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蠕动进门
神识小人非常高兴能有衣物穿在身上,以前不至于赤身,身上总模模糊糊,现在有了一件黑色的袍子,像个人样了。
袍子的从上到下漆黑如墨,像是毛笔沾满了墨汁画就而成,只有开襟的地方是白色,点缀衣物,异常显眼。小人甩甩袍子,扭屁股转两圈,衣袍飘动,如丝织般顺滑、飘逸。伸出小手招呼虚空,一把黑色的小刀出现在手里,黑袍、黑刀相得益彰。
小人就是自己,小人的喜乐自己都能体会,只是怎么会从虚空中召唤黑刀,陈汶想不明白,好似这个动作是刻在脑袋里的本能,想着它在那里,自然会出现。
神识的改变,陈汶觉得是好的,从本心来说,并未感觉到焦虑,而且现在有了一丝控制识海的迹象。以前黑刀自动出现斩断入侵的木棍,现在能被召唤出来,也从是被动到主动的跨越。
识海变幻,文字圆环消失,墨色衣袍加身,召唤黑刀,仅仅睡了一觉,就给了自己如此之多的惊喜。陈汶心生喜悦,在无人的识海手舞足蹈,传染到肉身,带着肉身舞动。
“师父,你看,小师弟动了。”庞师兄终于等到小师弟醒来。
“嗯。”马师父还是担心小弟子能不能通过纱障,进入门内。
陈汶趴了一天一夜,身体麻木,四肢僵硬,舞动起来像木棒一样,没点美感。身体动起来,气血运行,麻木的感觉上行至大脑,陈汶酸痛,酥酥的麻麻的叫出声。
“啊~哎呦~啊~”听的人难过。陈汶此时还是少年,声音未变,尖锐清脆,听着和成年的女子差不多,然而脸面是男人,反差巨大。声音要是个姿色女子发出定要动人心,可从男子口中发出,渗的人一身鸡皮疙瘩。
“师弟,师弟……”庞师兄大声喊叫,声音却传不出去。
陈汶难受,全身犹如针刺,用力扭动,慢慢朝着纱障靠近。马师父注意到小弟子的动作,对弟子进入毫无信心,眼见峭壁,则心如磐石,怎么能突破呢。
身体扭动虽然会让酥的麻的感觉爆发,然而长“麻”不如短“麻”,自己主动动作,至少能控制酥的麻的力度,比静止不动等待酥的麻像潮水一样一波一波冲击要好的多。
蠕动,慢着蠕,就这么一下两下,陈汶的脚伸进纱障之内,上半身还在外面摇摆。
马师父没反应过来,刚才还信誓旦旦觉得自己的小弟子无法突破纱障,这就进来了?这,这也太不给自己当师父的面子了吧。幸好自己没说出口,不然大弟子在身后,自己可收不回来言语。
没有像庞师兄一样,被纱障吸进去,陈汶以腰部为界限,一半在外一半在内,同样扭动,如虫如鱼。陈汶就是感觉身体酥的麻的,身体接触到什么东西能帮助自己止痒,闭着眼睛就在这样东西上蹭来蹭去,哪里痒痒蹭哪里。
师父和师兄睁大眼睛,瞧着陈汶的动作,完全看不懂怎么回事。
陈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丑,给师父、师兄的震撼有多大,只把纱障当做痒痒耙在自己身上蹭,帮着自己止痒。
蹭的差不多了,陈汶睁开双眼,脸面朝外,不知道自己的下半身已经进了纱障。刚才狗熊蹭树,不过是自己贴着岩壁大门解决需求。
“唉,不知道师兄有没有去考核,什么时候能出来,要是能带点烧饼来吃就好了,好饿啊。”包裹在师兄身上,陈汶没得吃。
翻个身,继续发呆,看向高处的岩壁,怎么感觉角度不对,好像离的太近了,自己不是蜷腿贴着石壁的啊。陈汶动动脚,伸一伸,确定自己的腿是伸直的。猛然抬头,怎么只有半个身子,从腰部以下全不见了。
“啊……”陈汶惊声尖叫,太吓人了。
脚呢,腿呢,怎么都不见了。动一动啊,千万别被野兽啃了啊,蜷腿,双膝上翘,膝盖从纱障漏出来,更惊恐的画面,膝盖和身体分离了。
“救命啊!”陈汶立马撑起身体。
哎,腿、脚,在啊,膝盖,也在啊,这是咋了?陈汶原地跺跺脚,功能正常,没失去下肢啊。
陈汶抬头看看眼前的岩壁,是这玩意的作用。伸手慢慢往前,没有阻碍,进去了。眼睛看不见,胳膊的感觉还在,就像自己伸过一层布,这感觉和刚才曾痒痒的差不多,有点凉,有点舒服。
尝试过后,陈汶大胆走进纱障,穿过一层薄纱,进入到山顶的门内。
眼前出现两张脸,一张苍老,一张熟悉。
“师,兄,”陈汶想先和熟悉的脸打招呼,“啊,师父。”
想起来,苍老的脸是师父,没见过几次的师父。
“哼。”马师父哼一声,不知对小弟子是满意还是不满意,转身往山顶后走去。
庞师兄等师父走过,向师弟打个手势,也转身跟着师父走。
陈汶摸不着头脑,师父和师兄怎么,自己进了门不是好事吗,他俩咋都不太高兴的样子。搞不懂,自己总算莫名其妙的进来,跟着师兄接着走吧。
两边是和纱障差不多宽的甬道,往前走一段,一片宽阔的广场出现在眼前。陈汶跟上师兄的步伐,来到广场边,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广场没有明确的边界,远处看着空无一物,应该是悬崖边。广场由一块块的汉白玉砖铺成,一块接着一块,错落铺设,很有厚实感。再往远处,是一排勾心斗角的建筑,比官府的官衙还要有气势。
陈汶观察周围的一切,想不到山顶竟然有这样广阔的地方,和自己想象的寸土之地一点不一样。自己没上过高山险峰,但从街面上卖的字画里,陈汶总感觉山是下宽上窄,到了山峰都是一小块地方,能有间屋子大小就不错了。
瞅完,陈汶往前靠着师兄,没见过大世面,不安全的感觉升上心头。
师父站在最前面,师兄落后一个身位,陈汶紧跟着师兄,成了跟屁虫。
师父往前走,师兄也往前,陈汶抓着师兄的后襟前行,来到广场上。
画面变幻,光幕环绕,广场从方变圆,四周边上忽然出现各山头的人。