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恐吓宋忠

刘府外面,樊六私征的一个大宅子里,丁利带着张南走进了大厅,宋忠急忙跳了起来,叫道:“丁利,你还要囚禁老夫到什么时候?”

丁利冷笑一声:“宋先生这是见过我岳父了,知道他老人家张口,我们不得不听令,只能将你放了,所以才这么大胆的跟我说话吗?”

“哼!”宋忠用力一甩袖子,背剪双手:“我不与你这粗人多语,刘皇叔让我走的,你休要自误。”

“张南。”

“末将在!”

“你说这兵荒马乱的,随便死个人,有地方查去吗?”

张南诡异的看了看丁利,随后干咳一声道:“只怕有点难度。”

“那要是你的敌人,你会再特意的找一下吗?”

张南听出丁利的意思,就道:“只怕……不会。”

宋忠的脸都白了,皱得就和苦瓜一般:“丁司马,老朽是奉了我家主公之命,这才前往宛城的,上支下派,也怪不得我啊。”他出刘备府的时候,听人家说,丁利现在是刘备部下亲军司马,所以尊了官称,只盼丁利不要发疯,就在这里宰了他。

丁利根本不看宋忠,而是向着门外道:“我让你们找得写字先生呢?带来了没有?”

“来了,来了!”随着声音,樊六进来,道:“主人,小的把全县的写字先生都找来了,总算挑出一个满意的。”说完把一副绢书展开:“您看,和宋先生的字几乎就是一模一样。”

宋忠听到这话,不由得一突,急忙凑过来,就见绢书上写得,果然和他的手书没有什么区别,一个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也顾不得再看上面写得是什么,就向丁利斥道:“丁利,你要干什么?”

丁利却是不理会宋忠,只是对着绢书细看,点头感慨:“哎呀,这多亏县里有宋先生写得书,可以做为参考,不然我们怎么找得到这样的人啊。”这个时候还没有印刷品,书籍想要流通只能靠手抄,而一本精品书自然是原作者亲手抄写的,这样的书错误比较少,读着比较通畅,宋忠曾将他的书手抄一份,呈送给刘表,而刘表则送过一份给刘备,只是宋忠万万没想到,丁利会把这个利用上。

“你……究竟要干什么?”宋忠大急,读书人视名誉比生命更重要,这个时候伪造笔迹的概率非常低,这要是写点什么,那不会有人怀疑这东西并不是出自宋忠之手的。

“你下去,让那位先生写两样东西,一个是写给蔡夫人的求爱信,就是说宋先生一直想和他在一起,现在刘表死了,问问蔡夫人能不能如他的愿……。”

“我和你拼了!”宋忠大叫一声,向着丁利就扑过来了,早有两个兵士把他架住,老头子眼睛都红了,张着手,还向前挣。

丁利嘻嘻一笑:“您别着急啊,我这还没说完呢,说完了您就不急了。”

“后面再写上,蔡夫人要是不答应,就把他们逼死刘荆州的事说出去。”

“宋先生,您看这样如何啊?”

“老夫宁死,也不受……。”

“掐着他的嘴,别让他咬了舌头,抓住他的手脚,我看他怎么死!”

几个兵士一齐上手,都是兵痞子,制一个老人还不轻松,几下就把宋忠给按在那里了。

“宋先生。”丁利突然变得很平和的和宋忠道:“其实您就是死了,也无济于事,你放心,这信不会到蔡夫人的手里,只会在荆州大街上散布,我手下送信的时候,一定会让那信‘无意遗失’的,那个时候,您的名声就臭了大街了,而蔡家逼死刘荆州的事也露出来了,蔡瑁在找不到你的情况下,能放过你的家人吗?”

“你……你好狠毒!”

“没办法,曹军势大,泰山压顶一般的下来,我有两个老婆,总要护他们安全吧。”丁利慢悠悠的说着:“不过我想让那位先生写得第二样东西,您要是肯亲手完成,那我就可以放过你了。”

“你又想写什么恶毒的东西?”

“请先生以刘琮的口吻,写一篇‘讨曹檄文’,以蔡瑁的口吻,写一篇召请‘西凉马腾’、‘关中张鲁’、‘益州刘璋’、‘江东孙权’、‘岭南吴巨’一同讨伐曹操,剿平汉贼的书信。”

宋忠不挣扎了,怔怔的看着丁利,不由得有些惧意,这小子心是怎么长的,这是硬拖着刘琮下水啊,就算是蔡瑁、蒯越等人能把这件事解释清楚了,但是曹操看到的一刻,还是愤然大怒,率军先打一仗才会再坐下谈,而这一仗之后,荆州有好多摇摆在投降和不投降之间的人,就要被推到曹操的对立面了,江东孙权不会这么快就带兵西来,那反抗曹操的人马,急切之间,只能是奉刘琦和刘备为主了,而且以刘琦和刘备的关系来看,这些人基本下,就都归于刘备了。

“先生可以不答应,但是我也可以让人把这两篇檄文给写出来,到时候还是算在先生的名下,我之所以请先生来写,就在于给先生一条明路,也给先生家人一条生路,不然这信由别人的手写出来了,我可是不会去管先生的家人,他们肯定会死在蔡瑁之手的。”

宋忠整个人都没了精气神了,无奈的道:“好,我写!不过……这东西就算是我写了,也不能让蔡瑁、蒯越他们放弃降曹啊。”

“这您别管,只要写了就行了。”

宋忠颓丧的点头:“好,我写,我写!我写就是了。”他这会心志被夺,哪里还有一点反抗的胆子啊。

“还不伺候宋先生笔墨!”

这是早就备下的,立刻就给宋忠端过来了,丁利笑嘻嘻的道:“先生请吧,小子在这里看着。”若是樊六他们在这里,宋忠还敢在文字上玩点游戏,但是丁利以诗博了刘备赏识的传说,荆州人人皆知,在这上面宋忠一点把戏都不敢玩,只能是老老实实的写了檄文和书信。

丁利一一看了,最后满薏的道:“先生表现这么好,丁利十分欣慰啊。”

他顿了一下,又道:“我听说文聘将军曾与先生学过一年经义?”

宋忠看了一眼丁利,感觉这小子没安好心,但他现在是破罐子破摔,也不管这些了,就点头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