断的往一侧偏行,湿漉漉的污秽从一角裤腿中落了一路。

高个的侍从嘲笑着目送他离开,当矮个子向受肉塔的侍卫表达出自己宁愿张开四肢扑在街道上,都不愿意加入圣杯骑士团的意愿后,侍卫没有顾虑的放他离开。

受肉塔被摸透的另一个规则就是这样的,当一个人主动称自己为扑在街上和马蹄下的烂泥,那受肉塔会给他一个判定——这个人已经永远对文字心灰意冷,不会再一次拿起笔创作。

当受肉塔的大门再一次关闭,高个子侍从的笑容就没有这么灿烂了,他脸上挂着的笑容,是一种如同直到腐朽都必须表达快乐的木偶——他们的笑容都有一个出色的一致性——越看越觉得狰狞。

“大人?”

高个侍从面目狰狞的小声问着高尚的邓肯。

邓肯目光坚毅,没有回应,只把矮个子该念的东西按在这个人脸上。

“真的要这样?

真的有必要这样吗?”

高尚不是阳光,不会毫无偏差的普照在所有人身上。

“念,大声念。”

邓肯无情的说。

“我个子太高,洪亮的声音在气管中就损失大半,在口腔里又损失了剩下那一半的另外一半,最后通过嘴唇发出来的声音微乎其微”高个子压着嗓子在说,“这是我最大的声音了!”

“那你之前嘲笑这位骑士的笑声是从哪里发出的?

那么宏大的声音,如同天神齐唱,难道是从下面?”

邓肯的讽刺有着污秽味道的幽默感。

圆台下的骑士,有些不遮掩的拍打着大腿上的两块肉,表示着高个侍从发出笑声的位置。

“我想了想,骑士大人。”

高个子侍从眼珠子一转,计从中来,“为了更好的测试出受肉塔的禁忌,还有让更多的骑士规避这个禁忌,我们都需要最洪亮的声音,声音的传播不能像我这样走一道漫长的传播途径,即便我竭尽全力,我都无法发出像骑士这样雄伟壮阔的音响,我有一个主意,你听听这个主意怎么样,高贵的高尚骑士,邓肯.邓恩大人。”

高大个躺倒了圆台上,太长的身躯不可避免的沾了矮个子侍从排泄下来的污秽,他把文稿稳重的放在胸前,有文字的那页朝上,神态凝重到很像捧着人生中最后一束白花。

他用后脑勺作为着力点,难看的蠕动到塞万诃德脚下。

“骑士大人!”

心机颇深的侍从故意没有称呼某个特定的前缀,这让所有骑士不得不侧耳倾听。

“骑士大人,我的身高上的缺陷无法完成这个充满荣誉的事情,为了让更多心怀崇高美德的骑士们得到晋升的机会,为了彻底理解文字中的绚烂,为了让圣杯团的宗旨有更好的传播,我恳请,由你来阅读这样的文稿,你身材和刚才那个离开的高尚侍从相符,我想,你一定能够用最大的声音来朗诵这些词语,一定能大过他十倍,因为你是——骑士!

而我,只是高尚骑士中一名卑微的侍从,我很懂得感恩,我不会抢功,我只会以最大的心力,以在你看来最微小的帮助,来协助你完成伟大!”

高大个不介意头发下糊成一片的污秽,口干舌燥之后,吞了好几口口水,喘了好多气,最后大吼:“为了全人类的幸福,伟大的骑士,你一定要成功,我由衷的希望你成功。”

侍从进入了半死的状态,除了脸上狰狞的笑容变成了臭恶至极的邪笑。

他不断的哗啦着文稿,催促着塞万诃德快些朗诵。

“这位先生,就凭您刚才的演讲,我敢断定,您在成为高尚骑士邓肯的侍从之前,是一位美德官?”

“是的。”

邓肯回答。

“难怪如此。”

塞万诃德弯下腰,拿起了文稿,伸长了双臂,这样反而对密密麻麻的文字看得更清楚,“我从来不拒绝美德的邀请。”

侍从舒心而得意的微笑,他的脸上还有一种道德家的美感,似乎只要塞万诃德做出拒绝,或者做出极端的撕毁文稿的行为,那么塞万诃德就是在对全人类都不负责。

塞万诃德拍了拍文稿,和邓肯对视,“你侍从的意思,可否代表你的意思?”

“很显然,美德的标准并不一致。”

邓肯话中有话。

“我见过爱民如子的贤王,在他国被称为暴君。”

在受肉塔的文字比赛上,塞万诃德关于思想的炫耀总算没有那么突兀了。

邓肯也表示了一个赞许的表情。

“让他来念。”

邓肯强调着,“他显然没注意到,他躺着时吼出来的声音,简直大过了三个人的合唱。”

“更厉害的是,他能做到一直保持持续的高音而不断绝,”如果这个时候塞万诃德没有头盔,就会有人惊叹,原来还有人仅仅用鼻孔的张扬,就能做到这么彻底的嘲弄,“简直像极了死歌着火时的哀鸣。”

“现在死歌少见了。”

邓肯不由自主暗自和塞万诃德进行阅读量上的角逐。

“在那一场攻城战,几乎烧死世间所有的死歌。”

塞万诃德在知识量上的强大能和所有人势均力敌。

“这也是好事,没有人愿意迎来突如其来的死亡。”

邓肯感觉自己赢来了势在必得的胜利,他认为现在没有人还能记得飞鸟死歌的另外的寓意。

“现在依然能找到它的踪迹,”塞万诃德谦逊的行礼,表达了一个“抱歉,我的学识远远超过你”的歉意之后,补充着说:“它的近亲,果雀,仍然在黑暗中飞翔着。”

原来还有这层历史,邓肯服气的败下阵来。

“我可以来代替他来念诵。”

塞万诃德抚平了文稿,“不过我不是你的侍从。”

推荐位还是没有来,更加坚定我写完塞万诃德就完结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