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祭祀大礼
楚乐这几日一直都没心思出去，却经常想办法派人偷偷地去冷宫看萧妃。
但他很快发现，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父皇对萧妃的厌恶甚至都懒得掩饰，很快就让她搬去了另外一间屋子。
他明显不想让自己和萧姨多加接触。
冷宫本就不是一个特定的地方，所以萧妃的搬迁意味着冷宫换到了别的地方。
那里可没有连着密道的枯井。
即便有，那些密道现在也已经完全被车啸东手下的玉虎卫牢牢控制起来了。
曲火儿在数日的打探之后，也带来了关于这方面的消息。
皇宫下面的密道四通八达，之前连着不少地方。
不过如今，这些密道大多都已经被人封堵起来，现在仍存余可用的出口，都是一些不重要的别院。
此外，密道本来似乎有通往外面的出口，根据车啸东让人在下面探查的结果是，有两个秘密的出口，分别通往北郊和城东。
当然，现在这两个通道的出口也早就被封堵了。
也就是说，那天晚上楚乐跌进了密道之后，其实就算没有发现枯井的出口，也走不出皇宫的。
当然，并不是说不出皇宫就没有危险了。
作为一个心智并不健全的傻太子，楚乐如果迷失在这地下密道之中，其实有很大概率会在下雨的时候被积水淹死。
因此，禁军里有不少军士都在议论，咱们这位傻太子虽然是傻了些，却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怂。
就连禁军之中，也有不少人在地下密道中那种一点光都没有的深邃黑暗中慌了手脚的，楚乐孤单一人在那种逼仄的空间里，竟然能自己找到出口跑出来，实在是件很了不起的事。
听着曲火儿兴致勃勃地说着军士们对自己的议论，楚乐只是一言不发。
他捡起一条树枝，在地面上根据刚才得到的密道信息开始扒拉。
他在地上画出了密道地图，又将所有出口标记出来。
“这里是原来的冷宫，这两处在御花园，御书房后面这里也有一个出口，还有这里……是哪里？”
“那是凤栖宫。”曲火儿吞了口唾沫，艰难地说道。
众人都面色凝重地望向楚乐。
那是皇后曾经的寝宫。
“他们当年，多半可以直接进入母后的寝宫。”楚乐说着，手中的树枝在通往宫外的方向指了指，道：“樊耿，你去帮我查一下，这两个出口附近都有些什么。”
“尤其是……二十年前。”
“是！”樊耿应声道。
“玉虎那边都安排好了吧，”楚乐问道，“祭祀大礼，还有几天了？”
“殿下，还有五天。”曲火儿在一旁抢着回答，“说来也巧，这次就是银豹卫和铁熊卫主要负责祭祀大礼的安全戒严，足可以便宜行事。”
“让他注意点儿了，” 楚乐叹了口气道，“万一出了什么事，别啥都往自己身上揽。”
说这话时，他眼神像雪一样冷，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
九月二十七日，晴。
虽不懂这里的时辰算法，但楚乐肯定，今天宜祈福，宜祭祀。
天刚蒙蒙亮，皇上已带着宗亲数十人，来到了乾坛。
随着斋宫大钟敲响，江皇缓步走向祭天台。
他身后紧跟着洛贵妃等几名较为受宠的嫔妃，在后面便是楚乐与楚欣，珑雪这一次也紧随在兄弟俩旁边，和楚乐一左一右，搀着小宁王楚欣的手。
看上去，倒是一家三口，满满的幸福感。
乾坛外，满山遍野地站着铁熊卫的重甲兵和银豹卫的马军。
而商玉虎就站在祭天台下方左侧，另一边则站着铁熊卫的将领，正是之前洪镇山的那名副将。
执事官开始献祭三牲。
楚乐便与黄公公道：“公公，跟父皇说一声呗，等下父皇念祭词时，我带弟弟到后面去玩会儿。”
黄公公也有些无奈。
这自然是不合礼数的事情，但这两个皇子，一个痴傻一个又太小，待那儿也不太平，所以之前江皇有时也干脆让他们下到周围的配殿中候着去，免得生事。
这时珑雪上前道：“黄公公，我跟他们一起去。”
见总算是有个脑子清楚的，黄公公心中略感宽慰，他转身向一旁的商玉虎招招手，唤他上前，低声道：“派人保护好两位皇子与太子妃，切勿出事。”
没想到这次的商玉虎并没有主动接下保护自己原主太子的任务，他侧头看了一眼已经准备上到顶层祭天台宣读祭词的皇上道：“我与刘将军最好还是留在此处，保护陛下的安全。”
他看了一眼边上的另一名铁熊卫，沉声下令道：“你去。”
刘将军虽然对商玉虎直接指挥自己的下属颇有不满，但这时也不好发作，点了点头，挥手道：“你去吧。”
那人全身覆着重甲，连面上都挡得严严实实，闻言立即躬身答应，转身便带着三人走下了祭天台。
进入配殿之时，那名铁熊卫忽然加快了脚步，靠近珑雪，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珑雪娇躯微震，立即向正玩闹成一团的兄弟俩道：“宁王，太子殿下，我们来捉迷藏好不好？”
楚欣大喜：“好啊！”
楚乐装作大喜：“好啊好啊！”
两个人立即各找了一个方向，躲藏起来。
而珑雪则在这名铁熊卫军士的引领下，走进了另一处偏殿。
见四下无人，军士转身取下了头盔面罩，向珑雪而跪倒在地。
“殿下恕罪，柳一……柳一来迟了！”
珑雪先是吃了一惊，随即叹了口气道：“为何要鲁莽入宫，你多等片刻，我们在这里见面岂不更好？”
柳一抬头向她望来，眼神中忽然变得有些激动。
“殿下……我，我实在无法等……”
珑雪见他眼神炽热，不由心如鹿撞，有些慌神地转移话题道：“你……你如何查到锦云宫之事，与贺王爷有关的？”
“可知若你说的属实，如今父皇便随时处于危险之中！”
柳一愣了愣，抬头刚想说什么，忽然听到殿外有脚步声传来。
“那两个小子，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说话的，正是洛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